在经过我身边时,苏夜看了高翔一眼说:“带她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高翔看了一眼我苍白的脸点了点头,我本想拒绝,但是却又不想放弃这个接近苏夜的机会所以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见我同意了高翔忙拉着我想要跟上去,不料我却一个踉跄,原来我刚才跑过来的力度太大一只鞋的鞋跟被崴折了。
“我抱你吧?”高翔边说边伸出了手。
抱着莫涟漪走在前面的苏夜在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一僵忙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走。”
我脱下另一只鞋子用力将完好的鞋跟掰掉然后穿好,高翔毫不犹豫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一出山庄大门苏夜就将车钥匙丢给了高翔抱着已经疼晕了的莫涟漪钻进了车后座,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从后视镜里看到苏夜那紧张的神情心痛的无以复加。
一路上苏夜不断的催促高翔,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回头开口道:“莫小姐应该只是伤到了胳膊应该不会很严重吧?”
苏夜看着我冷冷地说:“你懂什么?”
他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或者在他的眼中我本来就是一个陌生人吧?原来这就是被自己心爱的人遗忘的滋味,我捂着自己的心口,曾经我忘记苏夜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痛苦呢?
医院很快就到了,苏夜几乎是抱着莫涟漪跳下了车。我看着他的身影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曦曦……”高翔欲言又止的声音响起,看我的眼神无比担忧。
我停住脚步看向他说:“高翔,我现在可以肯定他就是苏夜。今晚的事情谢谢你了,你要是有事可以回去了。”
说完不等高翔有何反应我已经快步往医院里跑去,高翔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追了上来。
昏迷不醒的莫涟漪被医生带进了急救室,苏夜和我们一起站在门口。
看着他那焦急不安的样子我最终忍不住安慰道:“苏……萧总你不要着急,莫小姐不会有事的。”
苏夜听了我的话唰地转头看向我:“你怎么知道那个花球会掉下来?”
“嗯?”我愣住了。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花球会掉下来?”苏夜狠狠瞪着我目光冰冷的如同一只猛兽。
我一下子呆住了:“你什么意思?”
苏夜忽然用力握住了我的阴沉地问道:“这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我被他下来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
高翔一下子冲了过来扯住了苏夜的衣领:“你干什么?放开曦曦。”
苏夜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既然你说不是你动了手脚那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花球有问题的。”
他这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在质问我吗?我的心里有了一丝怒气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听到的了,我听到那个花球螺丝从棚顶松动的声音。”
“呵呵,听到的?尚小姐,你当我是两岁小孩吗?当时那个宴会大厅不但有音乐声还有人的说笑声,你告诉我在那种吵杂的环境中怎么可能听到什么螺丝松动的声音?”
“我听力异于常人不行吗?”我气的只想跺脚,可是却毫无办法。
高翔见苏夜拽着我不放便挥拳打了过来:“我让你放开曦曦你没听见吗?”
苏夜看了他一眼放开我的同时躲过了那一拳,高翔也不和他纠缠而是将我拉向了他身后。
我抿着嘴唇却知道无论我如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我,因为他此时不是我的苏夜,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笔仙大人,所以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向他解释。
许久,苏夜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我语气森冷地说:“你要是想害我就冲我来,不要伤害涟漪,她是无辜的。”
“你认为是我安排的这一切?”我轻笑了一声:“萧总,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太好笑了吗?我一个普通的弱女子无权无势怎么能做到这些?还有我和你无冤无仇又为什么要害你?”
这一回苏夜沉默了……
急救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位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莫小姐的伤势不太严重,但是因为她的情况特殊,所以现在需要输血。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问过了血库里已经没有ab型血了,你们看能不能尽快找到她的直系亲属来给她输血呢?”
苏夜皱起了眉头:“她的家人都还在帝都。”
医生也为难了:“这可就难办了,虽然ab型血不算稀有但也不算多,一时半会很难调到血浆。”
我问那个医生:“她是ab型血是吗?”
医生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抽我的吧,我是ab型血。”
医生一听忙叫来一个小护士带我去输血,高翔不放心跟了过来。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那个渐渐鼓起的血浆包真想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尚官梦曦,你就犯贱吧,竟然圣母到给自己的情敌输血,我看你要犯贱到什么时候。
高翔见我神情恍惚便对我说:“我去给你买杯奶茶,你本来就滴血糖,只怕一会儿输完血会更严重。”
我疲惫的点了点头。
高翔离开没多一会儿,小护士便将那包鼓鼓的血浆拿走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苏夜站在那里,虽然我不想说话但却更不想在他面前露怯。我用手按着自己的臂弯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忍不住向后到了下去。
“你怎么了?”一道人影快速地来到了我的床边伸手想要扶住我的身子。
我看到眼前的苏夜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抗拒:“我不用你关心。”
苏夜刚想说话却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他低头看向那只刚刚接触到我后背的手,上面满是猩红一片。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我:“你……受伤了?”
“这下你该相信我不是主谋了吧?哪有想害人害到自己受伤又输血的?”我的唇角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然后眼前的视线竟然开始变得模糊。
有什么东西落地然后高翔分愤怒的声音响起:“你干了什么?”
“我……”不等苏夜说话,高翔已经狠狠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向一旁甩了出去。
苏夜一个趔趄勉强稳住身体,但下一秒他却脚步一转冲出了病房大喊道:“医生,医生……”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模模糊糊中我被人翻了过去,然后便有什么东西注入到了我的皮肤里,我知道那是麻药。看来后背的伤口还挺大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穿露背装了……
也不知是麻药的作用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许多问题我还没有想明白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半梦半醒之间有许多人到这个房间来看过我,难道高翔通知我爸妈了?
恍惚间几个人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皱了皱眉头:这是谁呀?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可惜,耳朵不像眼睛可以说睁就睁说闭就闭,从这点上来说,耳朵倒好像没有眼睛好,就好比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睡大觉耳根子却不得清净,就好像有几百只苍蝇‘嗡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这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的灵力又强了不少,可以轻松的看清和听清几米以外发生的事情,不然今天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听见那螺丝松动的声音。而且我发现只要我凝神静气甚至可以听见、看见更远处发生的事,当然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有利也有弊,虽然可以知道许多新闻八卦但是也会让我的神经极度脆弱,经常失眠。
就好比此时我真想睁开眼睛大喝一声,让那几个扰人清梦的人滚远点儿,可是眼皮子就好像被压了千斤顶一样怎么睁都睁不开。
看来我也像那个莫涟漪一样失血过多了吧?早知道就不应该逞能去给人家献什么血,现在可好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这里遭罪的还不是自己?我在自己心底将自己给骂了千遍万遍最终也只能将所有的怨气化作一丝无奈埋在了肚子里。
远处那几个人还在‘嗡嗡嗡嗡’地交谈着,既然睡不着不如就听听他们说什么吧,没准就像听广播似的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呢?而且我这种情况应该也不算偷听吧?毕竟他们要是想要背人也就不应该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谈话了不是?
我本来还在犹豫不决但是却在那并不真切的谈话里听到了一个名字‘御寒’,会是萧御寒吗?那不就是苏夜吗?
这个认知让我不再犹豫认真的顺着那声音响起的地方听了过去,说话的应该是两男一女。
“御寒啊,我们涟漪对你什么样你应该知道,她那么在乎你,为了你性命都可以豁出去。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作为一个男人你可不能做是不理啊。”说话的应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而听他的语气他说话的对象应该就是萧御寒也就是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