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吕汉强实力上还没有与皇太极决战的能力,抗金或者说抗清,还要有很长路要走,但总的说来,吕汉强对自己能够改变历史还是很满意的。
在先前的历史上,十万蒙金联军,还有无数包衣奴才,施虐京畿将到五月,然后在占领了抚宁昌平等要地之后才撤军,当时那是抢的盆满钵满,让皇太极实力大增,同时这次抢掠造成了一个对大明最坏的恶果,那就是蒙古诸部彻底的看清了大明的虚弱,从而彻底的倒向了后金,被皇太极整编出蒙古八旗,接受皇太极的王爷贝勒的封号,皇太极也对入主中原更具信心,开始不再与大明谋求和谈。
但这次不一样了,自己先将蒙古军队调回草原,再一把火烧他一个四野皆空,到现在大火还没熄灭,同时更主要的是让苟延残喘的还在摇摆的蒙古诸部,看到大明还有希望,还有一战之力,看到大明对背叛者的报复手段,虽然这是自己个人行为。这样就砍断了皇太极最依仗的一个同盟走狗。
第二点,历史上皇太极撤军,是吃干喝净,搬空了京畿之后扬长而去,这次,最少自己让他的一个主力旗报废,然后等自己积攒出点实力来,再给他零敲碎打的来几下,就可能让皇太极元气大伤,即便是他退回关外,其实也是得不偿失,那么,皇太极就只能继续在关外趴着。等自己再慢慢的积攒出足够的实力来,就可以出关给皇太极个惊喜。
至于当初自己坚持的攒够家底,然后带着一家老小跑路的想法,在昨天长街上那些百姓一跪里,彻底的被抛弃了,我干嘛要跑,我既然能改变历史那我干嘛还跑,既然百姓如此需要我,我怎么能跑?穿越人士的使命感,现在已经充满了吕汉强的胸中。
但接下来孙承忠却苦笑摇头:“但圣意难违啊。”
吕汉强就从头冷到了脚。连一向被崇祯推崇为师傅的孙阁部,都不能动摇崇祯的操切心思,那自己的缓兵之计也就无从再提,提也白提。
好久之后,孙承忠道:“既然圣意难违,那我们就只能按照圣上的意思办事,不过是尽量将事情办好才是根本。”
现在连孙承忠都妥协了,那么,事情就只能按照崇祯的意思来办了。
吕汉强点点头,大方针不能变,那就在细节上多下功夫。
习惯性的站起来,背着手围着火盆踱步,慢慢的将许杰在车上提出的草草的方案加以丰满之后道:“现在大明的军队分作四块,一块是驻守京师的京营,一个是老公祖手中的关宁铁骑,还有一块就是我手中的勤王人马,再一块就是通州南面的山东河北河南的勤王之师。”
孙承忠点点头:“这样的格局就是京营与通州南北,你我东西,建奴在中间,可惜北面的京营不敢出动,因此建奴与蒙古通联的遵化等地依旧在建奴手中,却是困不死他。”
“老公祖,您统领各地勤王大军,不算我的,请问能有多少人马?”
孙承忠没有怪罪吕汉强的不礼貌,反倒很认真的掰着指头给吕汉强分说:“京营归陈新甲那个书生管,有二十万,我的关宁铁骑有五万,通州以及通州以南有十一万,剩下的就是见贤你的人马了。”
“我原先战兵三万,辅兵一万,但我的辅兵都是我招募的铁矿,煤矿矿工的,身体非常壮实,也按照长弓手训练的。”
孙承忠闻听,眼睛不由一亮,按照规矩,大明的军队一万人马,需要至少三万人做辅兵,辅兵里是各地征发,老弱妇孺全有,根本就没有战斗力的,而吕汉强四万大军竟然等于是实打实的四万强军,这怎么不出乎孙承忠的意料?
吕汉强不怕向这位一心任事的老阁部交底,于是继续踱步,继续说道:“但我部在两次大战中。战斗队员损失了四分之一,在与建奴决战只是自取灭亡,我需要时间来恢复实力。”
孙承忠点点头,明白这个道理。
“我的骑兵几乎全军覆没,现在所剩不足三千,这对于建奴来说是杯水车薪,因此我要调动骑兵上阵,最少需要一万骑兵。”
“这是个难题,一万骑兵不是说招募出来就招募出来的。”孙承忠认可吕汉强的这个数字,但也为难于吕汉强的要求。
吕汉强抬起头充满希望的道:“不,老公祖,骑兵还有,只要您这勤王都督下令,不要说一万,就是两万也有。”
孙承忠一愣,疑惑的看向吕汉强,“据我所知,大明最精锐的,能与建奴相抗的只有我的关宁铁骑,如果我将他们分拨给你一万,那么我的东线就危险了。”
对于孙阁部说的能与建奴相抗的关宁铁骑,吕汉强表示了真心的鄙视,他们能干什么?出击必败,都能让人家一个牛录追着几千满山跑,守城怎么样?关宁铁骑从辽阳一路败北,现在就剩下个锦州山海关了,但就这样的渣子兵,竟然还是大明最强悍的了,真是没有烂兵只有更烂了。
但吕汉强不能说出来,于是拱手道:“老公祖忘记了,还有延长城布防九边啊。”
孙承忠一听,不由泄气,“虽然你见贤老弟一把大火烧死无数鞑子,让九边再无忧患。”对于吕汉强抢掠草原的事情,孙承忠这个开明的阁老还是持着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的,同时他也听闻了吕汉强的歪理邪说,如果激发了边军抢掠的积极性,那么,大明完全可以在不提供一钱银子,一粒粮食的情况下,开疆拓土千里,其实,这也是孙承忠想要看到和期待的。因此在当时朝堂上文臣汹汹皆指吕汉强辜负圣人教诲,简直灭绝人伦的一片指责声中,只有孙承忠和几个孤臣们为吕汉强开脱,也正是一直被崇祯信任的孙承忠的话,才让崇祯没有立刻下旨捉拿他这个万夫所指的家伙归案,以平息“众怒”,让大明的官员惩处敌人的仇人。
“但九边之兵已经彻底的糜烂了,我都怀疑,别说他们还有没有战马,就连刀枪恐怕都没有了吧。”
吕汉强笑了,开心的,自豪的笑了:“老公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孙承忠皱眉问道:“还请见贤老弟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