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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人心叵测(2)
    对于两人的争论,安默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和意见。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吴淼左右牵扯的“家”实在是太大了,她也无能为力呀。
    开弓没有回头箭,最后,颜百牧愤然离去,吴淼也失魂落魄,抱着吴淼又是一顿嚎啕大哭。
    安默很心疼吴淼,这两年来,她似乎不断发生的不幸事情团团包围了。
    先是爆发家族争斗,并在这期间失去了爱人,痛不欲生;经过一年休整,好不容易回归正常,又和阴魂不散的面具人死磕上了,被虐好几次;如今又因为身份,夹在两个互为仇敌的家族之间,左右为难。
    想想吴淼的艰难处境,安默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还算是幸运的,至少没有处在吴淼面临的艰难处境。
    颜百牧离开后不久,颜百辰又打电话给吴淼,大意让吴淼不要把颜百牧的话当真,对方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让她不要生气,他们以后还是一家人。
    颜百辰虽然及时做出补救,吴淼也答应了,不过双方都明白,裂痕一旦产生,无论如何弥补,都不可能完好如初了。
    第二天,席子均又打来电话,和吴淼聊了许久。
    安默没有听到他们具体的对话内容,但根据吴淼的话语,也大约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尤家人和颜家人之间爆发了巨大矛盾,似乎跟被隐藏的尤家女儿有关,双方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席子均的意思是,让吴淼跟着安默待在融城,或者回蜀都和吴晶一起生活,千万不要去找他们,最好也不要去颜家。
    跟颜百牧的霸道强势相比,席子均的善解人意显得格外体贴,吴淼一个劲直掉眼泪。
    席子均向吴淼交代完,又和安默唠叨了几句,无外乎感激之类的话,最后拜托安默,一定要照顾好吴淼,千万不要让她去吉安找他们。
    安默答应对方的要求,但是没有把话说太满,只保证自己尽力而为,不敢确保一定不出意外。
    吴淼都能从颜家森严的监视下偷跑出来,自己这里跟严密沾不上边,吴淼真心要逃走,她还真无能为力,自己总不能打着保护的旗号,就把吴淼监禁起来。
    而且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事情,都向着它应有的轨迹前行,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预测祸福好坏。
    此乃题外话,安默很担心尤家人的处境,如果不是被委以保护吴淼的重任,她一定会去看看尤辛朝他们的情况。
    ……
    接下来几天,集体养伤时间,有了吴淼的血当解毒剂,她体内的尸毒,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不到三天基本上就痊愈了。
    其实她想,如果做成血清直接静脉注射,或许好得更快一些。
    八月二十一这天,王铭接到了张虹打来的电话,说关封被平调帝都出任公安局局长,他们灵异小组也跟着整体搬迁,她明天就要动身前去新单位报道,临走之前,希望和王铭吃一个告别饭。
    融城和帝都,虽然都是市级城市,但本质上却千差万别,说是平调,实际上肯定是升迁。
    安默怀疑,关封这个节骨眼上调到帝都,多半是颜家人的手笔,或多或少都与颜尤两家的争端有关。
    跟颜家人的财大气粗、实力雄厚、人脉广阔相比,低调的尤家人,好像情况很不乐观。
    她也不知道在这一场拉锯战中,最终到底谁会成为赢家,究竟是颜家人进攻得逞,还是尤家人守卫成功?
    从理智和情感上来讲,她都希望尤家人取得胜利,因为颜家人是去杀人的呢。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颜家人都发现了尤家女儿的线索,那么幕后促成诅咒的人,肯定也有所察觉。
    看来,这不仅仅是颜尤两家人的争执,而是一场三方角逐的激烈战争。
    安默紧张的同时,心中某个地方,又有一丝庆幸和放松。
    尤家女儿现身,是否同时也意味着,她相对来说安全了?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自私,但她不可否认,自己的的确确这样想了。
    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不会怨怪谁,她会努力拯救自己;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她虽然窃喜,但也愿意竭尽全力去阻止悲剧的发生,哪怕不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安默陷入长久沉思,没有听到,王铭叫了她好几遍。
    “小默?”
    ……
    “小默!”
    ……
    “小默!!”
    王铭凑到安默耳旁,很大声地叫了一句:“小默!!!”
    安默猛然回神,抬头看向王铭,一脸困惑:“嗯?什么事?”
    王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安默身边坐在,轻声道:“我想好了,还是去见她一面,这一次一定跟她说清楚。”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没有抑扬顿挫,也没有感慨激昂,但眼中的神色,少了优柔寡断,多了坚毅果决。
    “好!我同意!”安默也感受到王铭的坚决,心中自然也是欣喜的,她很怕王铭又烂好心泛滥,不忍心伤害张虹的一片痴心。
    不伤害张虹,那就得伤害她了。
    伸手环住王铭的腰,把脑袋支在对方肩膀上,神情慵懒道:“去吧,但是要小心啊。要是被人家拐跑了,我可懒得找你。”
    王铭被安默逗乐,哈哈一笑:“放心吧,绝对不会,这辈子就赖你了!”
    安默抬头,看着王铭,幽怨不已道:“就赖我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我是狗皮膏药,就赖你了,一辈子都甩不掉,哈哈!”
    安默唉声叹气:“那好吧,看在你一片诚挚的份儿上,寡人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王铭:……
    晚上七点五十多,某一西餐厅靠窗的位置,精心打扮过的张虹,端端坐在椅子上,她过分正襟危坐的样子,以及不停张望门口的眼睛,显示了她内心的紧张和焦灼。
    看了眼手机,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都说迟到是女人的特权,可她却足足提前到了半个小时,而本应该提前到达的男士,却是早到五分钟都不愿意。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