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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剥夺身体(2)
    离开之后。
    苗裔跟随顾岸一路疾行,到了荒山的一处山间别墅。腐朽的铁门上,布满了斑驳的锈迹,顶部站了一排乌鸦,发出凄厉的鸣叫,雪夜的风吹得急,无一不透着诡异。
    “去叫门!”
    “是!”
    苗裔松开手,上前敲门,一连敲了三次,门后才传来急·促的木屐声,然后门开了一道缝儿,从里头探出一个头,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人,面露疑惑地问:“请问,你们找谁?”
    “开门!”
    顾岸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
    太郎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推推搡搡着就要进门。太郎一阵小跑,挡在他们面前,着急的说:“小姐吩咐了,今晚谁都不见。”
    “起开!”
    苗裔伸手去推他,手指一碰到太郎的衣摆,便觉得一道电流,穿过手掌,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手掌,再看向太郎,居然有残魂可以不惧怕阳光和月灼,能够肆意的行走。
    “不行,小姐吩咐了,今晚谁都不见。”
    “让开!我不想说第三遍。”
    顾岸眼中燃起熊熊怒意,引魂失败,他就不能复活。此刻,他心中正窝着火,来荒山别墅,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安培风音居然闭门谢客,叫他很难不去怀疑,是不是安培风音从中作梗。
    “不,我不能让你进去。”
    太郎死守着中庭不让进,一副谁要是想闯进去,他就跟谁拼命的架势。顾岸默不作声,朝苗裔使了一个眼色,苗裔轻轻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飞快地揪住太郎的衣领,用劲一甩儿,太郎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落地的一瞬间,一只纤纤玉手,从背后托住了他,将他扶正。
    随即,这只手的主人安培风音,闪身从太郎身后走出来,撩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打了一个哈欠,悠悠地开口:“哟,谁在我这儿闹事?”
    “是我!”
    顾岸怒而不发,冷声答道。
    安培风音附身鞠了一躬,勾唇一笑,弯眉轻挑,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猜忌。瞧顾岸这副模样,似乎是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难得他情绪外露,想必是遇上什么大事了。
    唯一能叫他如此震怒无非就两件事:一、阮绵绵;二、引魂重生。
    从他一身狼狈模样,她大胆的推测一下,应该是引魂失败所致,他引魂失败,不去另寻他法,反而跑到她这荒山别墅来,恐怕来者不善,大抵是对她有所怀疑。
    “顾先生既然来了,那么里面请吧!”
    安培风音娇笑一声道,心中虽是不悦,却没有丝毫表露。既然顾岸不挑明,那么她就当一无所知,再者她并没有在他引魂这件事上动什么手脚。
    顾岸凤眸微眯,惊讶她的反应,迅速调整情绪,抿了抿唇,道:“好!”
    一行四人,便转至中庭。
    枯叶落了一地,却未见半分积雪,顾岸略微有些诧异,不禁仰头望天,看来她在天井的上空布下了结界,才能在屋外银装素裹之际,此处依旧保持深秋摸样。
    “屋里坐。”
    “……”
    顾岸没吭声,从善如流地进了和室。此时,他已经收敛了怒意,平复了忿忿的情绪,满面的冷若冰霜,在安培风音对面坐了下来,淡漠地开腔:“解释!”
    “哈?”
    安培风音故作茫然地抬眸,秀眉轻蹙,眼底却溜过一抹狡黠,惊讶地反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引魂失败了。”
    顾岸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
    安培风音一愣,垂眸沉吟,目光扫过苗裔,“这……”
    “但说无妨。”
    “呃,顾先生的人自然是可信的,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太郎带这位先生,下去休息一下。顺便把门看好,你知道我会客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安培风音微笑着说。
    “是,小姐!”
    太郎低头应答。
    安培风音的话是对太郎说的,视线却锁定在顾岸的脸上。太郎朝苗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而苗裔却不为所动,用眼神请示牛顾岸。
    “呵!”
    顾岸轻笑一声,朝着苗裔摆了摆手,示意他跟着太郎离开,苗裔这才转身离去。还未走远,就听见身后传来安培风音的清脆娇柔的嗓音,“顾先生,真是养了一条听话的好狗。”
    “你喜欢?”
    “毛色鲜亮又听话,风音自然是喜欢的,只可惜你们中国有一句古语:君子不夺人所好。而且,好狗认旧主,我可不敢养一条白眼狼在身边。”
    安培风音贝·齿轻启,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字字句句透着挑衅,话中带刺,刻薄得很。
    苗裔咬着后槽牙,双手紧握,放在身侧,挺直了后背,离开了中庭。顾岸嘴角清扬,压根不把女人的小把戏放在眼里,就凭她这三言两语,就想挑拨离间,实在有些异想天开。
    “说吧!”
    “喝茶!”
    安培风音左顾而言他,心中却盘算着,如何解释对自己最为有利。顾岸越冷静,她的心就越慌,因为人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后,往往容易爆发更多的破绽。
    反之,对方越镇定,就越难揣测他的心思。
    “安培小姐,我这身上还有伤,你不帮我瞧瞧?听闻,安培小姐的医术,在东瀛可是首屈一指的,尤其是疗愈术,更叫人叹为观止。”顾岸说。
    闻言,安培风音沏茶的手微微一顿,秋瞳剪水望进他的眼里,却不见丝毫情绪,只有隐约浮动地笑意。
    “谬赞,那风音献丑了。”
    “多谢。”
    顾岸谦逊地颔首,弯起嘴角,朝安培风音伸出手去,让她把脉。安培风音虽心生疑窦,面上却不表,眸子一转儿,顺从地取过手枕,替他把脉。
    安培风音收敛笑意,认真诊脉,对待医术,她仍保留着一贯的尊敬。
    约莫片刻,便抽离了手指,撤了手枕,严肃地分析病理,“内伤,强力所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力量,刚猛非常。幸亏不算纯粹,否则你可能魂力受损,再想复生就难上加难了。”
    “哦?”
    顾岸剑眉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