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笑狐疑，不大动蒙亚。
    不过。蒙亚给她的水杯，她还是接手拿过。
    因喉咙不舒服，她也没有说感谢的话，直接拿着水杯抿了一口。
    “你知道艾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蒙亚开了口。
    谭笑笑没有表情，连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知道。”
    “我的龟壳坏了……”蒙亚微微一叹，不知道他是在叹自己的龟壳坏了，还是在叹谭笑笑。
    谭笑笑垂眸，握着手中的水杯没有说话。
    “你自行了断把。”蒙亚背过身，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谭笑笑还是沉默。
    蒙亚没有说话，室内为掌灯，一人坐在床边一人坐在床上，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谭笑笑将手心的水杯递给蒙亚，微怔的蒙亚接过，有些不大懂的望着谭笑笑。
    “我知道我也活不长了，我的身体承受不了我的寿命。”谭笑笑苦涩的挽唇：“你没有发现吗？我恢复记忆，身体的抵抗能力和一切器官都严重下降、老化。”
    说到这，谭笑笑声音有些哽咽：“我在想，我下一世，记忆别这么早恢复，是不是就能多活久一点？”
    蒙亚眼睑挥动，望着谭笑笑，在这一刻，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有很多可以质问她，指责她的话，可是，蒙亚终是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在这里等我醒来，就是想要我死。因为缪帝还没有醒来是吗？伊卡想杀了我是吗？”谭笑笑不知为何，眼泪簌簌的流下来：“其实伊卡不命你杀，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蒙亚没有说话。
    谭笑笑咬着唇：“我下辈子，不会后悔，我会让缪帝找到我的。”
    “何必？”蒙亚喟叹：“你知道的，他是吸血鬼，你和他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谭笑笑认定的事，就诀毅要做。
    蒙亚摇头：“修煞会找到你的。”
    “我死了，缪帝也一样醒不过来！”谭笑笑道。
    蒙亚起身，没有反驳谭笑笑的话：“那样，至少不会让艾爵的身体受损。你知道，你每次复活，艾爵苏醒，折腾一番，会损失他多少能力吗？”
    蒙亚顿了顿，因从未说过狠话的他，在谭笑笑面前，也说不出来。
    “他应该是吸血鬼的生活，却被你强迫成人，人不人鬼不鬼。城堡的生活，却陪你住什么公寓，吸血的食物，却因为你，吃上人类的食物。家族的使命、血族的复兴。这些……他都从未参与。我就想问你一句，吸血鬼，他除了那具身体是吸血鬼之外，哪里像吸血鬼？”庞大的家族，被他说弄就弄，家族的人说杀就杀。
    吸血鬼不都是自私自利、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吗？可是缪帝……就像是一根情根，死死的生长在土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谭笑笑不说话，听着蒙亚的话，她也只是选择当做听着。
    “你走把。”蒙亚不杀她。
    “尤里呢？”谭笑笑抬起头，问蒙亚。
    因为不管任何人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