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格日乐道:“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有些奇怪。娜仁总感觉这里头有些不对劲。”
娜仁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才对毕力塔道:“传我的命令,通知所有能接触到的暗探,再次转移,并且一律不准使用原来的身份。但愿还来得及!”
毕力塔扼手道:“这样一来,我们在金陵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部没有了,而且我们也成了瞎子一样了!”
“成了瞎子,我们至少还有脑子!总比京人一举吞食我们要强。有了人,一切还都可以从头开始;没有了人,一切都是白搭;去吧,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转移尽可能的快,我可不想再听到有关损失人手的报告。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做。”
娜仁说完,开始动手换衣服。她要赶紧到苏三那里去,她相信,苏三不可能只招她一个人去,而把德赫拉放在辕所里!若德赫拉真不在苏三那里,她也要逼苏三把德赫拉叫来。好给原人暗探的转移腾出时间。
娜仁自然没有想到,刺杀乌里木的人,根本不是京人!
与其同时,德赫拉也才刚刚回到辕所。他静静地看着辕所内的核心人物,也问了娜仁格日乐同样的话:“怎么回事?”
有人回道:“先是原人的辕所起了火!紧接着我们的几个据点被人给袭击了!再后来,咱们辕所里的那个封人采办李名,跳起来要我们放火烧自己的辕所。我们自然不能听了他的话,可是这家伙却在自己的房子里放了一把火,连带着烧了一大片房子,幸好救得及时,否则咱们的辕所就全都烧光了。”
德赫拉看着满屋子的人,见大家说起李名时,都是一脸的忿恨,便问道:“李名呢?”
便有人把李名给推了上来!
李名被五花大绑着,身上还带着伤,看来是被辕所里的人打了。李名一见到德赫拉便跪倒在地,叫道:“德大使,李名冤枉啊!”
“冤枉个屁,你敢说这火不是你放的!”有人叫着,还要上来打李名。
德赫拉断喝道:“住手!”这才亲自过来,给李名解开绳索,郑重其事地给李名拱了拱手道:“李先生,你受委屈了!德赫拉给你赔罪了!”
李名看到德赫拉如此反应,眼泪都下来了。
一屋子的人,见德赫拉给李名行礼,都不由大惊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德赫拉这才对众人道:“你们糊涂!李名是在救咱们,你们知不知道?”
自然是不知道!知道的话,李名也不会被绑起来打。
“这是一个阴谋!是原人玩的阴谋。你们也不想想,除了京人,谁会吃饱了没事做,去烧原人的辕所?可是我们明明没有干这样的事情,原人的辕所怎么就烧起来了呢?”
德赫拉见众人不答,便接着道:“很简单,因为是原人自己干的!他们烧自己的辕所,就是要嫁祸给我们!这个计划毒啊,若是原人的辕所被烧,而咱们的辕所完好无损,那是个人都要把这罪行,算到咱们头上了。你们知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告诉你们,这个后果,最理想的结果都是我们被驱逐。而且原人也不会放过机会袭击我们。李名火烧我们的辕所,不是害我们,而是在救我们。这把火放得好,也烧得好!可是你们居然还这样对待救我们的有功之人,你们是不是太笨了一些。”
其实德赫拉也是才想到这一层的!
众人听了德赫拉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李名则是感激地一跪,对德赫拉道:“小人的心思,终于有人可以明白了。”
“想不到我们辕所里,还有你这么一位慧眼在!这可真是京国之幸啊。李先生,你且安心地呆在这里,封人不能给你的,我们京人照样可以给你。现在你就专门做我的参赞,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做了。”
“谢德大使赏识!”
“给李先生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月俸按最高标准配发。一应的消息也往李先生这里传报一份,另再赏一百两白银,补偿李先生的损失。”
李名一时之间,感激涕零。
大家见李名的地位一下升到极点,隐然成为辕所内不下于德赫拉的存在,便一齐向李名道起歉来!正杂乱之间,突然外头传来禀报,一名京人护卫高声对德赫拉道:“外头来了几个人,说是城里九门巡检司里的官员,要请德使去九门巡检司里问话。”
德赫拉一愣!转头看向李名道:“皇帝新任了苏三做九门巡检司的总捕头!苏三这个时候叫本使去问话,本使是去?还是不去?”
李名是知道苏三的,但也仅仅是知道苏三这么个人而已,所知并不是很深。听到德赫拉的问话,他的心思急快地转动起来,好在他惯于参赞,所以极快地分析了利弊之后,便有了想法。这才道:“去!为什么不去?不去的人,才是理亏的人。小人料定,这位苏大人也一定请了原人的使臣,他请德使您去,必是想让你们当面对质。”
德赫拉认可了李名的说法,却一笑道:“对质?这能对出个什么名堂?本使在宫中,这才回来,自然是什么都不清楚。他又能对什么质?”
“您去还是要去的!小的听说,这个苏三很得皇帝的宠信,就算不对质,德使至少要给他这个面子。”
德赫拉不是不想给苏三的面子,只是他知道苏三虽然年轻,其实很难缠,他是有些心虚的。茶韵阁里发生的事情,还在眼前,他可不想再看到这个苏三,所以不是很想去。但是他明白,李名说的是对的,这一趟必须是要走的。谁不去,谁就理亏。
便嘱咐了辕所里的人,要小心谨慎,不要惹事,又派人去外头传信,让外头的暗探们也安静下来,没有自己的吩咐,不能有任何异动。
吩咐完这些,德赫拉这才带上十名护卫,跟着巡检司里的人,进了巡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