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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黛一直都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这个反应,心里发紧。
蓝磬凌看着她,沉默了好半晌,最后叹了口气。
“抱歉,又要让你担心了。”他抓着余黛的手,从他的衣服底下探入。
触碰到他的身体,余黛的指尖止不住的轻颤,却在见到蓝磬凌认真严肃的表情时,立刻就意识到他这样做,绝对无关风月。
蓝磬凌将她的手带到腰腹间,余黛立刻就感受到了手底下有些粗糙、不那么平滑的肌肤。
眼睛张大,余黛单手按住蓝磬凌的肩膀,让他倒靠在沙发上,然后径直将他的衣服撩起,直直看向那块肌肤。
泛着焦黑的、巴掌大小的伤痕。
除了颜色有些异样之外,这块伤痕并不恐怖,只是蓝磬凌特意给她看——而且,她现在想到,昨天晚上,在那么激烈的运动时,他甚至都一直没让她碰到那块地方——这都能够说明,这伤痕不简单。
“这……”余黛虚虚抚过伤痕,想起了这伤从何而来,“是那天晚上,小金伤得?”
蓝磬凌点头。
余黛皱起眉头。
小金小声嘀咕:【什么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蓝磬凌也太小气了吧,还刻意把伤口留着,是想用苦肉计还是想挑拨我和小主子之间的关系?好过分!】
小凤冷嗤:【蠢货。】
小金炸毛,只不过还没开口,就听到了蓝磬凌的声音:“我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抹去伤痕。不仅如此,我能感受到我的法力和精力都在因着这个伤口在不断消耗。除此之外,我发现我的思想,变得有些偏激和阴暗。”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脸上又露出了几分抱歉的神色。
余黛靠在他身上,用行动表示不把之前的话放在心上了。
虽然话很伤人,但若不是他的本意,而且连他自己都为自己的话自责,她再计较,不过只是伤人伤己而已。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在脑海里飞快地想着这种情况的可能原因,一边笃定道:“问题不是出在小金身上。小金对你造成的伤害,不会有这样的作用。”
“恩,我知道。”蓝磬凌刻意放缓声音,不想让气氛变得太过于压抑,“我认真想过,觉得可能是我重塑身体的时候出了岔子。或许是后遗症,要知道,重塑身体的法子是秘法,很多年也没有人尝试过了。”
他道:“你也不要太担心,即便是后遗症,随着我对这身体的掌控越来越熟悉,那对我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小。不过,以免意外,我准备闭关几天。”
事实上,闭关这个决定是蓝磬凌刚才突然做出的。
如果不是他对余黛说出了伤人的话,让他意识到问题可能比他想的要严重,他也不会准备闭关。
哪怕是现在回想自己说出口的话,他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在余黛拒绝按照孕妇守则上行事时,被那阴暗的想法湮灭,说出了让她伤心的话。
而要不是那一瞬的失控,伤了余黛的心,他也不准备将身体出问题的事告诉她,他不想让她担心。
余黛一直都看着蓝磬凌的伤痕,听到他说后遗症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奇怪,她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个想法,却一时没有抓住。
“你要闭关几天?”
“不确定。”蓝磬凌道,“因为没有前人的经验参照,我需要自己研究。不过我想,最多一个星期。在我闭关期间,除了乌黎之外,我会让华枫暗中保护你。”
听到乌黎的名字,余黛刚才一直隐隐晃过的思绪终于被她抓住。
“阿凌,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秘法本身出了问题?”余黛看向蓝磬凌,认真道,“会不会,问题出在骨灰上?”
蓝磬凌道:“我相信华枫。”
“我不是怀疑他。”余黛急急接过话头,“你忘了吗?在华枫保管骨灰的时候,他曾有段时间是失去了意识的!”
那时候华枫受巫明的法诀影响,无法再动用法力,后来更是失去意识,再度醒来的时候是在宋东升追击余黛等人的那艘船上,最后他和贺茂晴光一起偷了艘游艇,逃了出来。
余黛也是重新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从得到骨灰开始,一直到蓝磬凌成功重塑身体这段时间的记忆,才隐隐发现的不对。
华枫将骨灰交给蓝磬凌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那说明他自己肯定是觉得骨灰在他身上没有被人动过的。
而蓝磬凌对华枫绝对信任,也不会怀疑骨灰有问题。
再加上那秘法几乎算得上逆天而行,蓝磬凌曾今就想过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所以当真的发现问题的时候,他会自动的往那个方向想。
蓝磬凌听了余黛的话,破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陷入了深思。
余黛心里着急,没等他想多久,就道:“如果我猜的正确,那巫明一定知道实情。你昨天审问他,他除了交出了巫心,基本上没有说出有用的信息。虽然可以说他还虚弱,脑筋不那么清楚,但也可以说,他在故意隐瞒。”
她握住蓝磬凌的手:“你把他留在贺霆那里恐怕也不太好,让华枫和婴鬼去看着他,顺便问问他关于骨灰的事。”
蓝磬凌点头,吩咐华枫去看着巫明。
然而很快,华枫就传来消息,巫明不见了踪影。
蓝磬凌得到消息的时候,余黛也在旁边听着,两人立刻对视了一眼。
果然,是骨灰有问题!
华枫很快就回来,还带来了一张纸条。
——在门前恭候,时间不多。
落款是诺亚·方舟。
余黛看到那个落款,已经没心思吐槽了。
她看向蓝磬凌,见他脸色不好,走过去抱住他:“总是要去的。你也别气了。”
蓝磬凌猛地抱住她,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抱歉,我又一次食言了。”
他曾说要等到宝宝出世再去寻找那边的门,现在,要食言了。
“没事,我理解,宝宝也会理解的。”余黛双手张开,环抱着他。
*
“老爷。”巫明出现在方舟面前。
“做的很好。”方舟浅啜了口茶,笑道,“虽然抢宝计划失败,计划二却很成功,这很好,也不枉我费心布局。所以说,不到最后,谁知道谁能笑到最后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