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管家一听,脸色发白的愣住了,“苏兄,你、你……还在恼这件事?”
看他一脸震惊的表情,定是不敢相信苏庭文如今敢轻易忤逆楼家,甚至敢对楼家做的事情记仇。
苏庭文有修睿做靠山,自是比从前攀附楼家的他要硬气许多。
“裘管家,正是因为咱们两家交情深厚,在我危难的时候才会求楼家帮忙,毕竟是十几年的世交了。”苏庭文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抽烟、品茶。
裘管家盯着苏庭文看了一会,似乎也察觉到世态炎凉,目光冷了下来,“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少爷只是小孩子不懂事听了我进的谗言,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难道苏兄还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吗?”
“救言清我责无旁贷,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苏庭文倒茶的动作一停,看了一眼裘管家,才又继续自斟自饮起来。
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看的扎眼的紧。
裘管家气的身子微微的发抖,却是平静的问他:“什么条件?”
“我要完整的天罡五雷符。”苏庭文淡淡的说道。
裘管家面色一凛,“楼家不是给过你天罡五雷符吗?那……还是因为言欢小姐陪伴在少爷身边,老爷格外开门赠与你们的。”
“你们之前拿一张玄雷骗我,害得我好苦,差点就命丧关山苍那个毒妇手里。”苏庭文眼睛一眯,睥睨着裘管家,“只有完整的天罡五雷符,才具备威力。”
“什么?你五张符全要!”裘管家一脸震惊。
苏庭文依旧是惺惺作态,佯装十分为难的样子,“裘兄,不是我不近人情,你看到了。我老婆已经让人害死了,若没有五雷符庇佑,我也会死。”
“倒也是。”裘管家似乎是看清了苏庭文的嘴脸,面色发冷附和了一句,“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得请示一下夫人。”
裘管家冷冷的站起身来,拿出手机去阳台讲电话。
不多时,就回来了。
苏庭文坐在沙发上,用遥控漫不经心的打开电视,“蓝莹怎么说的?”
他口中的蓝莹,正是言清的母亲。
“夫人说了,只能额外给你一道赤符,一道青符。”裘管家目光冷然,比起刚才的卑躬屈膝,此刻气势高冷了许多,“你爱要不要,但是言欢小姐,我就算是绑也要绑回去。”
说罢,脚下踩着天师府的七星步就到了我面前。
抬手就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嘴里还叼着一根青菜,就被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没两下,我就狼狈不堪的被他拽到了门外。
苏庭文脸色一变,连忙上前阻拦,“放肆,就算你是天师府的人,想要带走我的女儿也要经过我同意!!”
门外有十多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子,排成了两排队伍待命。
此刻一拥而上,形成了人墙。
苏庭文气的暴跳如雷,却没法上前阻拦我们。
“抱歉了,苏兄,少爷命在旦夕,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裘管家站在这群西装革履身后,并没有急着走。
反倒是谦恭有礼的鞠了个躬,才拉着我走下楼去。
苏庭文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言欢,你给我回来,没我同意。我不许你离开家半步!你还当我是你爸爸,就不许跟着他走。”
虽然亲自鉴定还未下来,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了他真实的身份,我早就不把他当做是父亲了。
可他身上的秘密太多,我一时还无法跟他撕破脸。
“我……”我步子顿住了,有些彷徨的看着他,“爸爸……我……我跟裘叔去一趟楼家,很快就回来的。以后我们有修睿保护,不一定要楼家的五雷符保护。”
我决然转头,跟着裘管家下楼去。
裘管家先开口与我说话,言辞之间带着些许歉意,“抱歉了言欢小姐,你父亲要的东西少爷并未完全熟练制作方法。楼家仅剩几张先人留下的,再赠与苏家两张,已经是楼家能做到的极限了。”
“这……这倒无妨,爸爸急着想要,其实……主要是因为看到妈妈被隔壁人家用风水术害死,怕自己也横遭此祸,才会如此偏激。”
我心系言清的生死,内心里忐忑不安,忍不住问他:“言清的病情怎么样了?
裘管家嫌我走路太慢,干脆将我打横抱起,“少爷的阳寿在昨夜就耗尽了,随时都会死。所以言欢小姐,我们一秒钟都不能耽搁。”
“什么?”我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手臂上的毛都竖起来了,“这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阳寿怎么可能耗尽?”
在裘管家的怀中,我能深刻感受到他是一个干瘦的年事已高的老人。
可搂着我,却还能健步如飞。
“这就要问言欢小姐的……那一位了,你们还结婚,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了。”裘管家面色阴沉,眼底带着一丝厌恶和揶揄。
他这副表情,一看就十分很轻视、厌恶我和修睿的关系。
这事……
修睿知道?
不过活人的寿命确实是由阴间执掌的,只是修睿是最巴不得言清的病早点好的人。
按道理不会放着言清病发,而置之不理。
我小声的咕哝了一句,“这件事修睿不一定知道内情吧?阴间有十大阎官呢,个个都手握重权,言清阳寿究竟为什么锐减,也可能与这十大阎官有关!!”
可能我说的太小声了,裘管家并未听到我说的内容。
他漠然走下了楼,把我放在后排的座位上。
然后,在我身边坐下了,替我系上了安全带,才对开车的司机说道:“送我们回府,要快。”
“你近日里去过凶宅?”裘管家忽然用手扣住了我的脉搏,片刻就诊断出,我最近一段时间进过凶宅。
我茫然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你身上沾染了凶宅里少许的晦气,要是平日里倒也无妨,可是现在少爷只要沾染一丝晦气就会立刻暴毙。”他清癯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