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百年后
    一望无际汪洋大海,风雷涌动,一座巨大海岛高耸如云,形似匍匐在海面的一只庞然巨兽,闭目休眠,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将路过的船只吞噬干净。
    岛体呈龟状,通体漆黑,岛上四处是礁石与迷雾,几乎没有植物,“龟壳”位置凸起三座参差驼峰,顶峰覆盖绵绵白雪,白雪之上修有一间茅屋,空无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白雪皑皑的地方冒出一串脚印,一道欣长的身影,来人身着雪白道袍,头戴白纱斗笠,远远望去,只有青色的发丝与青丝上的红色在风雪中飘荡。
    男人一步一步,认真而虔诚,终于走到草屋前,他取下斗笠,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似白雪中盛开的一朵桃花。
    他在屋前站立一小会,整理被风雪吹乱的发,才推开门,漆黑的屋子透进光亮,男人抬起长退踏入屋内,眼前一贫如洗的草屋瞬间变化,目光所到之处是一片天寒地冻的被摧残过的冰原。
    男人微微一笑,唤了声温久。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一名身着广袖玄服的男人从远方来,他仅走了几步,几个呼吸便来到虚云眼前,青丝落地,眼如寒霜。
    正是修炼百年的温久。
    于凡间而言才过一年,对于温久来说实打实的过了百年。
    温久的瞳孔重新变成黑色,他注视着比自己高一截的虚云,眼睛眯了眯,闪过一抹红光,似是不悦。
    不由分说拉过白衣男人,一手锁住虚云的脖颈,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盯着虚云红润的唇,看了一会,拇指在上边来回磨蹭,似是把玩,等玩够了,漫不经心的点评一字,“软。”
    虚云:“.............”
    见虚云红着脸不说话,温久想了想,问道:“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做什么?”
    虚云在他旁边坐下,从介子中掏出一根素色发带将温久长发系起来,温久满不在乎:“反正要剪,不如现在剪了吧。”
    他手中变出一把一把剪刀,在阳光下折射光亮,虚云眉梢微扬,道:为什么要剪,这样很好。”
    温久闭上眼睛,享受虚云的服务,嘴上冷淡道:“喜欢?”
    虚云如实道:“喜欢。”
    温久便没说什么,把剪刀收起来,必要时变幻一下形象即可。
    虚云手上停下,才回答温久刚刚提出的问题,他说:“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呢,血瞳术练到几层?休学一年,现在时间到了,我来问你,要不要再推迟一年。”
    温久睁开眼,露出一双血色眼瞳,整个冰原,浩瀚千里,瞬间推崩离析,冰块切割成尘土大小,飘散在空中,似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
    他用行动证明,可以走了,不用请假。
    虚云遮住他的眼睛,有些不哭笑不得,“别乱用曈力,把这儿毁了,下回还怎么用。”
    温久挑眉,好像在说我没心疼你心疼什么。
    虚云温柔的牵起温久的手,将他冰凉的手放在手心的暖着,催促他快点离开,这尘粒大小的冰渣粘在他身上瞬间融化,不一会虚云的衣服便湿透了,他的体温太高,风雪碰到他便化成水,这也是没有办法。
    一年前,温久跟着虚云回到仙鬼蜮,仙鬼蜮中有一处秘境,其中最大的奇处在于,秘境中时间过得特别慢,凡间一年相当于秘境中的百年,所以当时虚云提议回来,他一听便答应。
    温久的这具身体是普通不过的凡体,很难发挥神兵龙骨的真正实力,他再如何修炼,凡体终究是凡体,比不过仙体结实,灵力也不够,不过幸好,苏河的眼睛还在,温久这双眼睛并不是普通的凡眼,似乎是通过灵魂传承下来,具体他现在还未摸透
    理论上,通过修炼血瞳术,可以使他的瞳力恢复到巅峰时期。事实证明,他的理论没有错。
    走出秘境,抬眼看见一头全身雪白的狮趴在草屋外,一只爪子在地上刨雪,像一只刨洞的白耗子,见他俩出来,犹如见到猫,瞬间翻滚着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将军。
    温久淡淡的嗯了一声,在雷狮毛发上揉了揉,他知道绒戒对他的感觉还有些陌生,但他不介意,愿意给他接受的时间。
    绒戒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似乎很舒服。
    “差不多得了,”红绳在绒戒头上甩了一下,虚云看不过去,催促道:“你将军上学要迟到了。”
    绒戒心道,将军难得的温柔,你也要和我抢,真是小气.....
    温久身法轻灵,如一片落叶越上雷狮宽大的背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随着雪白雷狮甩尾的动作消失在原地。
    一路下来十分通畅,不到一个时辰,温久已经现在南灵大学的校门口,四周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白雪,气温很低,门口却很热闹,来往的人群都有一张青春洋溢的脸,许多对学生情侣亲亲热热的黏在一起,比往日见到的都要多。
    整整一年过去,算算日子,今天是拥抱情人节,去年的今天,苏晴跟着鬼王幽渡去了鬼界。
    温久呼出一口白气,下意识扯了扯围巾,想要挡住点什么。对于修炼百年的他来说,这种程度的气温对于他来说影响并不大,他想逃离的是这一百年来冻结的那段空白。
    虚云耐心的站在温久旁边,等待他适应这片繁华喧闹的凡间。
    下一刻,温久的视线从人来人往的校门转移到虚云身上,最后落在虚云怀里的一直纯白色的小奶猫,白皙的手指爱不释手的在月色毛发间穿梭。
    温久目光凝固,表情没有变化,但莫名让人觉得他的心情并不算太愉快。
    虚云猜想他大概是觉得周围太过吵闹,顺手将温久的帽子扯正,道:走吧,进去逛逛,大体变化应该不大。
    温久嗯了一声,伸手,及其自然的将变换成小奶猫的绒戒接过来,当着虚云的面扔进一边的草堆里,拍拍手,简单而不容拒绝道:走。
    撸猫撸的正爽的虚云,头上慢慢的飘出一个问号:…………?
    被揉的通体舒畅一时得意忘形的绒戒,恍然大悟:“………!”
    绒戒战战兢兢夹着尾巴跟在温久脚边,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离虚云有多远有多远。
    虚云低头,若有所思的瞟了眼屁颠儿的绒戒,再看看面容平静的温久,忽然微微一笑,眼睛弯成一道漂亮的弧度。
    “你、你好,”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生犹豫着靠近,请问是温久学长吗?我是音乐院学生会的成员闻新野,学校安排我带您去新宿舍楼。
    温久点了点头,礼貌道:你好,麻烦了。
    不麻烦,闻新野腼腆的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的虚云,熟络的说道:这位也是学长?我靠,大帅比啊!
    温久简单回答:不是。
    虚云温和笑笑,解释道:我是他弟弟,跟着哥来学校玩的。
    哦!闻新野嘿嘿了两声,你们兄弟两长得不太像,我有点没看出来。
    虚云知道温久不喜多言,为了不冷场,他随意和眼前的男生聊起来:很多人都这么说,对了,这个片操场重修过啊,原先这里有栋体育馆吧?
    闻新野嘿了一声,领着他们走向分岔路口,转向其中一条路道:是啊,去年这里走火了,整个运动场和后边那几栋宿舍楼烧的精光,死了好多人呢,社会舆论纷纷,要不是南灵大底蕴深厚,恐怕就要停办了。
    他唏嘘的摇头,又笑了起来,其实我们这一届才刚来,这些事儿我都是听说的,学校停学一年,整顿治安和各种安全措施,上两个月才正式开学呢。
    学校的基本布局没有变多少,就是保安室多了许多,每隔十来米就有一两个穿着黑色制度的保安在守着。
    看来那次鬼门意外开启导致的惨案,让学校提高了警惕性。
    温久的新宿舍楼距离校门口比较远,他俩跟着羽绒服小学弟穿过好几条林荫道,又走了好几百米才听他说就是这。
    我的寝室在你们楼上,闻新野边上楼边说,温久学长,你的宿舍自己517,还是原来的人,不过唐纣学长他们在上课,一会肯定会回来。
    闻新野说:哦,对了,钥匙给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哈,学长拜拜。
    虚云朝他挥手告别,跟着温久走进他的新寝室。
    宿舍床铺是普通大学的四人寝,上床下桌,其中有一个床位空着,其余两个东西摆放的很少,连基本的被子都没有。
    只有靠门的那个床铺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床铺上盖着厚厚的柔软的蝉丝被。
    看来言午搬出去住了,温久漫不经心的想道。
    随后他伸出手掌,掌心闪过一抹红光,一个寻常的黑色背包出现在他的手上,正是他去年一开始带走的那个背包,包面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躺在原地。
    温久将背包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同时,一只白皙的手掌阻止他的动作。温久撩起薄薄的眼皮看着手掌的主人。
    虚云温柔的笑,耸肩道:我以为你要和我一起住这件事,是我们俩心照不宣的事儿。
    温久:为何?
    为何?虚云漂亮的眉毛微微扬起,道:不为何,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刻也不行。
    怕我跑了?
    虚云心道:那可不。
    温久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五指反客为主,温柔又不失强硬的扣紧温久的指缝,调笑道:既然害怕就要紧紧抓住才行。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指,虚云垂眸,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手指小幅度动了动,忽然空中刮起一道灵巧的风,一个个小漩涡争先恐后的卷向最里面的那个床铺,床上的物品有条不紊的排着队兜进虚云的袖口。
    同一时间,所有的小物件统统通过一道无形的阵法运送到虚云的小公寓里。
    温久用过的东西上还保留着他的味道,虚云自然不难知道那个床铺是他的。
    对于虚云单方面做出的决定,温久表示没有异议,他坐在唐纣的床上打坐了一会,听到一阵熟悉的叮铃声。
    唐纣手机上挂了动漫女孩的手办钥匙扣,扣子上有一颗订做的铃铛,声音很小很特别。
    温久立刻睁开眼睛,虚云在陪他等唐纣的途中已经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泼墨的长发像一谭黑水,铺在腿上衣服上,将温久寸步不让的守住,困住。
    温久就近拾起一缕黑亮的头发,放附身轻吻,神色很淡,却及其认真。
    抬眼便撞进唐纣从下而上的惊诧目光。
    温久平静的问候:好久不见。
    ……宝宝?唐纣又是紧张又是惊喜,我还以为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对了,我说话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他手足无措的抓了抓头发,那么大的个子局促的站在门口,把门都衬托的矮小了不少,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用口型说话。
    唐纣还是老样子,体贴懂事,但是……
    温久拍了拍假装熟睡的虚云,道:起来了。
    虚云睁开眼睛,坐起来,礼貌的打招呼:你好,我叫虚云。
    双眼朦胧湿润,当真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你好你好,唐纣赶紧说道。
    他早就注意床上还有一个人,因为虚云的头发长的从床铺的护栏空隙退下,他还以为是宝宝把女朋友带回寝室了。
    没想到床上的居然是个男生,一个长得很好看的,长头发的男生。
    唐纣问:宝宝,他是你新认识的朋友?
    温久道:我弟弟。
    啊!弟弟!你找到弟弟了!太好了!弟弟你好啊!唐纣立马放下手里的书,对虚云高兴的介绍自己,我是你哥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对了,我请你吃饭去,走走,把老言叫上,去新开的那家烧烤店吃烧烤去!
    唐纣给非常速度的给言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的那个男生比唐纣还要激动,虚云被他们愉快的心情感染,跟着开心起来。
    他两挺不错的,虚云使用密语对温久说道。
    温久微笑点头,也用密语说了一句,心情很好,因为马上有好吃的吃了?
    虚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唐纣要了一个包间,他们三个先到,坐在包间里边点东西边等言午回来。
    温久和唐纣续了会旧,简短的聊了聊一年发生的事。
    关于找到的这个弟弟,温久没有详细说,唐纣也很识趣,不多问,反而说了很多游戏的事,因为放了半年多的假,他去参加了好几场网游神魔举行的线下比赛。
    温久:言午搬去哪了?
    唐纣笑道:他妈妈说学校宿舍住着有风险,给他和他哥在外面买了个套件,伯母也想让我住进去,但我想着你总有一天会回来,还是住宿舍比较合适。
    刚刚默许虚云帮自己搬家的温久:……
    他想了想,还是直接说比较好,我也打算搬出去和虚云一起住。
    这次轮到唐纣感觉无语了,不过他马上又笑起来,道:那我们寝室可以退了,你也不住的话,我也搬出去好了,正好言午那个公寓还有一间套房。
    温久:可以。
    唐纣又问起温久租房子的事,温久简单回答说是租在学校里。
    唐纣也没有多问,学校里的确有很多出租的房子,比宿舍条件还好一些,有空带我去玩玩。
    这家新开的烧烤店味道不错,又在优惠期内,店里坐着许多学生,喝啤酒吃烧烤,吹牛逼的,喝高的,隔着门都能感受到那股高兴劲儿。
    温久几个并没有可以等言午,菜来了就来吃,他和唐纣时不时还能交流两句,起先虚云非常认真的听着,后来烧烤上桌,他就一心扑在吃的上面。
    这时的他,安静的近乎乖巧,像个单纯的大孩子只专注嘴里的食物。
    温久不知道,他看虚云的眼神满带爱意。
    唐纣暗中观察了许久,忍不住笑他,你现在的眼神,怎么像在看女朋友呢。
    温久收回目光,举手和唐纣碰杯,淡淡道:怎么一年不见,你也开始胡说了。
    哈哈……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弟弟,唐纣说。
    温久抿了一口啤酒,笑了笑,算是默认。
    两人对杯吹啤酒,喝掉半听啤酒,言午终于推开门姗姗来迟,哟,喝起来了。
    他旁若无人,冲上去给温久一个大大的熊宝,宝宝,可想死我了!
    虚云敏感的抬头,咽下嘴里的脆骨,嘴巴辣的肿肿的,让人十分有食欲。可能是判断来的这个人没有什么威胁,看了半响又低头吃起来。
    两人又打闹一阵,有言午在,气氛更加活跃,龙哥,再给我一样来一份,啤酒再来一打!
    温久喝口啤酒,扫了一眼言午眼周那圈黑色,放下啤酒罐,似笑非笑道:你这是撸伤了?
    言午愣了愣,反应过来温久说的是他的黑眼圈,什么鬼,我肾好着呢!
    他言毕,灌了一大口啤酒,神色郁郁,像是有心事。
    这位是谁啊,言午问道:头发真长,娘额……
    他想说留长头发的都是娘炮,想了想既然和他们一桌吃饭,应该也是个朋友,第一次见面这样直接不好,于是只好把炮字咽下去。
    言午说喝啤酒没意思,喝点白的助助兴,让服务员上了几瓶江小白,他酒量不太好,没喝一轮的就开始发酒疯。
    兄弟,言午搭上虚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哥们跟你说真心话,男人留长头发不好,会被误会是人妖……哎哟!
    说着说着言午的凳子像是被人大力抽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痛的嗷嗷叫,靠!怎么回事这凳子!成精了吗?
    温久没抬头,语气冷淡的说道:正好给你醒醒酒。
    言午哼唧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他快言快语,把自己说的混账话忘光了,又笑嘻嘻的搂着虚云的脖子,不过你长得真帅!比我家温饱儿还帅,对了你知道为啥我们都叫他宝宝吗?
    这个虚云当然感兴趣,说: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上小学那会,他总用一副没吃饱的眼神看着别人,不爱说话,又姓温,我们班主任就温饱温饱的叫他,叫着叫着大家就都叫他宝宝了,哈哈……
    刚刚他说虚云留长发娘,虚云脸上的表情依然和煦,此时听见这句玩笑话,脸色反而冷起来,心情复杂的看着温久。
    温久慢慢吞下啤酒,察觉到他的视线,冲他安抚的笑笑,示意事情都过去了。
    虚云点了点头,也没有胃口再进食。
    言午彻底醉了,几个人只好将他扶回公寓,却在电梯口碰上白乾和言青。
    白乾显然对虚云和温久的到来感到意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听小午提起,怎么又喝醉了,这孩子。”
    白乾对喝的烂醉的言午很是关心,而言午的哥哥言青一直站在电梯里没说话,面无表情,灯光下将他阴柔的面容衬的十分冷漠,像极了某种冷血动物。
    尤其是他盯着言午的时候,充满敌意,这一点让温久微微皱眉,言青和一年想比像变了个人。
    白乾解开门前的密码锁,招呼温久一行人进来,将言午安置到他自己的房间,喝水睡下,温久还好,唐纣体质燥热,这么一折腾出了一身汗。
    “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吧,正好还空着一间房,前几天伯母过来看我们,被子刚换过,你们两就谁那里吧,唐纣你就凑合着和小午一起睡。”
    白乾给他们烧了壶热水沏茶,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他给他们几个安排房间睡觉。唐纣点头,要了一块新毛巾打算去洗澡。
    温久也不好再拒绝,虽说学生会长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虚云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只要不和温久分开他都可以。
    唐纣洗澡期间,大家坐下来喝茶,言青眼神冷冷的,想回房间,却被白乾不动神色的按在沙发上坐着,柔声道:“今天在外面玩都没怎么喝水,我去陪你泡杯热牛奶,喝完再睡。
    言青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嘴角的肌肉抽动着,僵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点头。
    “乖,”白乾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走向厨房。
    剩下温久虚云和言青三人面对面坐着,却无话可说。
    言青快速朝厨房看去,确定白乾背对他,接着一双招子黏腻的看着温久,磨牙道“苏将军,你为何要与无心和尚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