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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偶遇知己
    当扬波军在东南战场节节胜利的时候,扬波军原本统治的区域,都是一片精神振奋,在泉郡,扬波军的大本营,自然更是意气奋发。
    在茶馆、酒楼,到处都是高谈阔论的年轻人,他们或称赞扬波军战士的英勇无敌,而贬损对手的胆小怯懦,或歌颂扬波军军官的机智聪明,而嬉笑对手的愚蠢无知……
    当然,也有的,自以为是地去点评各次战役、战斗的精彩或者不足之处。
    毫无疑问,这种点评是极被争议的。大多点评到一半,就要被听众以嘘声轰下台去。
    不过,在所有问题中,最具争议的,是这次扬波军会打到什么时候,才会收手。
    最乐观的,那自然是一举北伐,灭了杨行密和朱温后,助天子中兴大唐!
    想当年,琅琊王氏助司马氏建立了东晋,人称王与马共天下,若是招讨使能助天子中兴大唐,那不就可以再演一次王于李共天下的戏码啦?
    不过,对这种说法,大多数人,都是嗤之以鼻的。
    其中最关键的是,如果招讨使灭了杨行密和朱温之后,凭什么要和李唐天子共有天下?
    当然,这话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毕竟这天下,李唐天子还是公认的主人。
    鼻子哼一哼就好。
    其次的,便是灭了杨行密,与朱温以淮河为界,占据整个大唐的东南。达到三分天下居其一的程度。
    不用说,这种说法,是最有市场的,其中最有力的两条依据是:
    王延兴公开的第一首诗文,望江楼怀古中,便自比吴王孙权。而孙吴地盘的北面的疆界,正是在长江与淮河之间。
    而朱温比起曹孟德来,可差了许多,既然如此,王延兴将疆界往北推倒淮河一带,不是很正常吗?
    除此之外,还有第二个理由,那就是王延兴曾经在给下面的人讲解南北局势的时候,说过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南方的政权要和北方政权长期对峙,那么,最好是以淮河为第一道防线,而以长江为第二道防线。
    他还给这种战略起了个名字,叫做守江必守淮!
    同时,他还以三国和南北朝对峙为例,做了分析。
    从这些言辞中,可以看得出来,王延兴若是想割据东南的话,一条理想的分界线,应该是在淮河一带。
    那你说,扬波军接下来,会不会一直打到淮河边上呢?
    不得不说,这种观点,获得了大量的支持,当然,也是获得了大量的期待。
    不过,也有很多人觉得,暂时应该只推进到长江一带就好!
    毕竟今年扩张的地盘确实有点太大了,需要花些时间来消化!
    等将这些地方消化好了,化地盘为实力了,再进一步北上应该是更加稳妥。
    这种观点自然也是有大量的支持者的,因为王延兴一直以来,走的便是稳妥的路线,每次扩张完之后,都留有余力以应对突发的事件。
    这三种观点,看似都有道理,可有似乎都不全面,谁也说服不了谁。
    正在这里,突然一声冷哼传来:“王延兴打完江郡就完事,根本不会去再动杨行密一根寒毛!”
    原本正在争执的众人,突然听到有人直呼王延兴的名字,齐齐地停了下来,循声朝那个大逆不道的混蛋看过去。
    等看到原来是一个身穿华服,身材微胖有福的年轻人,便异口同声地质问道:“你是何人!竟然直呼招讨使的名讳!”
    面对众人的质问,那人云淡风轻地答道:“直呼其名又如何?大唐率中难道还有条文写着,不能直呼哪个招讨使的名字不成?”
    听到这声回话,众人立即就愤怒了起来:“若没有招讨使,哪有泉郡的今日?即便唐律之中没写,你身为泉郡之民,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恩吗?”
    谁想,那华服青年竟然道:“没有王延兴,某只会过得更好!”
    这话,可将一众人等都噎了半死,就在此时,有人认出来那个年轻人来,大叫起来:“大伙不要理睬他!他就是搅屎棍章仔钧!他平身最爱,便是搞臭自己,熏死别人!”
    众人一听,原来是章仔钧,立即恍然大悟,仿佛看到了一个白痴一般,朝章仔钧看了几眼道,原来就是他啊……看来,整个泉郡,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了。
    只是,倒不是谁都认识……现在,大家都见识过了,便不再跟他置气,全然当他是空气一般。
    章仔钧在泉郡的待遇一向如此,早已习惯,他低头喝了一口大茶,然后吐出一口浊气来:“一群愚民!”
    就在章仔钧将茶杯放下,无趣地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听到一旁有人叫道:“先生还请留步……”
    章仔钧听多了疯子的称呼,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自己先生。他奇怪地回过头,看到原来是一位壮硕的高大的汉子。
    “不知这位郎君,是在叫某吗?”章仔钧奇怪地问道。
    那汉子连忙点头拱手,先是自我介绍道:“鄙人姓朱,在家排行老大,先生称某朱大便好!哦……朱某,家居北地,来泉郡采买些货物……”
    原来又是个北地的商贾……章仔钧可是饱读圣人之学的士子,对这钻营盈利的商贾,可是不太看得上眼。便随手拱了拱手道:“既是前来采买货品,可要睁大眼睛看准了,那王延兴最是喜欢贱物贵卖!朱大郎可莫要上当!”
    贱物贵卖?这泉郡的产出,可是天下皆知的物美价廉,怎么到这章仔钧嘴里,就是贱物贵卖了?
    那朱大联想起听到的传言,知道这章仔钧事无巨细,都要贬损那王延兴一番,果然传言不需啊!
    不过,这不是朱大所关心的,他连忙谢过章仔钧的忠告,然后又道:“适才听到刚听到先生之言,在这嘈杂之中,竟是这般与众不同,让朱某耳目一新啊!只是,先生之言,却似乎,并未说完啊!”
    听到这朱大竟然关心自己的话语……这在泉郡可还当真是独一份!他眉头不觉地微微上扬道:“某才懒得跟这帮愚民多说!说了他们也不懂!”
    朱大连忙躬身道:“不知先生能否述说一二?朱某对先生之言,却是期盼之至!”
    章仔钧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愿意听自己话语的人,就算是朱大不说,他也要找个由头说上一阵,更不用说朱大这般客气了。
    他一脸傲娇地问道:“你是想问,那扬波军为何不会去动杨行密的原因吧!”
    朱大又是礼貌地一躬身:“朱大愿闻其详!”
    “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