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则和柳飞烟进入关卡以后,立即被马骏扣押了起来。同时将古月封的五百人马缴了械看管起来。
古月封准从苏则的指示,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他们清楚,一旦有所反抗,就会陷苏则与不利的地步。
做完了这一切,马骏立即修书一封急递给了延安抗击鼠疫的马麟。
……
这段时间,泾阳的李忠有也没有闲着。
达延虽然带了一部分蒙古人走了,但是在陕西境内依然遗留了以万计的蒙古人。他们也没能够逃出鼠疫的毒手,纷纷客死他乡。
鼠疫的肆虐再次让这片土地上增添了一万多的冤魂。
正当李忠有为如何抗击这场看不见的敌人时,陕西忽然迎来了春寒,鹅毛般的大雪下了好多天,整个渭南都陷入了一片汪洋雪地中。
天公作美!
大雪严寒阻断了鼠疫的传播,李忠有心中大喜,立即发动所有的人去处理死尸。
这场大祸得到了极大的控制。
就在此时,李忠有也接到了苏则胜利归来被马麟扣押的消息。
……
“督宪大人!”
苏修气呼呼的走进来,道:“苏则大胜而回,又带回了敌酋的尸首,不仅无罪反而有功,马麟为什么要扣押一个有功的官员?”
苏则是他儿子,虽然父子关系不大好,但是儿子受了委屈,他这个当爹的心中自然不好受。
“问川,你先不要着急!”
李忠有起身走了几步,道:“当初皇上曾给了本督一道密旨,一旦发现苏则和孟都,立即扣押起来送到京师处置。我想这道密旨马麟也接到过。”
此一时彼一时也!
苏修不解道:“当初苏则陷身白莲教,做了一些对不起朝廷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已经痛改前非了,他这是为朝廷办事,打败了蒙古人不说,还追出了关外把敌酋的尸首给带回来了。这可是板上钉钉的功劳。”
他踱了几步,道:“不行,卑职要上书朝廷,弹劾马麟的行径。”
李忠有哑然而笑。
马麟行事一向我行我素,当年南征几乎将南蛮杀绝了,御史弹劾满天飞,他还不是照样做他的伯爷。
所以说,事情要看本质。
马麟之所以要杀尽南蛮,为的就是消减他们的实力,让他们短时间内不能恢复元气。
他的举动虽然有悖朝廷恩播海内的宗旨,但是的的确确为南疆赢得了几十年的安稳。
皇帝也心中有数,也就表面上不痛不痒的斥责了一番,背地还是升官加爵。
可以说马麟是政治投机的高手。
“督宪大人,陕西的事情卑职不能再替你分忧了。卑职打算立即回京,恳请皇上从轻发落。”
苏修抱拳道。
他铁了心的要为儿子开脱。
再说不日后,苏则就要被送到京师处置,他留在京师也方便照料一二。
李忠有沉默了一阵,道:“问川,不是本督不肯放你,只是我怕马麟根本不会送苏则去京师。”
什么?
苏修愣了一下,道:“马麟他想干什么?”
李忠有眼中闪过一阵不安。
苏则此子太危险了,一旦给了他机会,他绝对有能力将大明朝搅个天翻地覆。
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李忠有也会对苏则除之而后快的。
马麟会不会再一次做政治投机呢?
李忠有不确定了。
因为他并不清楚皇帝对苏则的意思。
不过从前几次的密信上来看,皇帝对苏则是十分忌惮的。
恐怕马麟也看出来了,这才扣押了苏则。
马麟和他一样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万一他冒险将苏则处死的话,事情恐怕就要落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思虑了良久,他依然道:“问川,我立即给朝廷写密信,将苏则的情况报告给皇帝。另一方面,你快马赶往延安,面见马麟,要求他将苏则送往京师,交由皇上发落。”
苏修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道:“督宪大人,你的意思是说……”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焉能不明白。
当年李忠有不是险些动用王命斩杀苏则吗?
难道马麟也动了这个念头?
苏修的一颗心瞬间坠入了冰窖。
李忠有哭笑了一声,道:“但愿还来得及!”
他马上修书一封,苏修则连夜出城,赶往延安。
……
延安!
马麟和苏则对面而坐。
桌子是摆上了一些酒菜,一旁还坐着柳飞烟和陆多言。
陆多言满脸羞愧,他万万没有想马麟一夜之间就翻脸了,而且私自将苏则扣押起来。
“对不起,苏公子,老朽愧对你的信任。”
苏则淡淡一笑。
对于马麟的反复,他也没觉得奇怪。
这就是政治,政治是没有信誉可言的,一切都是利益。
“苏则!”
马麟缓缓的道:“本督很少佩服一个人,这么多年在满朝文武中,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个而已。”
他端起酒杯,浅饮一口,道:“第一个自然是当今陛下,老朽对他是心服口服死心塌地中心无二。第二个就是张凤府,虽然他有些私心,但是仍然算一个贤相。第三个是李忠有,虽然本督跟他一向不怎么对付。但是,自进了陕西之后,又要加上你苏则了。虽然你很年轻,但是在本督看来,却是最令本督不安的一个。”
是吗?
苏则淡淡一笑,道:“能让马阎王不安,小子有些受宠若惊了。”
马麟微微一笑,放下了酒杯,道:“本督是军人,军人自然有军人的规矩。如果在战场中碰到了你,兵力三比一,本督有信心战胜你。二比一,本督有信心跟你一战。但是……”
他脸上收敛了笑容,道:“如果是一比一的话,本督掉头就跑,绝对不敢跟你对敌。因为你是军事上罕见的鬼才,有的时候本督根本猜不到你在想什么?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本督只有被动的防御,而这样一来已经落入了下乘,结局自然也是必败无疑。”
柳飞烟和陆多言面面相觑,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马麟对苏则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不过马麟说的也是事情,论智商和手段,苏则的确是妖孽级别的。
马麟端起酒壶给苏则满上了一杯,道:“处于对你的尊重,我决定要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什么?
柳飞烟险些昏过去,她歇歇斯底喊道:“马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马麟你不得好死!”
她挣扎着想扑过去,可是身体被锁链牢牢的锁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