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停片刻,夙九漠开口了:“蛮荒石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石头,而是集结天地煞气凝化而成的凝露,更类似于琥珀。那尊石像与这辟邪符玉,都是蛮荒石的一部分。”
听着夙九漠的解释,我突然想起来夙九漠说过这个符玉也是他的东西,原来,符玉和他附身的石像是一个材质,所以辟邪符玉才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难道……”我疑惑,“我和你结成近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夙九漠眉梢微挑,却说:“不知。”
说到近魂,我猛地回忆起长毛鬼出现的时候,我在它身上看到的近魂结。
“对了,长毛鬼缔结了血契近魂令,有可能是那个吹口哨指挥它抓走红眼女鬼的人!”
夙九漠却冷冷:“那不是血契近魂令,只是一根封魂锁。”
“封魂锁?”我皱眉,“我见过封魂锁,不像啊。”
夙九漠道:“的确不同,但也是封魂锁的一种,但是,却有着血契近魂令的作用,看来,有人利用封魂锁和鼓将达成了协议。”
我点头,居然有人能用封魂锁和鼓将达成类似于近魂的协议,太匪夷所思了。
突然,夙九漠冷不丁的又靠向我的耳畔,轻声:“利来则聚,利尽则散。怎么等比的为夫与婉婉之血契,天地可变,山川可变,为夫对婉婉之情义绵长,日月可鉴。”
看着夙九漠深眸里那一簇簇明光,听着他虽然轻缓却幽幽温婉的语气,我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肉麻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抿了下嘴角,我眯了眯眼睛:“早晚有一天解开血契,把你丢回悬崖里自生自灭去。”
夙九漠的眉梢则轻轻一挑,嘴角弯弯,淡然且自信:“婉婉不舍。”
“轰隆。”
突然一声闷雷响在耳际。
我看向天边的滚滚乌云,哼笑:“看吧,再耍贫嘴当心遭雷劈。”
夙九漠却站直了身子,一副风雨欲来我独挡的架势:“事实而已。”
夙九漠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立刻哗啦啦的从天上砸了下来。
体育场是去不了了,我抱着头掉头就跑,一直跑到离我最近的屋檐下,却还是淋了个湿透。
捋着头发上的水,我看着眼前的雨幕,余光不经意的落在角落,不着半点雨水的夙九漠正傲然立着赏雨。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语音落下,夙九漠侧目凝凝的望着我,目光灼然,仿佛是要把我的心燎化了。
一时间,仿佛耳畔的雨声停了,那连成了珠串的雨滴也静止了,悬在了寂静的空气里。
“阿嚏。”
我鼻子一痒,忍不住一个响亮的喷嚏打破了寂静。
揉着鼻子,我不看夙九漠,一边拿出纸巾擦鼻子,一边思索:
太奇怪了,长毛鬼鼓将和某人达成了类似于血契近魂令的协议,并没有让我太惊讶,实际上,我惊讶的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指挥鼓将带走红眼女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