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坐在候诊室的椅子上,我一个劲儿的打哈欠。
早上是被云姑姑的夺命飞脚给踹醒的,说喊了我快半个小时了,而我一动不动的,她吓的以为我又“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困的,脑袋一片浆糊,我倒是没有听到云姑姑喊我,只记得那惊天动地的一巴掌,还有空辽中剧烈一颤的黑雾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看着自己的手掌,我缓缓握成拳头。
以暴制暴虽然不太好,但貌似——这个方法还是挺管用,一巴掌下去,我就从梦里惊醒过来了。
伸了个懒腰,我有些渴了,看了一眼还在排队缴费的阿森,起身走向茶水间。
医院为了方便病患,在茶水间里放了一个消毒柜,需要喝水却没有带杯子的病患可以免费使用,既环保干净又方便实用。
“哗啦。”
正喝着水,耳边突然传来的一声异响,下意识的看向身后,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没太在意,继续喝水。
“哗啦。”
紧跟着却又是一声,这回却近了许多,好像就快到我身边似得。
“哗啦,哗啦。”
离近了,我也听的更清楚了,这声音像是装了水的罐子在不停晃动时发出的声响。
而随着声音的靠近,隐隐的,我意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夹杂在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中,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很怪,所以即便很淡却还是很容易就区分开了。
并且,我意识到,这个气味我似乎昨晚在便利店附近,也就是出事的那个胡同旁边闻到过。
这么巧?
“哗啦哗啦。”
响声和香气越来越近了,终于,当那股奇异的香味如同钻进了我嗅觉里一样清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那气味像什么了,是酒!
没错,像酒!
自从爆炸那天死里逃生之后,我对周围气息的感觉似乎变得异常敏|感了起来。
忽然,那个声音和气息又离我远了,它在不停的移动着,赶紧放下杯子我忙跑出茶水间,循着对这个声音和气息的感觉一把推开安全楼梯的门,快步向楼梯上走去。
果然,在我靠楼上住院部的时候,那酒味和“哗啦”声再次清晰了起来,而且,我这次还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轻点轻点,洒出来当心姥姥拆了你的骨头!”
“知道知道,姥姥的酒俺自然会小心的。”
说话的像是个孩子,声音尖细且闷沉,我扶着栏杆在楼梯口站住了脚,沉了沉心思,猛地看向右手边的墙壁,眉头立刻紧紧拧在了一起。
那声音……竟然是从墙里头钻出来的!
愣愣的站在原地,我看着那面墙壁,目光似乎要把墙灼透了似得,空气也在这个时候意外的变得凝重!
墙壁上,一丝丝黑气好像蠕虫一样拼命的从细小的墙缝里往外钻,没一会儿,看起来结实无比的墙壁竟然变得绵软了起来。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异常寂静,静的我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力。
没一会儿,那绵软的墙壁居然荡起一圈圈波动的涟漪,好像被风吹皱的湖面,紧跟着,一只肉乎乎的小脚冷不丁的从墙里伸了出来,然后是白嫩|嫩胖嘟嘟的小腿,最后是白玉一样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