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们接触的机会还有很多,你要做好准备哦。”
咬了咬牙,江瞳看着蓝清越来越冷的眼神,道:“我没什么和你好比的,就这样。”
看着江瞳的背影,蓝清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氤氲的戾气,把整个眼睛都染成了黑色。
“你很愤怒。”
董启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看着江瞳的背影淡淡的说。
“关你屁事!”蓝清的愤怒无处发泄。
董启磊压低了声音,拉了拉帽檐,道:“急不得。”
蓝清握紧的拳头松了松,长吁一口气:“我知道。”
董启磊继续说:“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她知道自己是谁,想这么做的不止我们两个,所以我们大可以坐收渔利,也可以避免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蓝清听完,却是哼声一笑,她的眼睛望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办公楼的侧边紧跟着江瞳的身影消失:“是吗?怕是已经晚了。”
董启磊一怔:“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做事还不需要你多嘴,我自有分寸。”蓝清厉声道,“家长有话?”
董启磊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
蓝清闭了闭眼睛,胸腔用力的起伏了一下,拳头握紧再松了松,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戾气迅速消散的无影无踪,只是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白了些。
看着蓝清的样子,董启磊轻声一哼,似乎在笑:“你也太明显了。”
蓝清一怔:“你说什么?”
“你对秦长羽。”
提到这个,蓝清的眉头又锁了起来,转头对着董启磊狠狠一瞪眼:“你知道什么?”
董启磊往后退了退,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对秦长羽有意思,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你难道不知道,你只有在看秦长羽的时候才会温柔一些?”
蓝清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好像被戳中了命门似得,带着恼羞成怒,蓝清呵斥:“还用不着你来管我吧?公事私事我分的清!”
董启磊轻笑一声,发出“嗤”的一声,把抱着的滑板放在地上,右脚踩了上去:“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秦长羽喜欢的人是江瞳,是我们的敌人,同时也是你的敌人。喜欢上自己的敌人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虽然你认识秦长羽比江瞳早,可感情这种事,不分先来后到,怪就怪你没有早下手。现在,恐怕你是没什么机会了。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我先走了。”
望着董启磊踩着滑板离开,蓝清咬了咬嘴唇,最后冷冷一笑:“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走着瞧好了,阴阳镜和秦长羽,都是我蓝清的!”
从东墙离开,江瞳的心情落到了最低谷。
被耍了半个小时,又遇上蓝清那个神经病,什么较量,谁要和她较量。
猛地站住脚步,江瞳头也不回的大声嚷嚷:“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身后一米多距离的秦长羽,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走过江瞳的身边:“我没跟着你,我也要坐车回家。”
说完,秦长羽径直从江瞳身边走开。
看着秦长羽的背影,江瞳的愤怒被点燃到了顶点,扬起手里的书包就拍了上去。
“秦长羽,你是个笨蛋吗?!”
秦长羽的身子一顿,停住脚:“为什么这么说?”
江瞳咬咬牙,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却也无法解释秦长羽的反问,只好嚷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完,江瞳绕过秦长羽大步往公交车站走去。
看着江瞳的背影,秦长羽眼中隐藏的冷漠变得温柔了许多,苦笑一声,秦长羽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脾气倒是见长。”
站在公交站台,江瞳抱着书包撅着嘴生闷气,生着生着,江瞳又突然释然了,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对于秦长羽,自己为什么会总莫名其妙的暴怒呢?她不是这样随便发脾气的人,可偏偏对秦长羽会这样。难道,这就是……暗恋?
赶紧摇摇头,江瞳用力的敲了下自己的脑壳,暗恋个头啊,那个寒冰脸,自己才会不喜欢呢!
手机一阵震动,正要打断了江瞳凌乱的思绪,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李冰瑗。
摁下通话键,不等李冰瑗说话,江瞳开口道:“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病好点了吗?真是的,生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还关机,害的我担心得要命。”
手机另一头,李冰瑗的呼吸很沉重,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冰瑗?”江瞳尝试着叫了一声。
“欧阳菲……她……”
李冰瑗的声音很憔悴,在颤抖,好似又很怕的样子。
难道她听说欧阳的事情了?她在家里养病消息倒挺灵通的嘛。
叹了口气,江瞳道:“你听说了?她……她走了。嗯,是那种,不会回来的那种走……”
“死了?”
从李冰瑗的嘴里听到这个字,江瞳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嗯。”江瞳确认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李冰瑗在电话另一头突然惊恐的尖叫了起来,“啊——救我,江瞳快救我!救救我……嘟嘟嘟……”
手机被挂断,江瞳的右耳还在轰鸣。
看着手机屏幕,江瞳愣住了,什么情况这是?
而挂断了手机的李冰瑗跪在地上捧着手机惊恐的乱摁着,一边摁一边哆嗦:“江瞳,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
一阵阴风吹过,卷起窗帘,李冰瑗竟然被吓的飞快的后退着,然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窗台上,一只血淋淋的手在用力的往里面扒着,好像在努力往上爬。
那只手上,有一个被血染透了的戒指,猫眼的形状,在鲜红的血液中流动,好似活了一样。
“欧阳菲……不是我害死你的啊……你走吧,别来找我了!”
那手顿了顿,只是顿了顿,又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猛地,原本空荡的窗外突然冒出来半个偌大的脑袋,那脑袋已经完全腐烂,不,不是腐烂,而是溃烂,好像是煮过的肉的似得恶心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