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办法？”余黛走向晕倒的宋季和祁萧，“情况危急，不用血不能最大程度激发玉佩中的法力。”
    说着眸光一转，看向乌黎：“今天十五，蓝磬凌都刻意回避人世，我召唤你出来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乌黎长长的指甲隐没，一双眼白占了大半的眼睛落在余黛身上，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用手拧着抖了抖，然后坐靠到会客室的沙发上，这才回答余黛的话。
    “不会。说起来，十五阴气重，是我等最适合在人世游走的时间。也是最适合修炼的时候——虽然你打搅了我的修炼，但到底也给了我一点补偿，我就不介意了。”
    这高高在上的态度，真是看着气人啊。不过想到他确实帮了大忙，余黛还是忍了。
    她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宋季和祁萧：“你过来帮我看看，他们有没有被那恶鬼伤到？被鬼伤到了要怎样治疗？人类的医院有用吗？”
    乌黎坐在沙发上没动，闻言淡漠的视线在倒在地上的两人身上晃过：“都没死，不过手上拿着碎玉的那人要惨一点，他胸口被恶鬼指甲破了皮，伤口虽小，却染了比较重的阴气，之后可能会有点麻烦。”
    “那怎么办？”
    “我向来只伤人不救人，哪知道那么多？不过想想，你不是有个大法宝嘛？按理说用法宝给他将阴气驱散就行了。”乌黎翘着腿，一晃一晃的，“好了，没别的事我送你回家，别在这浪费时间，”
    余黛想了想，先问乌黎有没有办法隔音，让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让别的人听见，乌黎说有。她就拿着祁萧的手机拨通120，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也没有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原位，让乌黎帮忙处理了一下指纹。
    她从地上捡起之前情急之下扔的玉佩，见竟然一点也没有摔破，暗自庆幸了下。
    眸光微顿，她在地上看见了一块碎玉，蓝色的，颜色极好看，在暗夜中还发着幽幽蓝光，她那那块碎玉片捡了起来，看向祁萧和宋季。
    祁萧松开的手掌上有一块裂开的小木牌挂饰，宋季手边散落的是她之前说暂借给他的玉佩——这么看，他们都各自有法宝的。
    “这是什么？”
    “原本也该是个宝物，可惜玉碎，已经作废。说起来……”乌黎走到余黛身侧，蹲下身看向祁萧和宋季，“这人手里的小木牌，是个能和蓝玉抗衡的宝物，那边的碎玉就要差的多。也不知那恶鬼哪里来的机遇，竟碰到了这么厉害的法宝加成，难得还是阴阳不忌的。”
    余黛：“阴阳不忌？”
    “既能为人所用又人为鬼所用的法宝就算阴阳不忌，只不过其中转换有些诀窍而已。”乌黎道，“若不是我来之前蓝玉其中法力已经几乎消耗殆尽，我也没那么容易赶走那恶鬼。”
    他没有说的是，如果玉佩没有一点损耗，他对上那恶鬼只怕要吃很大的亏。
    原来这就是情况有异的原因！余黛立刻关注另外一点：“赶走？你没消灭她？”
    “嗤……我为什么要消灭她？”乌黎鄙视的看她一眼，嘲讽道，“且不说她怀着滔天恨意，我若赶尽杀绝她会怎样绝地反扑，也不说我灭了她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只一点——你没有明确下令，我为什么要为了人类去杀鬼？即便是恶鬼又如何，还不是人造的孽？”
    他冷冷一笑，与他寻常的漫不经心不同，余黛甚至能从他的笑里察觉到彻骨的冷意。
    “认真说，我和她才是同类，不是吗？”说完他敛了笑意，直直的盯着余黛，“你会为了鬼，杀人吗？即便是坏人。”
    余黛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僵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苍白反驳：“坏人……会有法律制裁。”
    “呵，那你又怎么知道恶鬼没有鬼差制裁呢？”乌黎笑着起身，摊手道，“我也不适合越俎代庖嘛。”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余黛目光怔怔的看着地上的两人，沉思着方才和乌黎的对话。
    乌黎也没再说之前的话题，也没打搅他，只是扭头过透着窗外看着寂夜下的人世，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四处依然可见灯火闪烁，城市无夜。
    “有人上来了。”他忽然开口道。
    余黛回神，起身：“那送我回家吧。”
    *
    第二天中午，余黛睡得昏昏沉沉起床，洗漱过后坐在沙发上吃超大份水果沙拉，一边拿着平板刷新闻。
    果然不出所料，新闻头条：祁少与著名歌手宋季夜谈生意遇意外，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她点进去看详情，看完撰文人编的“事实”不由好笑，也有点唏嘘。新闻里写的是两人遭到神秘歹徒袭击，而且歹徒还带有迷幻药品——祁少的助理和餐厅经理皆被迷晕；有特殊消音设备——窗户被打破周围竟没有人听到动静。最后救了两人的当然是祁少英勇的保镖。
    认真看其实有些小漏洞，不过也算编的认真，前后至少能对的上。
    普通民众也没谁喜欢钻牛角尖，关注这事的人大多是宋季的粉丝，他们只关心自己偶像情况如何。
    然后她发现一个小时前宋季的经纪人发了微博说宋季受了小伤，没有大碍，现在在医院休息，还发了宋季睡觉的照片。粉丝们这才松口气，一迭的送祝福，让他好好休息的。
    余黛将他的照片放大了看，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想到乌黎昨夜的话，有点担心。
    晃一下左手上的链子，余黛边吃边在脑海里和小金沟通。
    【别的先不说，先给我解释！为什么昨晚你说带着你和枕套一起出去也没有用？以前我外出不都是那样带着的吗？难道其实根本就没用。】
    【怎么会？只是……只是我现在的法力只能发挥出以前的十分之一不到，昨夜更是虚弱，只能护住小主子。】小金很委屈道，【带我出去不仅帮不上忙，还有可能泄露行踪，引来大麻烦。我这么宝贝，好多人都想抢的！】
    他又道：【如果小主子能力变强一些就好了。】
    余黛：感情又是自己的错啰！
    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转了话题。
    简单说了宋季的情况，问：【你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