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夙不服气的瞪了瞪眼睛:“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办你的案子,我查我的案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
陆沅笙打量了一下江灵夙:“你是警察?“
江灵夙昂了昂下巴:“我是侦探。算起来,和你还是半个同行呢。“
冷冷一笑,陆沅笙嘲道;“如果我的同行都像你这样,恐怕关的都是无辜的人,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了。”
“你……”江灵夙瞪着眼睛,怒视着陆沅笙,她平生最厌恶的两种人,第一:做坏事的恶人;第二:瞧不起她的人。
自己都道歉了他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冷眼扫过,陆沅笙拉了拉袖口,大步离开。
看着陆沅笙的背影,江灵夙愤愤的把刀放到了包底的夹层里:“自大狂,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拽什么拽?哼,要不是我的档案被一把鬼火烧了个精光,我现在也是警察!”
空荡荡的五十二号公路上,江灵夙大步流星的走到路口等车,很快,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
坐上车,江灵夙揉了下自己的脖子,下手太狠了,差点被勒死。
看向窗外,倒后镜里,一辆黑色轿车紧随其后,江灵夙忍不住皱起眉头。
想了想,江灵夙对司机说:“师傅,改去碧影阑珊。“
司机点点头,车子开到前面能掉头的路口立刻调转往西走,而那辆黑色轿车,也跟着掉了头。
江灵夙暗暗咬紧了牙关,这辆车真的是跟着她的。
“师傅,不去碧影阑珊了,去最近的银行。”
……
破旧的公寓楼走廊上,伍夏走在潮湿阴暗的走廊里四下看着,突然,一块墙皮从墙壁上掉了下来,砸在她的肩头,伍夏立刻跳了起来。
心疼的看着江灵夙,伍夏摇摇头:“亲爱的,你这几个月就住在这个鬼地方?你是怎么忍过来的?这里……不会有老鼠吧?”
江灵夙习以为常的走向家门,边开门边说:“你一个法医,居然怕老鼠,说出来要笑死人了。”
伍夏不服气:“谁说法医就不能怕老鼠了?你抓歹徒那么勇敢,还怕鬼呢。”
江灵夙回头对着伍夏眯了眯眼睛:“这是两个不一样的东西好吧?一个是人,再凶也是活人;另一个是……那个东西,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推开门,江灵夙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头皮立刻麻了一下。
伍夏走进门,看着根本无法下脚的客厅,吞了吞口水,诧异:“江灵夙,你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听我劝,还是赶紧找个人嫁了吧。嫁也不能随便嫁,得嫁个有钱人,给你请个保姆伺候才行,不对,得请三个,不然一个保姆肯定要累出人命!搞不好,我得在法医室接待你了。”
伍夏的吐槽继续,江灵夙转身走进卧室翻出床底下的行李箱把衣柜里的衣服往里塞。
摇着头,伍夏艰难的从客厅里挪到了厨房,厨房倒是干净的异常,锅碗瓢盆都基本没动过。
提着两个大箱子走出来,江灵夙道:“我没什么东西,这些都是入住的时候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
伍夏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躲着一地狼藉,边开门边说:“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我先送你过去。”
江灵夙走出来的脚步突然顿住。
见江灵夙突然不走了,伍夏疑惑的回头看她:“怎么了?”
江灵夙抱歉的说:“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这样,你还是先送我去旅馆吧,你忙就先走,我没关系的。”
打量着江灵夙单薄的身形,这丫头出门的时候居然把外衫穿反了,而且到现在都不知道,走了一圈。
无奈的叹了口气,伍夏把江灵夙的箱子提起来往电梯走去,摁着松动的摁钮,伍夏道:“先说好,不能把家里弄的太乱,你知道,我有洁癖。房租呢,五五分,亲兄弟明算账,我可不会徇私,一分不能少。”
“嗯?”江灵夙一怔,然后欣喜若狂的小跑到她跟前,“你……你让我和你一起住?”
伍夏点点头:“是啊,不然呢?我怕你一个人住早晚一天把自己饿死,即便不饿死也要把自己给脏死!我这么善良,怎么忍心。”
江灵夙激动的搂住了伍夏的胳膊,波动的情绪没有影响到她的理性思维,她很快意识到了伍夏话里的不对。
“等等,我虽然不会做饭,不爱打扮,但我又不邋遢,我哪里脏了?屋子里的那都是老人家他……”
见江灵夙突然顿住不说了,伍夏好奇的看着她。
江灵夙叹了口气:“没事,我把很重要的一件事给忘掉了。走吧,先回家。”
伍夏住的碧影阑珊是一个典型的风景小区,收拾好房间,江灵夙擦了着汗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小窝。
推开窗户,江灵夙看着窗外的碧水蓝天神清气爽。
“叮咚,叮咚。“
本以为是伍夏回来了,江灵夙赶紧去开门,透过猫眼却看到门外半截颈椎骨。
眼睛一瞪,江灵夙飞快的把门打开。
“嘘。”江灵夙快步往角落里走了走,这里的走廊里都装有摄像头,如果被人看到自己对着空气说话,肯定要被当成精神病了,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误解了。
伸出一只惨白的手,老人提给江灵夙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
“她是……我女儿。”
江灵夙看着照片上那张微笑的脸,忍不住替老人难过,这对父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闹到老死不相往来?即便是自己的老父亲去世,也不知道。
想到自己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江灵夙忍不住动容。
“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帮您找到的。”
老人家点点头,对江灵夙弯了弯腰:“谢谢。”说完,气流微动,老人家消失在了原地。
收起照片,江灵夙转过身被突然冒出来的伍夏吓了一跳。
“你干嘛呢?”伍夏走过来好奇的看着江灵夙身后的墙壁,然后低声兴奋的问,“是不是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