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书院,竹园。
陈九与江千秋对坐。
江千秋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陈九:“真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你”。
地上各种木屑,空气中还有残留的火药味。
报喜的差役领着喜钱就走了,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陈九端着茶水,轻轻的吹了吹:“我不是说了嘛,我能上榜”。
“你这不但是能上榜,你这是逆天了”。
陈九不语。
江千秋突然间一拍桌子:“不行,你要补偿我,百花楼吃大餐”。
说到百花楼,陈九一声苦笑:“咱们能不要去百花楼了吗,人家去都是冲着女人去的,咱们去是冲着酒菜去的,丢人啊”。
江千秋摇摇头:“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去上京吧,去了上京我请你”。
“好”。
“你什么时候启程?”。
陈九看着江千秋。
江千秋将茶水放下:“我祖爷爷叫我回去,什么时候能够去上京还不好说”。
“我明天就启程”陈九道。
江千秋一愣:“这么着急?”。
“我得罪了刘家,在这禹州境内怕是呆不安稳,如今上京的会试再近,不宜多生事端”。
江千秋点点头:“那可是要祝你好运了”。
是夜,陈九一身紫袍走出书院。
每个城市都有属于自己最阴暗的角落,这里也不例外。
用一个词来形容这里,就是脏乱差三个字。
低矮的房屋,各种异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油灯,照的整个小巷时明时暗。
在这巷子内,时不时有乞丐躺在地上呻吟。
陈九的到来令这个个巷子的气氛一滞,好像是突然间一幅画中多出来一个物件,令整幅画显得不甚和谐。
虽然昏暗,但是借着那微弱的的灯光依旧能够看到陈九一身紫袍,华贵非常。
还没等陈九走几步,就有几个蓬头垢面的大汉前后将陈九拦住。
“你是何人?”。
一个大汉低声道,声音中有一股掩饰不住的虚弱。
“你不应该问的”陈九道。
“交出所有财物,自废双目”。
“嗯?”陈九的声音中有了一丝丝杀气,没想到这几个家伙不单单为了求财,还要伤人性命。
“这你都不懂,不废了你双目,看你衣着华贵,你以后来报复怎么办”另外一个汉子道。
“这就是弱肉强食,就连这最肮脏的阴暗角落也有争斗”陈九轻轻一叹。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等我们动手”。
陈九手指微微动了动:“你求材可以,但是不应该想要伤我性命,我不想出手的,是你们逼我,没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那里都有害马之群不是吗?”。
“大哥,说那么干嘛,咱们直接将他做掉吧”。
“无药可救了”周身扭曲,一股奇异的力量波动笼罩在十丈之内,时间流逝。
天地万物在滚滚时光长河之下化为了齑粉消失在空中。
陈九轻轻一叹,消失在阴暗角落。
再出现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孩童前,这孩童衣装褴褛,瑟瑟躲在墙角中,皮包骨头,眼睛黯淡,显然离死不远了。
陈九能够看清这孩童面容,但是孩童却看不清陈九面孔,只是知道有一道人影走过来。
“你要死了”黑影道。
孩童苦涩一笑,颤抖着嘴唇:“是啊,,,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我,,,,所有,,,,乞讨,,,,来的东西,,,都被人家,,,抢去了”。
“你没有父母吗?”。
“我不知道”还同虚弱的道。
“这世界上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吃最好的,喝最好的,享受最好的,争夺天地造化,与天地同寿,你知道吗?”。
孩童眼睛一亮:“我听说书的先生说过”。
“想不想拥有那一切”。
孩童一笑:“谁不想”。
随后黯然道:“可是我要死了”。
沉默了一会,陈九方才缓缓的出了一口:“我能救活你”。
“世上没有白吃的饭,你要给我饭吃,定然有事情要我帮忙”。
陈九点点头:“聪明”。
“说吧,什么我都答应,反正我都要死了,能捡回一条命也不错”孩童漏齿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
“朝拜”。
“很稀奇的名字,我认识一人也姓朝”。
“一个名字而已,哪有那么多好奇怪的”孩童躺在那里。
“也是”。
顿了顿,陈九接着道:“我要救了你的命,你以后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命,你的灵魂都要属于我,你愿意吗?”。
“我有选择吗?”。
“有,选择同意你可以活下去,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要是拒绝你就可以去轮回了”。
“我是人,我当然喜欢活着,我同意了”。
陈九点点头,右手对这孩童的身子轻轻一抓,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抓走。
摄走了孩童三魂七魄的各一缕之后,孩童变得更加虚弱。
“你这个选择是对的,至少以后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杀死你,就算是杀死你,我也能让你活过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一个棋子”。
一边说着,陈九一缕魂魄飞出,手中结出道道法印:“生老病死苦,众生百态”。
一个闪烁着奇异气息的符文在空中形成,瞬间没入孩童的体内,与其魂魄融为一体。
“我在你体内植入了诅咒之术,祭祀之术,日后你要将祭祀之术传遍诸天”。
随着诅咒与祭祀之术入体,孩童气息稳定了下来。
“人生不该有爱,爱乃是苦情之一,令人沉沦,不得长生,当斩之”。
孩童摇摇头:“我只祈求能活下去,别说什么情爱,那些离我太遥远”。
“你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
孩童或许经历的太多,远超常人般早熟。
将摄来的魂魄打上因果丝结之后,陈九将其镇压在内天地中。
感受着身体不断的变化,孩童轻轻一笑:“你是传说中的修士?”。
陈九“嗯”了一声。
孩童感觉到身子发热,那股虚弱的气息见去,慢慢坐起,活动了一下胳膊:“真是神奇”。
看着陈九站在那里依旧不语,孩童一笑:“你还没有说要我做什么呢?,你给与了我这么多,总是要报答你的”。
“你以后自然会被冥冥之中的因果指引,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神通我已经传给你了,有没有本事拜入门派那是你的事情,我会给你机会的”。
说到这里,陈九看了看四周:“我要走了,你保重吧,让我看到你的价值,等你帮我完成任务之后,我会给你自由”。
说完之后,陈九身形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巷外,陈九站定,看着无尽天空,诸天星辰闪烁:“棋子已经布下,就等开花结果,不过这天机,因果,气息要抹去”。
陈九手中一丝丝黑光闪烁,破灭神雷将所有的痕迹沉底抹去。
陈九伸手掐算,过了一会才道:“太阴宗在城外还有三个人,这三个人有一位气运不凡,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说着,陈九运转大因果神术,无尽的因果牵引之下,禹州城外一个修士精神迷糊,感觉到冥冥之中禹州城内有与自己有大因果,涉及前程之事,只是具体是什么却模糊不清,天机散乱。
“因果已经颠倒,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看这小子自己的”。
说着,陈九身形彻底消失。
应天书院,陈九身形出现在小楼第一层,耐心的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一整理归纳,准备明天离去。
小巷深处,孩童慢慢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整理好脑海中的信息之后才道:“这诅咒之术与祭祀之术果真玄奥,不过这等玄奥之术却要广传天下,实在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