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拳绣腿,哪里打得过一只鬼啊。
打在他胸膛上,反倒是拳头有些疼,我恼了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手落在了我的后脑勺上,唇瓣贴在我的额头,语气坚毅冰冷,“我说出去的话,从来都不会改变。你想堕胎,我便安排阴司给你堕胎,决不食言。”
明明在此刻,他遂了我的心愿。
可是心头却是一紧,变得有些难受。
从这家伙的脾性来看,应该是很爱护自己的子嗣,怎么会同意这样的要求?
周围的乱流越来越多,寒风如同冰做的鞭子一样抽打在身上。
我承受不住寒流的侵袭,在他怀中昏睡过去了。
慢慢的在睡梦当中,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伴随着水声,阴间黄泉撑船的船夫阴恻恻的声音针尖一样的刺入耳中,“怎么?宫少也有办不到的事情吗?既然阁下都办不到,我可能就更加的无能为力了。”
我能感觉到,我好像是飘在阴间的阴河之上。
不仅能听到水声,还能感觉到船上水波荡漾的感觉。
可是眼睛睁不开,身上的肢体也是麻木的,大脑无法操控肢体行动。
“她不肯说实话,一直抗拒我,我想知道她的想法。”宫修睿的声音有些阴沉。
船夫轻声一笑,言语之间有些轻浮:“少爷您的探灵术天下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没有灵魂能逃过你的洞察之力,她说不说,你都知道她的任何想法。”
“她的灵魂很特别,每次窥探,都会被一层白雾阻挡。”宫修睿紧了紧我的身子,手指在我的后脑勺上轻轻的揉了几下。
动作有些宠溺,让我变得有些慌乱,这家伙不是恨我恨到了骨头里吗?
如今的温柔,又算是什么!
“啪、啪、啪。”
耳边响起了清脆响亮的鼓掌之声,好像是那个船夫听了宫修睿的话在高兴的鼓掌。
只听船夫阴阳怪气的大笑出声,“阳间的活人说男人喜欢自己读不懂的女人,看来说的一点都没错。”
“有什么好笑的,少爷从不求人,这是第一次。”
飞手蛮愤怒了,尖叫了一声。
船夫好像被吓到了,打了个嗝儿,笑声戛然而止,“好凶的姐姐,差点把人家给吓死了。我当然知道少爷从不求人,我只是发现世界上还有少爷看不透的灵魂,觉得有意思罢了”
“那你还不快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看清这个女人的灵魂。”飞手蛮娇叱道,听声音还挺刁蛮的。
那船夫笑了,依旧不疾不徐,笑声若浅唱低吟,“你们可以试试阴河的水,河中不知淹死了多少亡魂,也许可以冲淡那层阻隔在少爷面前的白雾……”
什么阴河水、什么白雾?
我正听的一头雾水,意识突然变得轻飘飘的,耳边的声音也慢慢变得模糊了。
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恍然间醒过来的时候。
身体泡在盛满了冷水的浴桶里,整个人已然是冻僵了。
周围点很多白色的蜡烛,蜡烛上闪烁着幽幽的绿色的光。
光芒照着房间,把雕梁画柱、古色古香的房间照的阴森森的恐怖。
“苏小姐,你醒了。”
一个女人阴冷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扭过僵硬的脖子往后一看,是一双人手漂浮在半空中。
同时还有一本线装的书在它手边飘着,飞手蛮翻动着书页,“苏言欢二十一岁,生于苏杭,六岁被征入楼家,陪同……楼言清衣食住行、形影不离……”
“你……你们调查我!!这里是哪里,你们把我带到哪里了?”
我听着自己准确无误的生平,浑身战栗了起来。
飞手蛮发出冷笑,“苏小姐果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一个从小青梅竹马的男人,还来勾引我们少爷。”
“我没有!我才看不上宫修睿,你不要往他脸上贴金了。他是鬼……是恶鬼……”我歇斯底里起来,他们知道了言清。
他们会对付言清吗?
咬着唇,唇被我咬破了,嘴里一片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