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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是她
    唐人街温久是听过的,在南灵也很有名。据说西方国家非常向往中国数千年渊远的历史文化,特意在西地开发了一条街,传扬东方古典文化。
    但温久一直没去看过,也没有想去看的念头。
    虚云听到这个回答显然很高兴。他也是前不久才发现温久喜欢让人给他按摩。
    那天他为了给他疏通经脉,用灵力按压了温久身上几个关键穴位,当时他的反应也像这样,像是整身毛都给撸顺了,很是乖巧的趴在床上。
    虚云心里软成一片,决定亲自动手为宝宝按摩。
    可能是因为幽渡的关系,温久的能力似乎在逐渐苏醒。他最近修炼真元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才七天,体内的灵气能赶上普通修士半年的速度。
    这不是个好现象。
    温久现在的身体就是个普通人,欲速则不达,修念速度太快根基就会不稳,将来怕会有大麻烦。
    因此虚云每隔一天就会给温久按摩一会,疏通他酸涩的经脉。
    温久以为这是修炼必经的一个环节,也没说什么。而且他本人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喜好,想来应该是从来没有享受过按摩这种待遇吧。
    虚云有些心疼,心想待会逛累了再帮他按按脚足。
    西地的唐人街每逢大节必定会举行灯会,他们城市临近一条流域极宽的西尔滨湖,当晚上天会有许多人放荷灯,千里湖波,明灯万盏,很是美妙。
    西方人民民风开化,又喜爱扮装,因此在一天的时候会有许多人穿唐装或是古装在街上闲逛,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温久和虚云就混杂在里面。
    两个长相不俗的帅哥,身形高挑挺拔,随便往哪一站都特别吸引视线。特别是虚云,他穿了一件雪白的广袖道袍,长发飘逸,眉目如画,特别像个不经意间闯入人间的出尘谪仙,不少小姑娘都拿出手机偷拍他。
    而头发才刚刚冒出点头的温久冷着脸不耐烦的站在他旁边,特别不协调。
    尤其是温久穿的还是普通的t恤运动裤。
    温久目光四处扫了扫,周围摆着小摊,卖一些小东西,荷灯,彩灯,题诗灯……还有各类小吃,画糖人,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
    温久目光顿了顿,径直走过去买了一根。虚云眼巴巴的看着他把最上边的那颗色泽鲜红的糖葫芦放进嘴里,吞了吞口水。
    温久扫了他一眼,“想吃?”
    虚云立马点头,温久看了他一会,随即恶劣的笑了,“想吃自己买啊。”
    说完就不管不顾的去下一家继续吃。
    虚云在原地呆愣了一会,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跟了好几家之后,绕是温久这般淡定的人都有些不淡定了。凡是他往嘴里送什么,虚云的目光都会跟过来,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很像一只被主人撇在一边的猫。
    罪恶感就这么慢慢的溜进温久心坎里。
    啧。
    “老板,要两份烤鱿鱼。”温久用手机在摊位旁边的二维码上扫了一下,站在一边等。
    余光在虚云脸上瞥一眼,这厮的眼睛弯的都快看不见了,正暗戳戳的往烤架上瞄,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串烤鱿鱼而已,至于那么高兴吗?
    温久忍不住把他和隔着玻璃墙偷看小鱼干的小猫联想在一起,不自觉的勾了一下唇。
    现代科技发展异常迅猛,虽然每个国家的货币值可能有所不同,但网上支付可以将两者自动换算,虽然方便,但贵还是贵。
    欧元和rmb汇率相差太多,这一晚上下来至少花了温久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靠自己养活自己的温久感觉他的钱包要被虚云吃哭了。
    温久看了虚云一眼,觉得这家伙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赚钱这事儿害得靠自己。
    回去多找份兼职吧,这么能吃,怎么养得起。
    温久叹了口气,嘴角却微微往上挑了一点。
    虚云正在猜灯谜,温久已经手上已经挂满了花灯,但他还要猜,老板一边擦汗一边说:“客官,咱们这儿的灯谜都让您猜完了,要不您去别家试试?”
    “就猜玩啦?”虚云指着摊位上最大的哪盏荷灯,说:“哪盏灯我还没猜呢。”
    虚云指的哪盏灯的确好看,不仅是店里最大的,它的做工也最是精良,灯的四个面画有穿着不同服饰的古典美女肖像,笔工精细,人物流畅生动,美人的一颦一笑恍若近在眼前,让人一睹便失了心智。
    温久眸中闪过一道紫光,稍纵即逝。
    他窥见灯上女子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又好像是他的错觉。温久这回将灵力汇聚双眼,却还是没有从这个灯上看到一丝黑气。
    奇怪。
    温久扯了扯虚云的袖子,虚云没有回头,只是用他那滚烫的手掌怕了拍温久的手背,示意他自己有数。
    “店家,你怎么不说话了”虚云笑眯眯的看着老板。
    这家猜灯谜的店子靠近唐人街的尾端,前边还有一个拐弯的巷口,位置偏,按理说游客不太容易找到这儿,但这家的生意却做得很好,刚刚虚云带着他来这儿的时候店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猜中的少,反而进店买灯的人多。
    这么一看,这家店子里的荷灯好像也有些不一样。
    老板听见“最大”这两个词,汗又下来了一些,他擦了擦,说:“客官,那灯是不能卖,我要是卖了,回家和老婆交不了差啊.....”
    “哦....”虚云语气亲切,“这灯是你夫人做的啊,手真巧。”
    “是啊是啊.....”老板忙点头,“您看您手上都这么多灯了,肯定够放了呀!”
    虚云看了老板一会,嘴巴微微嘟起,可怜兮兮的说:“可是我就喜欢这一盏,我的爱人特别喜欢灯,我想把它送给他,他很快就要过生日了.....”
    “he?”
    老板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了,他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把灯送给他们了。
    温久微微挑眉。
    虚云接过灯,笑容堪称和煦,他递给老板一枚翡翠玉石,说:“谢谢老板,家里是做这个的,您把这个挂在门口讨个财运.”
    老板很不好意思的接下,西方矿物稀缺,玉石珠宝在这儿特别珍贵。
    老板说的是英文,虚云说的是中文,两人又站在店里鸡同鸭讲半天,交流居然好不费劲。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温宝宝同学平生第一次给人提东西,对象居然是个硬邦邦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的从虚云的后脑勺上移开,看向虚云手上的灯,不知道这人葫芦卖的什么药。
    走出灯店好远之后,温久不冷不热的开口,“送爱人?he?”
    虚云闻言一愣,“黑衣?黑翼?”,目光茫然的看着温久。
    “.....”温久被噎了一下,干巴巴的说:“没什么。”
    虚云显然也清楚此黑翼非非彼黑翼,但前面俩字他还是懂的,“我瞎说的,我见店主手中带着对戒,情绪紧张的时候就会看着它,想必十分在乎他的爱人。”
    温久敷衍的哦了一声,他其实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店主会把虚云口中的ta听成“他”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