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刘故被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改口,“好看好看。宫夫人果然是心灵手巧,随手一个发辫,让宫总更加的英俊潇洒。太适合宫总您了!!”
这个马屁拍的实在太过了,我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整张脸都快要烧着了,这个该死的刘故,拍什么破马屁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修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好似真的打心底里就觉得这个刮三的头型特别适合自己。
我心一动,抬头看他。
他也正在看我,清冷的眼神里闪过了继续深埋在眼底的宠溺,“跟我回去吧。”
“哦。”我小声的应了一声。
刚刚坑了他,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声说话。
心里却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绑起的头发解下来。
要是爸爸妈妈看到他这副清俊模样之下,却扎了个俏丽的辫子。
让模样变得清丽妩媚起来,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修睿领着我离开了主卧,声音依旧冷淡平静,可嘴角却是不经意间一抬,“这个时候……下聘的人应该到了,我还请了阴阳先生去家里替我们合八字。合完了八字,婚期也会很快定下,到时候那个病渣就没法对你动的歪心思了。”
合八字,是民间婚嫁的传统的习俗。
如果八字不合的,一般都会被家里人拆散。
我很是紧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万一……”八字不合怎么办呢?
“欢。”
他停下了步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沉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八字不会不合,所以这件事告不告诉你都一样。”
“你……知道我的八字?”
我问出口之后,才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太笨了,也终于理解了他刚才为什么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
按照这个家伙的脾性,他何须知道我的八字啊?
他请来的人就算八字不合,也能整成合的。
修睿周身的气息微微阴冷了下来,眸光幽远,似是追忆起过去的事情一般,“你我是冥婚的夫妻,灵魂命运相连,你是什么八字我一清二楚。”
“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也该知道你的八字,可是……你八字是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觉得不公平,双手叉腰故作刁蛮的看着他。
修睿指尖挑起了挂在我胸前的嘎乌,低了眼睑凝视着我,“欢,我从未想过对你隐瞒我的生辰八字。我的命节在你手中,你想知道我真正的生辰八字又有何难?”
“通过……你的命节了解你的生辰八字吗?可是你从来没有教过我,怎么用你的命节。”我说话间不由自主的带着抖音,双眼起了一层蕴气,低眉看着胸前的嘎乌。
只要提到他将命节放在我身边这件事,我心头都会跟针扎了一样难受。
这命节与他性命相连,他却非要我戴在身上。
他声音清冽好听,“命节就是我灵魂的一部分,命节既是我,我既是命节。欢,你若想驾驭驱策,又何须学习?”
“所以……你的意思是它听得懂我说话?”我虽然听得不是明白,还是尝试着去理解修睿的话。
修睿目光淡淡,“你大可以试试。”
“请你……告诉我修睿的生辰八字吧。”我的掌心摁在了胸前的嘎乌之上,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
问的时候,我真的不确定它是否真的会回馈我。
毕竟一根红绳子,它是不会说人话的。
一瞬间,银色的嘎乌在我的手上,散发出了淡淡的红色的光芒。
那根红色的命节,色泽却更加的鲜红。
恍然间,我的眼前出现了许多虚幻的场景。
也不知这些虚影是从哪里来的,半透明的样子,隔着虚影依旧能依稀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
仿佛穿越过了一个婴孩从呱呱坠地,再到青年戎马生涯,最后走向死亡的一生。
所有的场景,如同被风吹起的书页。
只是在眼前一闪而过,很多东西极力去看却根本就看不清楚,我看的时候只觉得这人的样貌我十分眼熟。
这人死后,便是一片的黑暗。
可是在那片黑暗中,慢慢出现了灰色的天空,以及钴蓝色的鬼火。
我猜那就是阴间。
他在阴河水前,默默的彷徨,看起来有些孤单、落寞。
感觉他好像要投胎转世了,我很想看下去。
忽然,下巴被人轻轻的捏住了,耳边是修睿冰凉的声音:“欢,我们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再不回去岳父岳母该担心我们了。”
“哦,好的。”
我眼前的虚影便瞬间散去了,就好像刚才恍然间做了一场大梦,梦中许多场景都记不清楚了。
可是脑子里却牢牢记得,元始二年二月酉时这几个字。
“元始二年……”我完全听不懂是哪年啊,不禁读了出来。
修睿见我发懵,狠狠的揉了揉我的眉心,嘴角带着一丝揶揄,“不明白了?那是旧历,你自是看不懂的。不过是看了我的生辰八字,至于发懵成这样么。”
方才我似是纵观了他的一生,只是很可惜画面闪的太快了,很多都没看清楚。
他却以为我只看了他的生辰八字。
诶?!
修睿不晓得,我命节刚才让我看到的内容吗?!
看来修睿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命节么……
“作为现代人不懂旧历,很正常么。况且,我可以用百度查啊,转化成公元纪年我就知道是几月几号了。”我用力的摁住了他放在我眉心的手,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却刚好瞄到客厅的角落。
客厅的角落还连着另一间房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
突然,黑漆的房间里闪耀过两点红光。
那红光飘在黑暗里还会移动,透着阴森森的诡异,看着像是两盏红色的灯笼。
我身子一寒,失声叫了出来,“修睿,你身后……身后……有两道红色的光,不对,那好像是两只眼睛。”
话说了一半,我瞬间就改口了。
我能感觉到那间房间里的红光,像是某些夜视类野兽的眼睛。
盯着我们像是盯着猎物一样,带着凶残和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