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说的……要是一个小时之内送来的吗?”门外的瘦弱少年,眸中带着邪冷之色,慵懒的举了举手中的一只古朴的檀木盒子。
那只盒子很大,起码有半米多长。
在他手里就跟玩具一样,被他肆意的把玩旋转。
里面是可以救爸爸性命的人参吗?
我的双眼被他手中的檀木盒子紧紧的吸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还……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多谢你了。”
伸手就要上去拿,他却动作敏捷的将盒子藏在了身后。
言清嘴角一抬,勾起了一丝冷魅凉薄的笑意,“我有说要把参给你吗?”
“言清,你……”
我被他气的语塞,脸上微微有些涨红。
爸爸的性命危在旦夕,他却还这样愚弄我,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苏言欢小姐,你好大的本事啊,能通过宫家直接从楼氏的直属部门调集人参。”他眼底带着一抹邪色,言辞之间极尽刻薄之意,“看来宫夫人的吸引力……可比楼夫人大多了。”
如此冰冷的话语,就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下下的扎进心口。
明明之前误会已经澄清了,他怎么突然又变成这个态度了?
我嗓子发干,低下了头,“言清,你怎么怨我都没关系,但是……我求求你……把人参给我吧。”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会落下。
可是我却用力的把它们都给咽回去,我不能软弱,为了爸爸我一定要要到吊命用的人参。
“你可千万别求我,该乞求苏小姐放过的应该是我吧。要不是我今天无聊,去药仓转转,恐怕……楼家的人参都要被你掏空了吧。”
他字字冰冷,一句比一句恶毒。
我抬起头看向他,他的脸愈发的苍白难看,可唇边带着让人心底发寒的邪笑。
我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半晌才支吾出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向楼家求参,是为了给爸爸治病。爸爸……命悬一线,急需……急需人参来吊命。”
“什么?叔叔病了!”他面色一凛,似是很关心。
须臾之间,他脸上关心的神色便烟消云散了,伸手勾起了我鬓边的碎发撩到了耳畔,“你要参就要参,自己打来电话便是,怎么偏生想让那个姓宫的替你代劳。”
原来真正吃罪言清的,是修睿打电话去要参的事情。
可修睿这么做,正是因为不想让楼家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谁知道楼家给我们送参的事情好死不死的传进言清的耳朵里。
此事最不好解释,一个不好就会越描越黑。
我皱着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姓楼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用你的脏手碰?”修睿的手在言清把手从我的耳畔收回去之前,猛然就攥住了言清的腕子。
言清眸光一凛,半眯着眼睛睨视修睿,“你的女人?”
“怎么?楼少是有意见吗?”修睿表情冷冰,目光带着玩味和挑衅。
言清眼底闪过一丝戏虐,脸上笑意盎然,“我能有什么意见?祝你们百年好合,只是楼家的参,我就算都去拿去喂狗,也不会给你们的。”
那笑容邪气凛然,好似占了极大的上风。
可他面色却是更加的难看,双眸一黯,低头克制着咳嗽。
轻咳了几下,血涌便从他嘴中涌出。
身子轻薄的像一片纸一样摇摇欲坠,看着就好像是修睿在欺负言清一样,只有我知道言清是因为老毛病又犯了。
修睿眸光一冷,缓缓的松开了言清的手腕,“那你尽管拿去喂狗好了。”
刚一松手,言清便失去了重心差点倒下去。
好在他及时扶住了门框。
他低着头,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叫人看着有些于心不忍。
“言清,你……你病发了,我去打电话给楼管家。”我连忙过去服了一把他,才发现他身体冰凉的可怕。
阴冷之气,缠绕折磨着他。
言清病发之际,病体孱弱,可却非要强撑着演一个恶人,让人好生的心疼。
他若真不想给参,那就呆在家里不让手下人把参送过来也就罢了。
何必……
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他却一把将我推开,自己却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你管我做什么?我病体沉疴,早就要不久于人世,你何必假惺惺。”
“说我假惺惺了,我哪儿假惺惺了?楼言清,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我做什么……让你这么想我!!”我愤怒无比,冲他喊了起来。
他冷绝而笑,“昨夜……我病发,命在旦夕。裘叔一早就让你来照顾我,你……不也没来。”
说了着,一缕血丝再次从嘴角流下。
早上?
早上……
裘叔是来提亲的啊,并不是让我照顾言清。
要直说是去楼家照顾言清的病,那我去去也无妨啊。
“别说那么多了,我……我先扶你进屋。”我心中疑窦丛生,本该问他为何裘管家来我家求亲,并没有说他的病情。
可他这样说不了三句,就要吐一口血的样子。
再牵扯下去,家里又要多出一个命悬一线的人了。
我扶着他虚弱的身体,让他现在家里的沙发上躺一着。
言清歪歪斜斜的懒在沙发上,迷离的目光里带着邪异,冷冷的瞟着修睿,“姓宫的,你看见没有。她……就算跟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楼言清。”修睿淡淡的喊了一声他。
他病的奄奄一息,却还有空跟修睿调侃,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嗯?”
“你以为我会妒忌?”修睿冷笑。
言清脸上笑意更浓,“你不该妒忌吗?”
“原本你在我心目中,就只是楼家的一个没用的病秧子罢了。”修睿桀骜的睥睨言清,就好像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现在你在我心里连病秧子都不算,是病渣。”
修睿看起来冷冰冰的,平时就是一副高冷的样子,没想到毒舌起来比言清说话还要尖酸刻薄。
这话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听了,也该炸裂了。
言清病的再中,脸上放荡邪异的笑容丝毫不减。
此刻,也被气的眉毛一拧,他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你可别忘了,本市所有的好参都在我楼家。你最好想清楚对我的态度,也最好不要纠缠这位苏小姐。她……再差,也是服侍过我的婢女,就算丢弃也是我来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