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识得,看着像是虫母。”父亲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一张黄纸符箓从他的袖管飘了出来。
黄纸符箓上带着温厚的纯元阳气,不似天师府的罡气那样霸道。
可是个人感觉的力量,却一点都不弱于天师府的罡气。
看来,父亲是看出来蒋毅是被鬼上身了,否则也不会把黄纸符箓逃出来防身。
蒋毅扫了一眼后视镜,貌似看到了我父亲手里的黄纸符箓,嘴角扬起的怪笑慢慢的就收敛了,“什么是虫母啊?我可不认识,刚才那具女尸,你不觉得她有点像是那个怀孕的大明星沈甜甜吗?”
“鄙人久居山中,不知道什么明星不明星。”父亲见他怂了,把手里的符箓揉了揉,丢到了窗外。
一脸不屑的,目视着前方。
蒋毅把车开进了巷子里,在一家市里的三甲医院的后面停下了,“你居然不知道沈甜甜,她可是沈氏的千金。听说沈氏两位千金,沈甜甜和沈璎珞都是绝色美女,可惜了!”
“你……你说什么?”我听到沈璎珞的大名的时候,心跳漏了半拍。
这沈璎珞可是被小仙女的老婆九幽玄姬上身,那沈甜甜牵扯进了这件事情里,我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蹊跷。
蒋毅下车,把车门打来,“你没听八卦杂志说吗?沈氏就只有两个姐妹花继承,你不是见过沈璎珞吗?她们两姐妹长得很像呢!”
“是吗?”我心头一沉,轻声反问了一句。
刚才那个女人死状那般吓人,又是匆匆一瞥,我哪里能看出来她长得像谁。
下车了,直接进了医院。
三甲医院没有特殊的vip病区,只能和其他普通人一样排队等候。
这家医院虽然没有闹事的人,却是有很多的风言风语。
大家都在传,说是最近怀孕的女人。
只要上了我们刚才先去的那家医院,就会离奇失踪。
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
有些觉得是婴儿贩卖,也有的觉得是贩卖器官,总之都是最可怕的恶行。
听得我心底发凉,抽血的时候下意识的护着肚子。
“哟,小姐,你怀着孕来测dna啊?”抽血的护士小姐问了我一句。
我有些懵,“怀孕了不方便抽血吗?”
“不是,最近孕妇老丢,现在很多人都不放心自己家的孕妇上医院。”那个护士抽完血,递给我一根面前。
我心事重重的压住了胳膊,多嘴问了一句,“这件事没人调查吗?”
“查了,根本就找不到啊,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那护士扫了我一眼,又关心的催促我,“快回家吧,挺着大肚子没事别在外面乱逛。”
一旁在另一个窗口抽血的,我的父亲插了一句,“护士小姐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我女儿的。”
“你也知道她是你女儿啊,那你还带她来化验。”护士小姐低头做事,顺嘴就怼了我父亲一句。
顺势抬头之际,瞄到了父亲英俊的面庞。
一下就愣住了,脸上染上一抹醉红。
父亲握住了我的腕子,眼底闪过了一丝了冷意,提步出去了,“言欢,都是因为你非要做dna,我都被人误会了。”
“爸爸,这事怪我,我今天亲自下厨做菜给爸爸吃好不好?”我走到了父亲面前,认真的看着他那双深沉幽远的眸子,向他撒娇希望他别再恼怒这个事了。
父亲深深的凝了我一眼,眼底竟是闪过了几分疼惜,忽然说了一句,“你要是养在我身边,根本不可能学会做菜。”
“这样也不好吧?您那太过溺爱了。”我和他一起往楼下走,准备和在大厅等待的母亲回合。
他却不屑道:“女儿就是拿来溺爱的!”
说起溺爱孩子,他居然说的理直气壮的。
这得气死多少教育专家啊!
走到了二楼,忽然我有些内急,看了一眼走廊深处的洗手间,说道:“爸爸,我先去上个洗手间,您去楼下等我吧。”
“我在楼道口等吧,最近不太平。”他蹙了一下眉头,却没阻止我。
毕竟人有三急,孕妇还特别多。
出门的时候我为了以防万一,已经上过一会了,结果还是要在外面解决一次。
我走过幽深的走廊,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想都没想,就进去了。
厕所里的墙上,挂满了各种被开膛坡度的孕妇的照片,也有那种诡异的婴身虫头的婴孩的图片。
死状和刚才在树下见到的,那个沈甜甜的死状一模一样。
粉色瓷砖的地上还带着暗红色的血渍,一股离奇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洗手池前有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对着镜子补妆,镜子里那张脸分明就是沈璎珞的脸。
想想之前在车上,蒋毅诡异的笑容。
还有他把我们往这家医院送,以及他和沈璎珞之间的关系。
让我一下就感觉到,这是个圈套。
我拔腿就往外面跑去,走进方才幽长的走廊。
走廊比进来时幽暗阴森的多,而且阴气森森的没有一个人,走了半天都一直都不到尽头。
周围有一些,女人生产时凄厉的尖叫声。
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悲伤哀怨的啼哭的声音。
虽然这条走廊看着和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我心里清楚,这里绝非我刚才进来的地方。
眼下,应该是要回到厕所。
然后想办法破了里面的阴煞之气,就能回到正常的地方。
我刚一回头,迎面就看见了沈璎珞那艳丽夺目的面容,她对我冷冷一笑,“宫夫人,许久不见啊。”
“你……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你要是敢动我的话,修睿饶不了你。”我浑身发冷的警告她,恐惧已经写在我的脸上。
这样的警告,自然是没有威慑力。
她嘴角勾着妩媚动人的笑意,一个刀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在我的脖颈上,“当然是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想想宫府的阴宅最尊贵的女人成为虫母,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瞬间,我就被她敲晕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在一个仓库里迷迷糊糊的醒来。
仓库里摆满了乱七八糟的黄色的木箱,木箱里发出刺耳的用尖锐物品抓挠箱壁的声音,在木箱旁的八仙椅上坐了七旬样子的老者。
老者一身白色唐装,手里拿着蒲扇,笑着问我:“丫头,你还认得我吗?”
一开始视线还有些模糊,慢慢的我就看清楚他容貌了。
“你……你是楼老爷子!你绑我做什么?。”我一脸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位眼神犀利,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