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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怕他还是担心
    “不许抖!”陆千钧怒道,一气之下挥拳而下。
    阮绵绵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看着她隐忍又害怕的样子,陆千钧的心里就像是被炭火烘烤着,灼烧的厉害。
    “吼——”
    他的低吼在耳畔响起,拳头一挥而下,重重的砸在了她身侧的墙壁上,皲裂的墙体散落一地的碎片,阮绵绵捂住耳朵,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许久之后,她睁开眼,诧异的睁开眼睛。
    她没事!
    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也没有缺胳膊少腿。
    迎上那双异色的瞳孔,倒映着她苍白的脸,惊魂未定的神色,陆千钧叹了一口气,略带疲惫的闭上眼睛,因为愤怒,撕裂了后背的伤口,疼痛让他停滞了思考。
    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默默的转过身去,朝着门口走去,脚步虚浮却坚定,阮绵绵抬眼望向他的后背,衣服都已经被血浸透了,她心头一跳,眼里闪过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
    走到院中,陆千钧抬起俊逸的面孔,望了一眼那轮满月,轻嘲一声,便一头栽了下去。
    砰——
    听见了什么东西砸在地面上的动静,阮绵绵二话没说,立马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定神一看,陆千钧已经摔在地上不省人事,因为疼痛,即便是昏了过去,眉头都还是紧蹙的。
    “陆千钧!陆千钧,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阮绵绵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她有些慌了,“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啊?”
    “咻”的一声,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阮绵绵先是一愣,接着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个黑衣服好像是陆千钧的手下,他看人的眼神满是冷漠,垂眸看了昏厥的陆千钧一眼,转身就消失了。
    “喂,你别走啊!喂……”
    “扶大帅进屋,我去找杜先生。”黑影的声音悠远,想必是走远了。阮绵绵抱住陆千钧,手足无措,艰难的拉过他的手臂,搭在肩头,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他高大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往屋子里挪,“怎么这么沉啊?”
    “陆千钧,你这叫碰瓷知道吗?我那一巴掌根本就没使劲儿,你这又是吐血,又是昏倒的,是不是想讹我?喂,你说话啊!我告诉你……老娘……老娘不吃这一套!”阮绵绵语无伦次的絮叨着。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在缓解自己的焦虑,甚至她都没有听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跟哭腔,将一条被子轻轻地盖在他的胸口。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眉头,想要替他驱散所有的痛苦。
    “喂,姓陆的,你醒醒……我……”
    阮绵绵的声音细若蚊声,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血污,却抹不掉脸上清晰的指痕。看着红肿的五指花,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其实,他不生气的样子挺英俊的,睡着的样子,也挺可爱的,但是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焦,阮绵绵望着陆千钧,怔怔地出神,脑中千头万绪。
    忽然,一阵由远及近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一个人从门外进来,拎着一只药箱,行色匆匆。
    “他怎么了?”若杜面色凝重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阮绵绵从床沿上站起身来,内疚地瞥了一眼陆千钧,咬着下唇,踌躇的说:“我……我轻轻滴,小小滴,没用力的打了他一下。”
    “你说什么?你打了陆千钧?”
    若杜难以置信的看着阮绵绵,转头在看陆千钧脸上的五指印,确实有被人嚯了一掌,打了陆千钧,她竟然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连汗毛都没少一根,太不可思议。
    “一巴掌,还不足以让他倒地不起,昏迷不醒,之后发生了什么?”若杜把过陆千钧的脉,肺腑之间有一股强大的心气,在里头流窜。
    他心思斗转,就凭阮绵绵的一个巴掌,想把陆千钧打趴下,绝对不可能,以此推断,一定还发生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阮绵绵不敢说话,指了指那面饱受摧残的墙,上头有偌大的一个窟窿,还时不时的透出一点风来,吹过她鬓边的一缕发丝,“我打了他,他砸了墙!”
    “砸墙?”
    若杜一阵头疼,这两人什么时候能够让人省心,不是被人蛊惑入了梦,就是吵架拌嘴砸了墙,“你们,哎……你去,帮他把衣服脱了,一定是后背的伤口裂开了。”
    “脱脱……脱衣服,这个不好吧!”阮绵绵眼珠一转,尴尬的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比较好吧!”
    “我是男人,阳气太盛,他是阴魂,难免会灼伤。还是你来吧!”若杜淡淡的解释,把脉之后,对陆千钧的情况心中有数,失血过多,气血不足,还郁结在心。
    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哦!那……好吧!”阮绵绵无奈的撇嘴,心里却有一丝小窃喜,自从新婚之夜见过陆千钧精壮的身体,木棉落花的晚上看过他粉嫩的茱萸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只有在无尽的梦里,yy一下这完美的身躯。
    扫了一眼身边人,若杜被她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得一愣,这眼神是要把病弱的陆千钧生吞活剥了呀!
    “咳咳……愣着干什么,快点!还要给他上药呢!”
    “哦,哦……马上!”
    阮绵绵面上一臊,红着脸,上前一步,掀开被子,脱去湖蓝色的军装外套,但是那件贴身的白衬衫却怎么都脱不下来,血已经将衬衫跟伤口粘合在一起了,无法剥离。
    “能给我一把剪刀吗?”她转过头来,收起嬉笑的心思,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得皮开肉绽。
    阮绵绵瞳孔一缩,手不由得一颤,不小心牵扯到了衬衫,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陆千钧绷紧了浑身肌肉,这得有多疼,光是想想。她都觉得腮帮子发酸,将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多说一个字,全神贯注的剪开陆千钧的衣服,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更加小心翼翼,全然没有那些莫须有的心思了,一丝邪念都没有了,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