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怪婴就那样蹲坐在对面耳室的门口,疑惑的歪头盯着我们,似乎对于我们出现在这里感到非常的疑惑。
我和二狗子此时都背靠着墙壁,也在盯着那只怪婴看。汗珠沿着我的鬓角向下淌,我内心中百般想法在乱转,但始终想不出暂时该怎么办。
二狗子低声喃喃道:“这就有些尴尬了。”
我暗暗瞪了二狗子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我俩就这样保持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好一会都没有动一下。
那只怪婴缓缓爬了过来,停在距离我和二狗子不到一米的位置,抬起头看向我俩的脸,一双没有眼仁的眼睛不停的眨,一副好奇的模样,但却丝毫没有小孩子该有的纯真和可爱,只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那只怪婴忽然龇牙低吼一声,猛的四肢蹬地,向着二狗子就扑了过去,张嘴想要咬二狗子的大腿。
二狗子见状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跳了起来,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踹在那只怪婴店身上,并大喊一声:“去你娘的!”
怪婴完全没料到我们会忽然动起来,丝毫没有躲避,结结实实的挨了二狗子一脚,尖声惨叫着后仰飞了出去,落地后一路翻着跟头滚回了对面的耳室之中。
事出突然,整个过程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根本由不得我们做出其他反应。当事情发生之后,我和二狗子都意识到情况恐怕要立刻变得非常糟糕,但已经没有了任何挽回的余地。
我们从进这座古墓开始,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打草惊蛇。可千算万算,谁也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样的状况。
果然,在刚刚那怪婴发出尖叫声之后,我们旁边的耳室里面立刻传出吵杂声响,不用看也能知道,肯定是惊醒了那个神秘人和他的那些怪婴。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硬闯了!
我和二狗子用眼神交流一下之后,齐齐向后退出几大步,紧紧盯着那两个耳室。
也就过了几秒的时间,一侧耳室内传出拍手的“啪啪”声,紧接着我们就看到大量怪婴从两个耳室之中鱼贯而出。
怪婴们出了耳室之后,有的攀着墙壁爬行,有的在地上用四肢跑动,有的甚至爬到了顶上绕过我和二狗子,将我俩团团围在其中。
耳室内刚刚还在打鼾的神秘人阴沉着脸走了出来,第一次让我如此近距离看到他的长相。
这人身穿灰色粗布道袍,道袍脏兮兮的,上面密布着污渍,有些位置很明显的已经变硬,好好一件道袍愣是被这人给穿出了盔甲的感觉。
他长得非常瘦,瘦得跟个骷髅一样,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皮肤也是呈不健康的灰白色,一看就知是缺少光照。
这人是胡南举的同伙,既然他在这里,那么被胡南举抓走的小葫芦也一定在这里,说不定就在这条甬道尽头的主墓室之中,因为那边一直有不太寻常的声音传过来。
那男人道:“看来老爷子对你们的评价是对的,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糊糊的,想甩都甩不掉。”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阴冷,看我们的眼神也极尽鄙夷,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二狗子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我们要是狗皮膏药,你们就是嚼烂了的口香糖,更他娘的粘人。我们本来过得好好的,你们三番四次的去找我们麻烦,现在反而骂我们,真是臭婊子不要脸!”
那男人被二狗子骂得脸色更沉,一双深陷进眼窝里面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好像恨不能用眼神将我们给千刀万剐。
我在二狗子故意激怒对方的时候,暗暗将事先准备好的几个炮仗从口袋里翻了出来。
经过凌晨的那场战斗,我知道这些怪婴的身体都已经被特殊处理过,非常的结实,只凭桃木剑恐怕没法伤到他们,甚至还会造成桃木剑的损坏。因此,我和二狗子做了两手准备,我准备用炮仗吓唬它们,而二狗子则早就准备好了一柄磨得锋利的小斧头,以此取代桃木剑作为防身的武器。
那个男人与二狗子来回斗嘴,但怎么可能会是伶牙俐齿的二狗子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那家伙脸都绿了,估计再吵一会,甚至会被二狗子气得口吐白沫。
终于,那人忍受不了了,满面怒红的抬手指着我和二狗子大声喊道:“撕碎他们!”
怪婴们闻言,就如同听到了进攻的号角,一个个尖啸着扑向我和二狗子,来势汹汹,摆出一副不撕碎我们誓不罢休的架势。
我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在那男人喊出那句话的时候,快速将手中的几个炮仗点燃,随后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丢了出去。
“砰!砰……”
爆炸声此起彼伏,在这甬道之中显得非常震耳,爆炸瞬间出现的火光晃得人眼前一片片的发白,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子呛人的火药味儿。
原本扑向我们的怪婴一个个都被吓傻了,惊恐尖叫着连忙转过身,哪还顾得上围攻我和二狗子,都恨不能背生双翼立刻从这座古墓里面飞出去。
二狗子这时已经从袖口甩出了那把事先磨好的小斧子,追上去甩起斧子对那些怪婴就是一顿不讲理的劈砍,但那些怪婴都被炮仗吓得不轻,就算被砍伤,也不敢回头,没一会就都跑散了。
炮仗是所有东西里面驱邪效果最好的,这也是逢年过节、婚丧嫁娶时,家家户户都要放鞭炮的主要原因。
我想到这一点,才做了这方面的准备,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奇效。
那男人也被这些炮仗的爆炸声吓得不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有恃无恐的怪婴们四散奔逃,焦急的又是呼喊又是拍手,但却一只怪婴都没能留得下来。
“现在,就剩咱们三个了,好好聊聊吧。”二狗子拎着小斧子,一步步的向着那男人走去,把对方吓得大喊一声,转身就跑,那速度比兔子还要快。
既然已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也没必要再隐藏什么,于是忙甩着胳膊去追那男人,想要抓住他,把他当人质。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那男人已经跑到了甬道的尽头,眼看着就要从那通向主墓室的墓门门缝钻进去。
几乎同时,一个身上不着片缕的中年女人抱着一件黑色道袍从里面走了出来,并且直接当着我们的面,毫无羞耻心的自顾自铺开道袍穿上,她满面潮红,一边系扣子一边对我们道:“既然两个小弟弟这么顽皮,那就让姐姐来陪你们玩耍玩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