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和自责让何琳娅变了个人,她主动告诉爸爸她不想再去贵族学校了,即便是贵族学校的条件又多么多么的好,那些人并不是真的用心学习,至少不是所有人都是用心学习的,大部分的人都只是在各自攀比,比比谁的新名牌,比比谁的钱更多。所以,她想用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一所普通学校,重新开始。
但是,那段往事一直都是何琳娅内心深处的内疚和自责,所以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抱怨过爹娘为了工作忙活不顾她了,反而经常会安慰爹娘不用担心她。虽然她会在别人面前抱怨,但是她也不会再让爹娘担心难过了。
猛地转身,何琳娅一把抱住了阿欣:“妈,我一定会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阿欣一愣,她然后就笑了:“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好。”
江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努了努嘴角,算了,原本明天想邀请何琳娅来家做客的。何琳娅家那么大那么豪华,自己家又小又简朴,她肯定不习惯。
放下手机,江瞳的眼睛扫了一下厚厚的窗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江瞳摸了下跳动的心脏。
考试中断,钟楼出事,一时间学校流言四起。
走在学校的操场上,江瞳总觉得身边有人在指指点点。毕竟她是事件的女主角,这让她很不自在。
飞快的跑回教室,江瞳坐在座位上叹气摇头。
袁珠珠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好奇的小声问:“到底是怎么了?跟我说说,你怎么会有钟楼的钥匙?他们说是你偷的,我不信,能从教导主任那里偷到钟楼的钥匙,除非是神偷在世。”
江瞳摇摇头,背对着袁珠珠趴在桌子上不理他。
连邛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瞳瞳死里逃生你们不安慰她就算了,还诬陷她偷钥匙,那钟楼里面除了灰什么都没有,又不是藏了什么宝贝,她至于冒着被开除的危险去偷吗?神经病嘛你们,动动脑子好不好?”
连邛一直都很维护江瞳,听到这些话自然会给江瞳辩解,但是他也奇怪,忍不住问:“不过,江瞳,你到底去钟楼干嘛?”
“跳楼!”江瞳没好气的喊了一句,站起来往外走。
连邛赶紧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钟楼的钟声一直不停的敲,星期一虽然开了课,但是这钟声敲的心烦意乱,也没办法好好上课,只好自习。
教导主任领着几个维修工人从大门走来,几个人进了钟楼之后就教导主任一个人走了出去。
就在江瞳心烦的时候,突然听到下面的人大喊了一声:“快叫救护车!”
江瞳一惊,定眼看着,一个工人从钟楼里被其他人抬了出来,抱着自己的右腿痛苦的叫喊着,钟声戛然而止,连指针也停止了摆动。
江瞳的心跳却无法平静了。
时间停在哪里不好,偏偏要停在三点整三秒的地方。
“有鬼,有鬼!有鬼啊!”
又有一个工人从钟楼里跑了出来,他不小心摔倒了地上,但是很快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最后上了开来的面包车上再也没下来,最后面包车也开走了。
江瞳皱了皱眉头,看着停止不动的表盘,眉头深锁。
“江瞳!”教导主任站在楼梯口怒视着江瞳,“到我办公室!”
江瞳长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没跑掉。
站在教务处的办公室里,江瞳被这里的气氛弄的头都不敢抬起来。
“怎么样?……哦,好,我知道了。”放下电话,教导主任的脸色铁青,“腿摔断了。”
“啊?”江瞳抬起头看了一眼教导主任,然后又低下头,“哦。”
“哦?”教导主任猛地一拍桌子,“你啊你,江瞳,我就纳闷了,怎么只从你转到学校来之后咱们学校就没有几天安生日子呢?我调查过你,你在白城的时候发生过几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有你的参与。我不管你以前在白城中学做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不要在学校评选重点高中的时候捣乱。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学校评选重点高中的事废了多少心思?”
教导主任气的不轻,江瞳不敢说话,但是只觉得自己委屈。
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想安安静静平平凡凡的过完自己的高中生活,可尽不如人意,她总是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牵扯上,即便是躲都躲不过。
“说吧。”教导主任喝了口水,“你为什么擅自溜进钟楼搞破坏。”
江瞳猛地抬起头来,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说到这里,江瞳闭了闭嘴,算了,自己又不能跟主任说实话,即便是说了他也不信。
“说啊。”
“我……这个……我去的时候门已经是开着的了,我想着是不是有人偷偷的溜进去,所以我就进去瞧了瞧,等我到了顶楼也没发现有人。因为里面灰尘太多了,我一不小心滑倒了,就从表盘上摔了下去。”
江瞳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怎么可能?”教导主任怒视着江瞳,“在我面前也敢说假话?钟楼的钥匙一直都在这里锁着,怎么可能……”
说着,教导主任摸索钥匙的手顿住了,脸上露出费解的神色。
钥匙,不见了。
江瞳垫了垫脚看着教导主任顿住的动作,她赶紧说:“不是我,我没有偷钥匙,不信你可以看监控。”
教导主任咬了咬牙:“监控我会看的,敢进我办公室偷东西,胆子也太大了,将来步入社会还不祸害社会?”
江瞳不敢吱声,教导主任看了一眼江瞳,无奈的说:“行了,你回去吧,等我抓到了偷钥匙的人,再审你!”
江瞳如获大释,赶紧说:“主任,那我回去学习了。”
教导主任脸色好了些,点点头:“你们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其他的都不要想。特别是你们高三,高考的重要性你们是知道的,所以……好好学习,备战高考。”
“是!”
退出教务处,江瞳轻轻的关上门长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