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苍白的双唇,微微地弯起,笑得双眼犹如明月。
他此时露出的天真笑容,与方才经历的一切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有些苍凉无奈。
孩子就是孩子,在看尽世态炎凉后,又见到希望之时,还是能够露出这世间最为弥足珍贵的天真笑颜。
他看到店小二迎着客人进去,而之前他直直盯着的一桌客人已经起身,桌面上还有半只鸡没有吃完。
小男孩盯着那半只烧鸡,双眼闪着光。
他迅速地朝里面跑去,趁着酒楼里的店小二无暇顾及,拿起半只烧鸡就往外跑。
冲出酒楼门口的那刻,他脸上的笑容最为纯真动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妹妹有鸡肉吃了。
平时能够吃上一个馒头就不错了,现在却得了半只烧鸡,他不知道多高兴。
短短的时间里,他就已经想了很多,还想着要将鸡腿给妹妹吃,他知道妹妹最爱吃鸡腿了。
记得他们更小的时候,看到别的小孩吃鸡腿,妹妹看得眼睛都发直了,但他们只能眼巴巴看着。
最后还被小孩的娘亲狠狠瞪了一眼,仿佛他们盯着鸡腿,是想要去抢一样。
“妹妹。等哥哥长大了,赚好多钱,给你买好多好多的鸡腿吃。”
“嗯嗯!哥哥肯定能赚好多钱的,哥哥那么聪明,那么能干。”
他的脑海中回响着当时的画面,当时说的话,嘴角噙着兴奋的弧度,妹妹现在就能吃到鸡腿了。
小男孩光顾着有半只烧鸡的喜悦,却没有看前方的路,猛然撞到了一个人。
撞上的那刻,瘦弱又小小的他,顿时就倒在地上,双手捧着的烧鸡也落地。
摔得浑身都痛,还晕头转向的小男孩,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找那半只烧鸡。
看着半只烧鸡落在地上,已经脏了的时候,小男孩的眼眶瞬间泛红。
就在眼泪要掉下来之时,他又恢复了神采奕奕,心里想着脏的自己吃,干净的给妹妹吃。
小男孩不顾身上的疼痛,急忙朝着半只烧鸡的那头爬去。
他伸出手,正要拿起烧鸡之时,一只脚却比他的手更快落下。
小男孩眼睁睁地看着半只烧鸡被脚踩住,憋着的眼泪顷刻间落下。
他愤怒地抬头看去,出声说道:“你踩着我的烧鸡了!”
“呵呵!你的烧鸡?”酒楼老板娘叉着腰,目光冷漠地盯着他,“小叫花子!你搞清楚了,这是我的酒楼!你在我的酒楼偷烧鸡,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我……我没偷。”小男孩刚才的愤怒消失,微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开口。
“没偷?你这样还叫做没偷?”酒楼老板娘冷笑地反问。
“那是客人吃剩下的,你扔了也浪费,我就想……”小男孩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什么都不要想!客人吃剩下也是我酒楼的残羹剩饭,自有牲口来吃!这半只烧鸡,我就算是喂狗也不会给你个小叫花子吃!”酒楼老板娘叉着腰,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求求你了。我妹妹生病了,她很想要吃烧鸡。求你把这半只烧鸡给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以后会报答你的。”小男孩跪在地上,慌张地抓住她的裙摆,哭着哀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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