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莲花不好意思的对江灵夙说:“让您见笑了。”
“孩子嘛,爱玩是天性。”江灵夙说着,紧跟着又问,“对了,吴姐,这个火石在这里很常见吗?”
吴莲花摇摇头:“现在已经不是很常见了。在以前,我们这里的确是盛产这个的,已经很久了,因为这石头好携带又便宜,不像火柴,弄湿了之后就点不着了,这个石头,如果打湿了,擦擦干,就可以继续用,可以用很久呢。好东西都不经挖,后来就越来越少了,这里的人原本都是靠卖火石为生的,后来有了火柴,有了打火机,有了电,这个东西就用不着了。现在也就是每家都留着几个用用,不多。哦,就是那个惨死的虹欣家,虹欣娘是做火石生意的,她能干,隔几天就下火洞里去掏火石,再把这些石头做成工艺品来卖,游客很喜欢的,买回去当纪念品,只是加工可不容易,弄不好会被烧伤的,虹欣娘的手上都是伤口,唉,为了她女儿真是不要命了。”
江灵夙点点头:“谢谢。”
吴莲花笑着,但是她的表情却突然僵硬了一下。
江灵夙顺着她的目光好奇的看向自己的身后,是铁虎。
见江灵夙看过来,铁虎又跑了。
皱了皱眉头,江灵夙觉得铁虎的行为有些奇怪,他好像在监视自己似得。
回头看向吴莲花,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吴姐?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我去洗衣服了。”
根据自己在村子里做的初步调查,目前她所得到的消息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因为惊吓过度神志不清,唯一能提起来的就是他本来是在海边钓鱼,钓了不少,后来听说虹欣娘在树林里,就好心去问问她需不需要,虹欣娘是她们家里的顶梁柱,平时有游客卖卖工艺品倒还可以,但是到了淡季,她们家就没有收入了,虹欣娘就打打零工,所以平时,她们家需要帮忙村子里的人都很乐意帮忙。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却看到了虹欣娘的尸首。
小王做的尸检只有一半,因为突然的塌顶事故让尸检中断,伍夏回来之后,本想做个深入的尸检,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地窖虽然不大,但是很深,塌成那个样子,坑里起码有两米厚的土,今天能不能清理干净还是个未知数。
再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杨又锋在那里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当地的派出所来过人,把那里圈了起来,但是按照他们发来的信息,他们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杨又锋蹲在封锁带的里面低头查线索,猛地听到寂静的林子里传来了脚步声,立刻回头一看,见是江灵夙,杨又锋赶紧站起来走了出去。
要伸手扶她,杨又锋说:“你脚伤还没好利索,当心点。”
江灵夙笑了笑,轻轻的搭了一下他的手,然后飞快的松开:“好多了。怎么样?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了吗?”
杨又锋摇头:“没有。”
虽然明知道有可能会是徒劳,但她还是失望了一下。
“陆队呢?”江灵夙问。
杨又锋冲着林子的深处努了努嘴:“喏。”
告别杨又峰,江灵夙往林子的深处走去,远远的就看到陆沅笙的背影在树干之间来回走动,他在寻找可能有价值的线索,但显然没有找到,隔着很远,江灵夙就能看到他那张冰块脸冷的跟冰窖似得,连他周围的空气都要被冰起来了。
“嗯?”江灵夙敏锐的感觉到她周围的空气明显一颤。
脚步猛地顿住,江灵夙警惕的看着周围。
而在她的身后,一个血淋淋的影子突然出现。
感觉到背后的凌厉气息,江灵夙并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微微侧了下脑袋。
可江灵夙只是稍稍动了一下,那个影子迅速的躲开了。
眼角的余光中,江灵夙瞥见一抹晃动,再回头时,影子已经不见了。
“虹欣娘?”江灵夙蹙眉。
想了想,江灵夙还是追了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陆沅笙回头一看,江灵夙不知道追着什么往林子的深处跑去。
陆沅笙也立刻追了过去。
然而,陆沅笙刚跑过去没多久,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密集的灌木丛中一闪,也跟着去了。
虹欣娘的亡魂在林子里到处飘,显然是想甩掉江灵夙,江灵夙脚步加快,但是她的脚力根本追不上虹欣娘。
“我可以抓到杀害你的凶手!请等一下。”江灵夙大喊。
原本已经飘远的影子却猛地一顿,江灵夙趁机追到了跟前。
大口喘气,江灵夙看着那个背影,说:“我真的可以帮你。”
虹欣娘猛地转过头,那张被烧灼过的脸可怕至极,它凶恶的瞪了一眼江灵夙,恶狠狠的说:“不需要!”
江灵夙愣住了,不需要?
打量了一下江灵夙,虹欣娘冷冷一笑:“看来,你有鬼眼,能看到我。正好,你告诉那些警察,赶紧离开桃源陵,少多管闲事,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不可思议的看着虹欣娘,江灵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情况这是?为什么不需要?
以往,亡魂都恨不得找上她,为此她尽可能的躲得远远的,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分明抓到了凶手,却又冒出来一具剥皮女尸,她当然想问个明白,倒不如直接问当事者来的方便,她真的找上亡魂了,亡魂却告诉她不需要她多管闲事。
看来,这个案子的背后,真的隐藏着不一般的秘密。
“是谁杀了你?”江灵夙问。
亡魂不会告诉你它为何而死,但是它会领着你走它记忆中的走向死亡的路!
江灵夙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虹欣娘并不打算领情。
“没有人!”虹欣娘突然凶狠的大吼一声,声音把原本就蠕动着的空气震得猛地一晃。
江灵夙捂着耳朵难受的跪倒在地上,眼看着虹欣娘又要走,江灵夙咬着牙还是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