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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谁是神经病(29)
    汪齐鸣站在床尾的位置,冷冰冰地看着安默,他对旁边的两具尸体,也都视而不见,仿佛蔡丽琴和姜元元的死亡,对他没有任何触动。安默不知道他是内心强大,还是天生的冷酷无情。
    绳索被打了死结,安默手不敢太用力,姿势也不方便,很久都没能解开绳索。
    不知过了多久,汪齐鸣忽然开口,一副认命的样子:“算了,还是我帮你吧,不让你做我女朋友,一个月女佣吧。蔡姨死了,你正好顶一个月班。”
    言罢,也不管安默答不答应,弯腰拔出蔡丽琴太阳穴中的手术刀,刀刃上面沾着红白相间的黏液。
    看到这一幕,安默心里咯噔一下,胃部无法抑制地翻涌。
    汪齐鸣握着手术刀,一点点划断安默脚踝上手指粗细的绳索,手势专业,神情专注,好像正在完成复杂而富有挑战性的外科手术。
    刀刃划过麻绳,噌噌作响,仿佛猫爪子一样挠在安默心上,让她说不出的难以忍受。
    一想到刀子是从蔡丽琴脑袋里取出来的,安默就觉得恶心不已,原本惨白的脸颊,愈见血色全无。
    汪齐鸣绝对也是一个疯子,不然的话,正常人谁敢这样做?
    察觉到安默惊异的目光,汪齐鸣抬头看向安默,故意举起手中的手术刀晃了一晃,轻笑道:“怎么?害怕吗?你不是捉鬼的吗?还会怕死人吗?”
    姜元元怨念越来越明显,身上散发的戾气随之增强,原本灰蒙蒙的眼珠子,渐渐出现血丝,眼眶里蓄满了红墨水一样的血泪。浑身黑气萦绕,低垂在身侧的双手,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长出长达七八厘米的青黑色尖利指甲。
    姜元元要变厉鬼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安默着实吓得不轻,立即着急起来,大声叫道:“汪齐鸣!我给你女佣,你快点把绳索解开!快点!!!”
    见安默顷刻间变了脸色,汪齐鸣有些不太明白,困惑地瞧着安默。
    “看我干什么?快点割断绳子呀!姜元元要变厉鬼了,待会儿她发飙,我可救不了你!”安默又急又气,汪齐鸣的迟钝简直让她崩溃。
    汪齐鸣将信将疑,不再故意磨蹭,手上的动作加快,很快就切断了捆住安默左脚的绳子。
    姜元元凌乱的长发披散开来,眼眶中的血泪溢出,血泪沿着面颊缓缓往下来不,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长长的血痕。
    “汪齐鸣快点!”安默反复催促道。
    相较于安默的急切,汪齐鸣显得淡定许多,下手依旧不急不慢,有条不紊。
    “安默,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安默受不了汪齐鸣的婆婆妈妈,不耐烦地连声应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快点!”
    房间里渐渐起风,阴寒刺骨的凉风在屋内似有若无地盘旋,发出呼呼的低沉呼啸。
    解开双脚后,汪齐鸣打算自下而上逐一解决,先割捆住安默大腿的绳索。
    姜元元眼中凶光大作,浑身戾气弥漫,就连身为鬼魂的蔡丽琴都本能地产生畏惧,呆板的表情中夹杂了恐惧的情绪。
    受了姜元元影响,地下室内的温度降低不止一度,安默躺在钢丝床上本就觉得凉意袭人,现在更加觉得阴寒彻骨,全身上下的血液,几乎都被冻结住了。
    汪齐鸣冷得浑身直哆嗦,连握刀的手都开始变得不利索起来。
    “怎么突然变冷了?”
    “因为有鬼啊!”安默气得快要吐血,要不是汪齐鸣故意啰嗦,他们现在早就离开地下室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被厉鬼虎视眈眈。
    汪齐鸣是真的害怕了,没有再故意磨蹭,但他手抖得厉害,一直不能把捆住安默身体的绳索割断。
    厉变过程中的姜元元,突然间张开血盆大口,把身旁的蔡丽琴一口吃下肚中。
    安默暗道不妙,她越是着急地催促,汪齐鸣越是频频出错,半天割都割不断绳子,急得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姜元元“吃了”蔡丽琴,鬼力大增,房门在她意念的操控下,嘭地一下大力合上。
    汪齐鸣回头,看见了显身的姜元元,吓得“妈呀”一生惊叫,手术刀随即脱手,哐当一下砸在地上。
    姜元元生前被挑断筋脉,本来没有行动能力,刚才说的是“站”,其实是身体漂浮在空中,四肢也是自然垂落,在原地纹丝不动。
    但现在,她可能获得了蔡丽琴的能力,但动作还很僵硬,像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一步一顿地走了过来。
    乍一下看到真正的鬼,汪齐鸣方寸大乱,他本想捡起手术刀继续割绳索,但见姜元元凶神恶煞地朝自己走来,立即失了主张,一个劲儿地后退。
    “你别光顾这害怕,捡起来继续啊!”安默大声叫道。
    先把她的左手解放出来也好呀,现在这个样子,她基本上还是无法动弹,什么都做不了。
    “哦。”汪齐鸣面色煞白,喉结微微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弯下腰,但他的手刚刚触碰到手术刀,又触电般缩了回来,指着手术刀,惊恐万分叫道:“那是什么?!”
    “手术刀呀!大哥,关键时刻能不能不要反复掉链子!”安默都快无言以对了。
    大家说得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汪齐鸣就是猪队友中的典型代表!
    “不!不是!那是…那是…”汪齐鸣张口结舌,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但见他惶恐无措的表情,应该是将手术刀看成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算了算了。”安默失望地摇头,靠天靠地靠别人都不靠谱,只有自己最可靠。最后还是只有忍住疼痛,试着用受伤的右手解绳套。
    尽管她很努力,但还是迟迟都没能解开。
    姜元元逐渐适应了行走,双脚机械性地迈动,缓缓逼近,但她似乎只认准了汪齐鸣,没有攻击安默的意思。
    汪齐鸣被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后退,后背冷汗淋漓,每一个细胞和毛孔都被恐惧占据。他退到墙边,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