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右手拼命抓住陈科,还要回头继续控制冥火将乔小芳困住,一旦让乔小芳重获自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手上的重量不断增加,苏摩逐渐脱力,叫道:“我快没劲了!”
“摩尔,千万不要!你放手陈科和清音就完了。”安默努力劝勉道。
乔小芳反抗地很激烈,她也有点招架不住了,如果单纯应该乔小芳,当然不在话下,可现在还要顾及何清音与陈科,分身乏术。
下面,传来何清音微弱的声音:“陈科,你放手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不!”陈科果断否决道,“要死一起死!我不怕!”
“陈科,别傻了,她最恨我,我死了,她的怨气就能平息了,你和我们的同学,都不用死了。陈科,放手好不好?”
“说了要死一起死!”陈科抬头,对安默和苏摩道,“摩尔、安默,你们放手吧。我和清音一起死!”
对上陈科充满了绝望、悲哀,但又带着释怀、坦然的眼睛,安默的心猛地一颤,摇头,坚决道:“不!你们不能死!”
一只手拉不住,安默只能用上两只手,但她左手受过伤,不太能使上力气,帮助不大。苏摩力竭,额头青筋暴出,皮肤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乔小芳逐渐摆脱冥火的围困,眼看着就要突围出来。
“科儿,兄弟我真的没有力气了!”苏摩双手一松,一屁股跌落在地上,陈科的手从安默手里滑下一段距离。
安默一惊,一声大叫:“摩尔!”
苏摩一跟头爬起来,有牢牢抓住陈科的手。
安默现在完全没有精力管乔小芳,手上的重量突然加大许多,险些把她也给拉了下去。
安默浑身一激灵,下意识抽回左手扣住围栏,同时右脚蹬在护栏底部,才堪堪稳住,但陈科的手臂,却一点点地从她手里滑落。
她勉强站住后,又用左手拉住陈科的手,暂时控制住了情势。
然而,就在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几根黑丝从楼下射上来,突然间缠住了苏摩的上半身,并用力将苏摩往外一拉,苏摩当场从围栏内侧翻了出去。
好像苏摩反应够快,顺手扣住护栏边缘,但他拉住陈科的手却撒开了。
所有重量全部坠在安默的手上,安默牙关紧咬,使出全身力量拉住陈科的手。
“安默,放手吧,救摩尔和其他人。”陈科悲哀道。
“对!”何清音赞同道,“小默,救他们吧,不要把力气浪费在我们身上,我们活该,罪有应得,但他们是无辜的。而且,和陈科一起死,我很幸福。”
陈科低头,看向身下的何清音,会心一笑。
“谢谢你安默。”
安默只抓住陈科的手指,她手上出了汗,陈科的手指,就那么一点点地从她手中滑落。
就算她不放手,也坚持不了多久。
陈科轻轻挣扎的行为,加剧了下滑的趋势,最终,他的手,彻底地、完全地从安默手中滑落。
安默不得已,大喊一声:“摩尔!”
人在最危急的时刻,总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苏摩可以预见安默松手后的惨烈结局,情急之下,居然毅然向外一跃,腰部担在护栏上,伸手抓住正在缓缓下坠的陈科。
“科儿!”
安默好像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泼了个透心凉,没有哪怕半秒钟的时间供她愣神,几乎是千分之一秒钟的思忖后,火速转身,仿佛穿越过北极的阴冷目光,死死盯住四五米之外的乔小芳,一个念头闪过,冥火大放幽光,青蓝色的火舌在空中吞吐缭绕,瞬间将乔小芳的身体湮没在火焰之中。
“对不起了。”
乔小芳已经没救了,执念成魔,煞气太重,她要的不仅仅是何清音和陈科的命,还有其他六十二条生命,就算何清音和陈科有错在先,但她绝不可能放任她对这么多人痛下杀手。
权衡利弊,她只能选择解决掉乔小芳。
安默念头虽多,但花费的时间却不多,不过是瞬息之间的光景,而且她思量的时候,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顿。
冥火灼烧之下,乔小芳连连惨叫,她正要最后致命一击,将对方杀一个灰飞烟灭的时候,乔小芳居然认输了,求爹告奶奶地哀求她饶命。
乔小芳主动求饶,安默结到一半的手印立即停住,没有思索,伸手取出包里最后两个纸人之一,打出去将乔小芳封印在里面。
说起来,乔小芳也算个可怜人,她一早就想好了,只要对方愿意服输,就会放对方一马。
安默刚将附有乔小芳魂魄的纸人收好,背后的苏摩慌乱大叫道:“安默,我抓不住了!快点啦!”
从她转身到收服乔小芳,前后不过十来秒钟的时间,但但对于精疲力竭的苏摩来说,不亚于过了十个春秋,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安默在最短的时间内转身,哪怕如此,刚转身到一半的时候,就见苏摩横担在护栏上的身体,徐徐下滑。
“我的手抓不住啦!救命啊安默!”
这一惊非同小可,安默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细思,先是抓住苏摩的衣服,把他往后一拉一提。
苏摩结结实实砸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一声闷哼。
陈科以及她拉着的何清音,立即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身体徐徐下落。
安默取出腰包里的匕首,果断地划破手心,把鲜血滴在仅存的两张纸人上,其中也包括了附有乔小芳的那一张。
虽说她的血不如捉妖师的神通广大,但那血中带有她的本源灵力,最纸人又很好的加持作用。
纸人吸了血,血光一闪,通体变成浅红色,身形长大五倍,连质地都变地更加坚实了。
陈科两人已经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只能到身下传来的阵阵惊呼。
安默不假思索,将纸人往楼下一抛,左手撑在护栏上,借力轻轻一跃,双脚正好落下两个纸人上面。
她不断使出灵力催动,纸人加速下行,耳边风声呼呼,刮面生疼,脑后的马尾在空中狂舞飞扬,但什么样的疼痛,都不及她心中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