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墙上的法力像电一样将摩月个人震得一次又又一次的倒在了地上,他亦不在意,一次又一次固执地站了起来,那双如牛一般红的眼睛,怒瞪着北冥,大吼道:“告诉我,无忧她怎么了?是谁害了她?”
眸光满是仇恨,手直指着北冥:“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她!”
他根本就不相信无忧会真的死了。
北冥缓缓地抬眸,亦怒瞪着非常激动的摩月,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无情:“我爱她,我怎么可能伤害她?是你,和你的宝贝女儿红衣害死了她!”那模样,像是要冲进冰墙里,将摩月杀了才甘心。
用爱的名义去伤害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得。
“红衣?”乍一听到红衣的名字,摩月又是一阵激动:“红衣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吗?”他的宝贝女儿,千年不见了,她可曾变了?
可是,另一个痛苦却让他无法接受:“不可能!红衣怎么可能会害死无忧?”
“如果不是你的宝贝女儿突然出现,无忧便已经嫁给我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死!”北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或许是心里藏着太多太多的话,找不到人说。
所以,他来这里了,虽然他们是仇人,但是,曾经,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就为了那个王位,为了同一个女人,他们从好兄弟变成了今天的仇人。
“不!不!无忧不会死!她不会死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如果能冲出去的话,摩月一定会掐着北冥怒晃着。
可是,现在的他,只能是在冰墙里一次又一次地被震得满身是伤痕,可他不在乎,北冥的表情,让他明白无忧是真的出事,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骗你?哈哈哈……”北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谁也没有发现,他的眼角迅速飞出去一滴眼泪,笑是痛苦最好的掩饰:“我倒真的希望这一切是我在骗你,可是,她真的没了,她真的没了……”
她可知道,她走了,也把他的心带走,他忽然觉得人生再长,如果少了她的陪伴,就算生生世世的活着,统治了三界,那又如何,她都不在了,她也看不见了。
曾经,他幻想着,执她之手,与她一起统治着三界,可是,现在,那一切都成了泡影,他的心早就碎成了碎片。
她都不在了,他孤独地拥有这天下,又有何用?
“不!无忧!无忧!呃!”摩月在巨大的悲痛中,居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他早就该猜到了,那天她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对劲,为什么他不好好的劝劝她?自责和愧疚齐齐涌上来,他恨不能立刻追随她而去。
看到摩月痛苦到吐血,北冥残忍的笑了:“摩月,很痛苦吗?你可知,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就那样倒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有多痛?我多么希望,她那一刀一刀是刺在我的心上……”
事情已经过去一整天了,可是,他却仍是无法从无忧已经离开了这个事实回过神来,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心爱的女子仍好好的活着。
千年了,两个男人第一次为了同一件事情而痛苦,为了同一个女人而痛苦着,他们就那一个坐在里面,一个坐在外面,却不再说一句话,任痛苦和悔恨将他们淹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似乎亮光了,北冥知道天亮了,他与楚楚的决战相约,他该去赴约了。
他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坐得有点久了,脚有些微微麻,他用力地甩了甩,让自己的脚更为正常一些。
正要离开,忽又回过头来,看到依旧跌坐在里面的摩月,唇瓣动了动:“我跟你的宝贝女儿红衣相约今天决一死战,无忧一个人在下面太孤单了,我送你的女儿去陪她!”
“你说什么?”北冥的一句话,让摩月霍地站了起来,或许是坐久了,这一猛地站起来,脑充血,差一点没跌倒。
“是你和你的宝贝女儿害死了无忧,我一定要为无忧报仇,一定会杀了你的宝贝女儿,别焦急,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无忧到死想的人还是你,那么,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到下面去团聚!”
说完,北冥就转身冷冷地离开了那里。
“北冥!北冥!你回来了!你回来!”可怜摩月被困在冰墙之中,担心女儿,又想无忧,他恨不能一头撞破这冰墙。
可任他怎么叫,那北冥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更让他担心:“红衣!我的女儿,千万别做傻事!你不是他的对手!”
天帝将他困在此,就是让他能静下心来反省,如今,他的心如此动荡不已,哪能静得下来,自然也惊动了震住他的神明。
“摩月!你太激动了!你应该要冷静!要冷静!”那如魔一般的声音,伴着念念不断的经文,绵绵不断地传进摩月的耳中。
他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双耳,不再听那些令他厌烦的经文:“我什么都不想听,我现在只想见无忧,只想救我的女儿!”
他终究是被情与爱困住的人,他无法做到清心寡欲的神,他爱他的王后,爱他的女儿,这千年来,没有一天不思念她们。
“不要再念了,没有用的,别说是一千年,就算是一万年,万万年,我仍是被情与爱困住,不管过多久,我爱她们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永远不会改变!”他努力在跟那些魔音一般的声音抵抗着。
暂时没有法力的他,要去抵抗些声音,那需要很强的意志力,可是,现在没有什么比让他去见无忧和女儿再让他冲动了。
“摩月了,千年了,难道你还参不透,世间的情与爱只会腐浊你的心,唯一做到心无杂念,你才能成为真正的神!”那清幽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每个字都直穿透摩月的心。
只可惜,摩月的心已为情和爱所涌动,根本听不见任何的佛法,他变得非常的狂躁,不停地拍打着冰墙:“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见她们!我要去见她们!”
谁能了解,这种无助,有多么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