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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猫在身边
    滴答,滴答,滴答——
    窗檐的落雨声,将阮绵绵从睡梦中唤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顾四周,油灯闪动着微光,眼前一片昏暗,窗户纸上隐约有一个人影,一眨眼又不见了。
    难道是她眼花?
    她抬手一摸,碰到了一个软和的东西,还是毛茸茸的,阮绵绵心里一惊,半仰起身子,一瞧,好家伙,自个儿边上躺着一只睡熟的黑猫。
    一脸蠢萌的样子,小嘴微张,紧闭双眼,小胡须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少了些气势汹汹,多了一些软糯呆萌,让她忍不住上手去摸一摸,揉着它圆鼓鼓的肚皮,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
    黑猫噌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异色的瞳孔倒映着阮绵绵的笑脸,满满地都是被人扰了清梦的怒气,双腿一夹,两手抱胸,警惕的瞪着面前的女人,凶狠的龇了龇牙,露出尖锐的獠牙,想以此喝退阮绵绵。
    结果,它失算了。
    自从了解了它傲娇的性格,又在祠堂共度一夜之后,阮绵绵对它的畏惧之心,只剩下一丁点儿了。
    “喂,傻猫,你主人陆千钧欺负得我够呛,还不兴我欺负欺负他的猫啊!”阮绵绵用手扒拉着黑猫的肚皮,她猥琐的一笑,“给我看看嘛,就看一眼,你到底是公猫还是母猫啊!”
    “喵呜~~~~~~”
    黑猫凄厉的嗷了一声,纵身一跃,从床上直接蹦到了桌子上,爪子捂住自己的重点部位,一脸便秘的表情,又是羞又是愤的模样,好像在说,本尊的小丁丁哪是随便一个女人就看得的,该死!
    “别跑啊,我就看一眼,你要是公的,我就给你找媳妇儿,要是母的,我给你找婆家啊!快过来……”阮绵绵双手叉腰,笑呵呵地说。
    她虎视眈眈的瞅着跳上桌的黑猫,像极了拉皮条的妈妈桑,半分不差,唯一差的应该是一条绣花的手绢,那顾盼生辉,巧笑倩兮的俏皮模样,看痴了四处逃窜的黑猫。
    “呔,看你往哪里跑,可算逮着你了。”阮绵绵得意洋洋的说。
    “嗷呜~~~~~~”
    黑猫哀嚎一声,双爪捂脸,想死的心都有了,该死,本尊一时愣神,竟被她抓住了,这下糟了。
    正想着,阮绵绵便提着他的后腿,往上一提,眼前便绽开了一朵鲜红的小菊花,还有……嘿嘿嘿!
    “喵,喵,喵呜——”
    黑猫做着垂死挣扎,恼羞成怒,连绷带拽的仰起头,锋利的爪子一挥,便给了阮绵绵一记九阴白骨爪,白嫩的肌肤上头,顿时渗出串串血珠,疼得阮绵绵一个惊叫,便将黑猫甩了出去,砸在了墙上。
    “嗷!”
    该死的女人,竟敢把本尊往墙上甩,带着满腔的怒火,嗷叫了几声,拔腿就跑,自己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所有的清白都毁在这个女人手上了,不知羞耻。
    “畜生就是畜生,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你忘了老娘当初是怎么救你的了?”阮绵绵朝着那个四处奔窜的身影喊道,也不管它听着听不着,反正自己心里窝着火,没地儿撒。
    一大清早,陆千钧就派那只细作猫来监视自己,是高看了她阮绵绵呢,还是低估了这大帅府的布置,要是能跑,她还用得着在这儿磨叽吗?
    阮绵绵是越想越觉得憋屈,憋了一肚子气,捂着手上的伤,往桌边一坐,扶正了茶杯,正想倒被水,打眼儿这么一瞧,哎哟呵,桌上赫然躺着一张纸条,上书一行小楷:“午时之前,装满后院的五缸水,如若不然,后果自负!陆千钧留。”
    后果自负!
    妈个鸡!
    “后果自负你妹!真把老娘当苦力了,陆千钧你个大财主……迟早被批斗!”说着,阮绵绵双手一团,那张字条便被揉成了一个球儿,随手一抛,骨碌碌一滚掉进了床下。
    床底的黑暗里,探出一只手来,伸手一抓,捏着纸团又隐入黑暗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阮绵绵思忖了片刻,又觉得不对,这纸条没了,万一陆千钧赖账咋办?说是五缸水,没了字据,说成十缸水,二十缸都是有可能的!吃一堑长一智,她可能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想着,立马起身,附身来到床边,撸了袖子,往床下一摸,空空如也。不可能啊,阮绵绵又往里凑了凑,仔细的搜寻起来,忽然,手背一阵冰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粘腻湿滑的感觉,让她的胃一阵翻腾。
    哇的一声,阮绵绵用另一只手扶住床沿,蹬着小短腿儿,连吃奶得劲儿都用上了,想把手抽出来,奈何对方力气太大,活生生的将她的胳膊卡在了床沿和踏板之间了,进退两难。
    “叮铃铃——”
    不知哪儿来的一声铃声,像是触发了一个机关,那头的黑手立马松开了,由于是单方面撤力,阮绵绵被自己的后劲儿,蹬出老远一段,累得直吐舌头大喘气。
    她刚才好像听见有人摇铃,那铃声是哪儿来的?
    低头一看,自己袖口上挂着自己包里翻出来的破铃铛,难道是因为这个?阮绵绵半信半疑,捏着手里的铃铛,轻轻地摇了摇,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是个闷铃!
    难道她听岔了?
    不对,刚才也没外人,一定就是这个铃铛,没错!
    当初她在黑市淘换东西,远远的就看见这么一个破铃铛,挂在一个收破烂的大叔的车把手上,她瞧了不少眼,摸了老半天,也没有看出个年份来,颜色也很暗淡,要不是上头的阴线刻,浅水纹极为精细,她绝对不会动心买下来,没想到阴差阳错的今天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缘分这东西啊,玄!
    正当阮绵绵暗自庆幸的时候,孰不知在大帅府某处见不得光的地方,一个女子吐出一口鲜血,浅白的袍子上开出点点红梅,手中的骨笛裂了一条不小的缝隙,一双猩红的眼中满是妒忌和怨恨。
    “骨笛,你太心急了!”一个蒙面男子柔声说道。
    他从屋外走来,修长的指尖递过一条白娟,轻轻的擦拭着骨笛嘴角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