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觉远诧异地嘴巴微张,猛地眨巴几下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跟她说的话,她直接就无视了,还说要给他讲个故事?
臭咸鱼!我是来陪你的,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你就不会再道歉一次?不识好歹的咸鱼!真想把你叉起来从窗户扔出去。
司觉远望着她略显哀伤的神情,责怪的话,到嘴边就被咽了回去。
“哦……哦。好啊。”司觉远出声应道。
这些话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司觉远好想举起手就给自己一巴掌。
安然收回落在司觉远身上的视线,看向远方的目光,哀伤又内疚。
迟疑了片刻,紧闭着嘴巴的安然,才开始说话。
“那一年,我十七岁,祥子七岁。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是很有孩子缘的人,就是孩子很喜欢我。
小时候,我是个孩子王,所有的小孩子或者是跟我一般大的孩子,都要听我的号令,很多时候我就是个裁判,也就是孩子矛盾时的和事佬。
祥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时候我家跟祥子家的关系一般般,但不至于到如今这种仇视的地步。
从祥子五岁起开始,他就总喜欢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姐姐长姐姐短的。”
安然说到这里,哀伤的脸上,出现温柔的笑意。
“一切都很好,祥子也非常的好,身体强壮,也还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小时候长得很可爱,现在长大成帅小子,却变成了傻子。
你知道吗?在他七岁之前,他的智商完全正常,并且还挺聪明的。
直到七岁的时候,他独自来找我玩,却听人说,我去了山上的庙。
那时候的乡村还没什么人贩子,没现在人贩子公然抢人那么危险。
孩子基本是放养,孩子们也都很独立,懂事了基本就会跟着一群人玩。
去田里、池塘放水下去捉泥鳅、去溪里捉鱼、去山上摘野果子、爬山到山上的庙宇玩啊……
农村人的七岁,已经算是个大孩子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很多七岁的孩子都会烧火做饭了。
祥子听说我去山上庙里后,就约了两个比他大的伙伴,一起到山上去。
没想到那天下起了暴雨,两个大的孩子摘了芭蕉叶,他们三个就这样冒雨回到家里。
当晚,祥子就开始发烧,并且高烧不退。
我那天并没有去庙里,只是出了村子,第二天才回村。
等我回到村里,听说这件事后,我就赶到了祥子的家里。
薛芳芳知道祥子是为了找我,才上山,然后变成那样,对我意见很大。
我着急地让薛芳芳带孩子去医院,但她不肯听,说是要为孩子驱驱邪。
她说孩子上山肯定是碰到什么邪祟,才会一直高烧不退,以前都是吃点药就好了,现在还没好。
无论是怎么劝,薛芳芳都不愿意听,还拿扫帚赶我出去。
我回到家里,求我妈去劝,我妈犹豫了下,还是去了。
薛芳芳说要我们家付全部的费用,她才送祥子去医院。
我妈只愿意支付一半的费用,去市里的车费也一并出了,但是薛芳芳死活不乐意,拼命的咒骂我和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