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的小脸上满是阴狠，眼眸里有着毁天灭地的冰冷嗜血。
    帝无极看着这样的余欢欢，容颜一下子就衰老了许多。
    那乌黑的头发瞬间就成了一片白。
    皮肤也变得松弛，眼角额头皱纹密布。
    他神情哀伤地站在那里，看着余欢欢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对着自己吼，说着那些狠话。
    突然，他的心好痛。
    没理由地如针扎一般地痛。
    痛？
    这不是他该有的感觉。
    他是帝皇，超越一切的存在，怎么会痛呢？
    不应该呀！
    可他的心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痛。
    “欢欢！”帝无极开口，连声音都变的苍老了，“你真的就这么恨爷爷吗？爷爷不想自己的骨肉遭受人世间的痛苦，错了吗？人有了七情六欲，就会有许多的羁绊。要承受许多各种各样的情绪，爷爷只想把你们放在天境里，看六界在那样的情绪里煎熬，翻滚。把自己当做局外人，这样真的错了吗？”
    余欢欢看着眼前突兀变化的帝无极，又听着他那样低声下气的询问，摹地心底就柔软了起来。
    “爷爷！或许您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可您知不知道，人如果没有七情六欲，那跟冰冷的机器有什么区别？无悲无喜，无情无欲，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您觉得那样活着会快乐吗？不会。我宁愿此生大哭大笑，大悲大喜，也不愿意被囚禁在天境里一个人无聊地活着。”
    帝无极沉默了片刻，抬手指着殷成杰问：“他真的是你的最爱？没有他，你真的会去死？”
    “是。”余欢欢坚定地回答。
    “那你呢？”帝无极问殷成杰，“没有了我的欢欢，你会怎么样？”
    “我不会没有她，我不可能失去她。因为她在我在，她死我死。”殷成杰痴情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嘴角含着一抹宠溺的微笑，“她是我的生命，我的天，我的所有。”
    帝无极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茫茫然地问道：“情为何物？你们为何要以死相许？”
    “书上说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可我说，情是一种感觉。可以让你为他痴狂为他笑为他哭的感觉，爷爷！你真该去经历一番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你创造出来的，可你却从来就不敢去亲身经历，我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赋予六界的生灵这样的感觉呢？”
    “我也不知道。”帝无极狼狈地回答余欢欢的问题，“我只是赋予了他们喜怒哀乐，并没有赋予他们你说的那种感觉。”
    真的，他真的没有赋予。
    他也不知道，那样的感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为什么人会有感觉这个东西？
    感觉是什么？
    长的短的？扁的圆的？
    感觉？感觉？······
    “欢欢！你们还有一次劫难。”帝无极看着余欢欢，眼里没有了往昔的冰冷，相反多了一丝柔和，“这一次，你们若还是能够找到彼此，爷爷就会兑现诺言。撤了你父亲母亲身上的咒语，让你们一家子团聚。”
    “爷爷！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余欢欢把自己的意识分出一丝丝，偷偷摸摸地注入到了殷成杰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