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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专业撒狗粮(1)
    下雪了。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江南的雪,尽滋润之能事,柔·软的六菱花,密密匝匝,纷纷扬扬,犹如天外非礼啊的银穗子,落入凡间,携一丝青春的曼妙,仿佛处子的肌肤一般纯粹。
    温柔而长情。
    小雪,陆陆续续下了三天。
    “唔——”
    阮绵绵撑了一个懒腰,拱了拱被子,一脸满足的勾起唇角。
    这一觉,好像睡了有一个世纪这么久,她真的很久没有如此安眠了,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张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日思夜想的脸孔。
    只见陆千钧侧躺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她,薄唇抿笑,眼底泛起无尽的温柔。
    “你?”
    “醒了?”
    “嗯!”她点头。
    陆千钧柔声问:“现在想做点什么?”
    呃……
    阮绵绵迟疑了一下,睡了这么久,倒没有别的什么不适,只是小肚子肿胀,急需解决人生头等大事,她得赶紧去上个厕所,免得尿裤子了。
    “我,想……嘿嘿,上厕所!”
    “好!”
    陆千钧微微点头,二话没说,伸手就掀开了被子,吓了阮绵绵一跳,一阵冷风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连连摆手,急忙说道:“诶,你干什么?”
    “抱你去!”
    “不,不用……我自己……”
    她话还没说完,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了。
    吓得她连忙上手,一把抱住陆千钧的脖子,满脸的尴尬,“哎,其实,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又不是残废,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
    “我愿意。”陆千钧回答。
    “那个……我这么大人,上个厕所,还要人抱着去,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她吐了吐舌·头,小声地抗议。但是,陆千钧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理由,一字一顿地丢出三个字。
    “我愿意。”
    “还有其他人在,咱们这样抱来抱去,不太好吧?嘿嘿!”她说。
    “我愿意。”
    “……”
    推辞说了一大堆,都被陆千钧给挡了回去。
    而且他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了。最终,只能是阮绵绵投降了,干脆当鸵鸟,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微弱的心跳声。
    忽然,她想起那天……
    她摸着胸口,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心跳了。再一次,她将手放上左胸,咚咚咚——,强有力的心跳声正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幸好,还有心跳!
    阮绵绵眼眶一热,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也算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事,我发现你有心跳了!”
    “因为你。”
    “嗯?”
    阮绵绵眨巴了一下眼睛,似懂非懂地仰头,看向他青葱的下巴,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我的心,只为你而跳。”
    “……”
    这么肉麻!
    阮绵绵嘴角一抽,虽然这话听上去十分受用,但是就这么直接的说出口,她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了,轻咳了一声,粉拳轻捶他的胸口,小声的说:“正经点。”
    “太正经,我怕你不习惯!”
    说完,陆千钧弯了弯嘴角,垂首在她额头落下一记亲·吻。
    “全都因为你的心头血,我服下之后,你承载了我灵魂一半的伤痛,同样我获得了你一半的生命力,从此之后,你总有我,我中有你,所以我的心只因你而跳。”他深情地说。
    他的心跳,只因为她?
    阮绵绵望进那双异色瞳眸,从中看到了一脸娇羞的自己,眼角眉梢盈满笑意,心底有一颗种子,噗的一声,破土而出了,落地生根。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好看。
    “这么说,你这只鬼,被我承包了?”
    “我愿意!”
    “哈哈……”
    阮绵绵一听,忍不住地偷着乐。
    ——
    路过客厅。
    此时,祁连山正面露痴呆,抱着抱枕发呆。若杜坐在餐桌上看报纸,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这两人之间,谁也不看谁,互相也不搭理,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猜不透!
    若杜呷了一口清茶,瞥了派发狗粮二人组,淡然地道一声:“早安!”
    “早……”
    阮绵绵脸红,埋首。
    祁连山斜着眼,一副怨念深重的模样,唉声叹气地吐槽。
    “喂喂喂,差不多就得了,这一嘴的狗粮,吐都来不及啊!一大清早的,你们这些成双成对的人,怎么可以这么不顾及单身狗的感受!”
    “爱吃不吃!”
    对面他的抱怨,阮绵绵之用四个字,便四两拨千斤,气得祁连山吐出的狗粮里,还带着血,简直凶残!居然这么狠,肆意播撒爱的狗粮,竟然还不许人抗议,没天理。
    “哎,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上厕所一起吗?”
    阮绵绵丢了一记白眼儿给他,双手抱住陆千钧的脖子,做了一个鬼脸,连忙别过头去,小声地在陆千钧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引得陆千钧哈哈大笑。
    “哎呀,别笑了!”
    “马上!”
    陆千钧得令,快步朝着卫生间走去,将阮绵绵往里头一搁,叮嘱了两句,便转身走了出来。来到客厅,他坐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相互交叠着,架在茶几上,挑了挑眉,看向若杜。
    “听说,你有话要说?”
    “关于阮绵绵。”
    “说!”
    “她没有心脉。”
    “我知道!”
    对话虽然简单仓促,却包含了不少信息。最让若杜惊讶的是,陆千钧居然知道阮绵绵没有心脉这件事。一般来说,只有医者,通过把脉才能知道。
    而且,心脉不是凡间的庸医能够窥探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天街鬼市,孙思邈……”
    陆千钧吐出两个关键词,瞥了一眼若杜,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表达清楚了。若杜同他相处多年,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只言片语也能猜出对方想说什么。
    “我知道了。”
    “嗯!”
    祁连山瞪大了无辜的双眼,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荡,吞了一口唾沫,无奈地叹气,弱弱地埋怨,“喂,拜托你们说话,能不能别老往外面蹦词儿,说句完整的话会死吗?”
    “我怕我说完整了,你会死!”陆千钧哑然失笑。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