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昂着头傲慢的说:“这个可不是什么香水,是我去泰国的时候买的一种香料,做成饰品或者摆件挂在身上或者摆在衣橱里,衣服自然就沾上香气了,而且久久不散,即便是洗也洗不掉的。我这个是特别定制,很贵的。可惜……“
玛丽突然不说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江灵夙看着慌忙去拿鼠标的玛丽,眼睛扫过她的左手,她的左手掌根的位置贴着一张创可贴。
找到老王的住址,玛丽抽出来一张纸写了写,然后对江灵夙说:“这个地址是他进公司的时候留下的,不知道现在还住不住那里。”
江灵夙看着玛丽,狡黠的一笑:“没关系,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玛丽一怔,疑惑。
“没什么,谢谢。”江灵夙说着,转身往电梯走去。
玛丽看着江灵夙的背影,眼睛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冷冷的一笑,拉了下身上的衣服转身走进办公室。
走进电梯,江灵夙摁下“1“键,把手里的纸条扔在角落里。
老王没有杀董祥生,他突然离职并不是因为他担心事情败露,而是另有原因。
抬起之前被玛丽碰过的肩膀,江灵夙闻了闻,忍不住笑道:“真香啊。”
眼角的余光中从镜子里江灵夙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转身正对着镜子,江灵夙仔细的打量着自己,一个扎着马尾穿着一身运动装脚蹬帆布鞋的女生,身形消瘦,不施粉黛,她觉得这样挺好啊,化妆浪费时间也浪费钱,而且穿着高跟鞋走路都不方便怎么追逃犯?
咬着嘴唇,江灵夙的眼前闪过玛丽胸前那条深深的沟壑,哼了一下,江灵夙拉开拉链看了看自己的胸部:“也不是很平啊。”
“叮。”
电梯突然停下,江灵夙吓了一跳赶紧把拉链拉上往角落里站了站。
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走了进来,气息凌厉。
江灵夙看向镜子,却是在偷偷看了看他,男人的皮肤很白,透着一股清气。镜子里,男人的侧脸很帅气,鼻子很挺,有种欧美人那种高挺鼻梁的感觉。他应该没看到刚才自己的窘迫模样吧?
“呲“。
电梯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震得耳膜生疼,脚下也开始摇晃了起来,江灵夙紧紧的拉着身后的把手防止自己被甩出去。
飞快跳动的楼层摁钮闪烁个不停,电梯里的灯也喀嚓喀嚓的闪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氛,摩擦声消失了,但是电梯却“咯噔“一声停了下来,歪向了一边。
江灵夙紧咬着牙关,眼前的空气荡漾了起来,就像是一层透明的薄膜被风吹动一样。
一张被剥去了皮的脸,从天花板上伸了出来,因为没有了骨头的支撑,整个面部是塌陷的,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灵夙,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
江灵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偷偷的把脖子上的护身符拉了出来,刚刚才碰到董祥生的亡魂,怎么又来了一个?
阴魂莫近,亡灵退散。
一股清厉的阴气从江灵夙的身体里扑了出来,一直不停伸头想靠近江灵夙的亡魂立刻停住了动作。
“她……”
幽幽的声音刚从亡魂的嘴里冒出来,江灵夙的耳朵动了动,但是声音却立刻戛然而止。
“你的符是假的,对付不了这种厉鬼。”
耳边紧跟着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江灵夙睁开眼睛一看,一张俊朗的脸笑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张符纸。
江灵夙赶紧看向一边,把护身符塞了回去,假装听不懂:“什么?“
但是他却伸手去抹江灵夙的脖子,江灵夙一巴掌把他推开,大喝:“你干嘛?”
屠千熠好笑的望着江灵夙,解释道:“你的护身符只能挡一些小鬼,像这样枉死的阴魂厉鬼是挡不住的,相反会折损你的阳气。你碰到我算你走运,这张符你留着,可以在关键时刻保你一命。”
江灵夙疑惑的看着他,然后赶紧抬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空荡荡,完好无损。
屠千熠熟练的把手里的符纸叠成三角形,抓起她脖子上挂着的防水袋,打开,替换掉里面的护身符,道:“那只厉鬼已经跑了。我报了警,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江灵夙看着护身符,犹豫了一下,赶紧去掏钱包:“我给你钱。“
屠千熠摇摇头,盯着江灵夙的脸打量,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师父说与人为善,日行一善。你是我今天的第一善,所以不收你钱。”
江灵夙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谢谢。”
屠千熠表情滞了一下,然后缓缓伸出手轻轻的握了一下江灵夙的手,然而,就在他握上江灵夙手的时候,他那张笑脸忽然僵住了。
“怎……怎么了?”江灵夙被他的模样吓到,用力把手抽回来。往后躲了躲,江灵夙警惕的把手放下斜背包的底部,摸上那个刀柄。
“有人吗?”
一个闷闷的声音突然从头上传来,通风口的盖子被打开,一张陌生的脸探了进来,看到电梯里的人都没事,他长松一口气,冲着身后大喊:“下绳子。”
把绳子绑在腰上,江灵夙第一个被拖了上来,爬上去她这才看到,电梯运行牵引的缆绳断了一根。
“小姐,你确定没事吗?”
“没事。”
回头看向随后被拉上来的屠千熠,江灵夙咬了咬牙,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让自己很不舒服。
快走几步,江灵夙却发现他竟然追了上来。
“等等。”
江灵夙的脚步却更快了,但是没走多远,她却突然停住脚步从钱包里抽出三百块钱转身走回到屠千熠跟前拍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白拿别人东西,我只有这么多现金,你拿着,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别再跟着我了!”
说完,江灵夙立刻转身脚下犹如生风了一样。
看着江灵夙的背影,屠千熠握着那三百块钱挑起嘴角:“师父,我可算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