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毒这么多年,他手中用过的各种毒药可谓是不计其数。
对于毒药,他比任何人都有更加深刻的见地。这世界上越是普通的东西,往往其中蕴含着深层的道理。
“史剑客不要小看这个毒药,这可是我废了不少功夫才从南蛮之地得到。相传此药是用七种最毒的毒虫和七种毒花炼制而成。相传只要一粒下肚,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是于事无补。那牛毕虽然厉害,但在这种毒药的面前,迟早也要化成脓血。”伏完冷笑的说道。
史阿接过瓷瓶,看着眼前的伏完,没有多言。
河东诸郡的事情结束之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本来无家可归的蔡琰,也被刘姿请了回来,暂时居住在刘姿宫内。
回到长安的牛毕,为了躲着三女,直接躲进了海天楼之中。
那一夜之后,郭照和诸葛玄机看起来到没有什么,毕竟心意相通。但其他三女面子上过意不去,纷纷躲在自己家中不愿见人,一时间倒也落了个清静。
处理完政务的刘协,匆匆赶往嘉德殿,谁知万年公主刘姿还未起身。
“皇姐,都已过正午,怎么还未起身?”刘协和刘姿本身就是情同手足,进入嘉德殿刘协从来也没有通传过。
刘姿坐在窗前,眼神望着窗外出奇,不知道在想什么。纵使刘协来到身边,也未曾注意到。
“皇姐,在想什么呢?”刘协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亲姐姐是这样的表情,脸上也蛮奇怪。
“呀,皇弟,皇弟你怎么来了。”刘姿满脸惊讶,脸上带着一丝娇羞。
“皇姐,我都进来半天了,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没想什么!”刘姿脸上闪过一丝迷离,这种情感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如果是过去,刘协估计看不明白,但如今执掌大权一年多,让刘协越发的老练,越发的沉稳。
刘姿稍微的不对劲,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这种眼神,似乎只有在自己的皇后伏寿的身上见到过。
难道,皇姐是……思春了?
仔细算来,皇姐也已经十八岁,按照年龄,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皇室子女的婚嫁之时。
可惜,要不是他们姐弟二人,实在是生不逢时,别说是婚嫁了,就算是生命之前都不在自己手中。
这一耽误,没想到居然把皇姐的终生大事差点忘记了。
“皇姐,朕已经大婚,且已经有了两位妃嫔,是时候也该为皇姐则一夫婿了。”
刘姿一愣,转眼脸上都是笑容。
“满朝公卿,世家公子,皇姐觉得哪位适合,朕立马下诏书,为皇姐赐婚。”
“不,我不要什么世家公子,我不要!”刘姿脸上满是怒意,看着眼前的刘协,就差没有直接把牛毕的名字说出来。
“那……皇姐,是看上了谁?只要是可以的,朕都能够同意。”刘协拍着胸脯说着。
“陛下,我能不嫁吗?”
刘协脸上微显奇怪,拉着刘姿的手。
“皇姐,如今皇室只有你我二人,皇弟我其他无能为力,但这个上面我一定要为皇姐多多操心。”
“那……我能,我能自己选择夫婿吗?”皇室女子自古以来虽然锦衣玉食,但却失去了自己选择未来幸福的权力。
“当然可以,相信凭借朕的手段,完全不需要用皇姐的幸福去维系和臣子之间的关系。”
“那本宫想要下嫁天师,陛下也能行吗?”刘姿本身就不是扭捏之人,尤其是抉择自己幸福的时候,她更是雷厉风行。
刘协闻言没有说话,望了一眼刘姿陷入沉思之中。
大汉朝能起死回生,他刘协能够重登帝位,成为九五至尊,全拜牛毕所赐。
对于牛毕,刘协是又敬又怕又担心。
正是因为那一丝丝的惧怕,让刘协才想在任何事情上摆脱牛毕,让自己能够成为翱翔的雄鹰。
先不论牛毕能不能娶皇姐,但问牛毕对自己的态度,刘协都很难保证日后会不会出现反目的情况,到时候皇姐又要置身何地?
“皇弟,你怎么不说话?”刘姿有些着急,刘协越是不说话,他的内心可能越发的不同意这门婚事。
“皇姐,朕……你还有其他的人选吗?天师,天师。”
话到嘴边,刘协就是说不出口。
“本宫心只属他一人,如果陛下不答应的话,那本宫就终身不嫁。”刘姿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皇姐,你这是在威胁朕?”刘协眉头微微皱眉,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冰冷。
“不敢!您是天下之主,九五至尊。我一介女子岂能威胁您。”刘姿走上前,恭敬的施礼。
刘协也知道姐姐这是生气了,但在原则性事情上,自己绝对不能出现动摇。
“大汉如此之多的世家公子,皇姐为什么只看中天师一人。纵使你爱上平民朕也无所谓,但天师,朕……”
刘姿的心在慢慢撕裂。
“实话告诉陛下,我和天师已经……”刘姿毕竟是女儿家,有些话一下子说不出口。“我已经是他的人了,纵使陛下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
“啪!”刘协猛拍了一下桌案。
刘姿底牌皆出,干算破罐子破摔,看看刘协又将如何选择。
“皇姐怎么能够干出这样伤风败俗之事。”刘协的脸色有些阴沉,如果刘姿不是他的亲姐姐,估计这个时候直接就香消玉损。
“什么叫做伤风败俗,陛下不是说本宫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嘛!本宫心只属他一人,争取自己所爱,有什么伤风败俗。”
刘协按捺住内心深处的怒意,忽然笑了。那种笑容,如同地狱死神一般,冷漠,残忍。
“既然皇姐已经决定,那朕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朕告诉你,在这片土地上,天师的威望甚至还凌驾于朕之上,纵使天师是天界派下来辅佐朕的,但朕想说,到天下到底是朕的,还是他天师的。三军将士,皆只知天师,却不知朕这个皇帝存在。如果皇姐你再嫁过去,那岂不是助长了天师的权势,到时候还有朕存在的必要吗?”刘协终于是把自己内心深处的心里话全盘托出,一时间刘姿听的是目瞪口呆,说不出来话来。
再看眼前的皇弟,这还是自己当初拼命保护的皇弟吗?
为何看起来,如此陌生,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