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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轿子
    张道长出了走廊,顺及大堂的右侧走廊进去,直接到第三个房间外,他突然停步,转头对我说道,“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我一愣,很自然地反问了一句,“干嘛?”
    “让你做你就做,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我冷哼了一声,还是按照他的要求转身了,心忖:这个臭道士,肯定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突然,眼前一黑!明显地感觉到,一条布巾,直接蒙在我的双眼上。
    随后,我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开门声,一阵明显的脚步声,从我身边响起!听到这里的时候,我顿时石化了!妈呀,哪里来的脚步声?还这么多?错落有致的从我身边经过,而后,又听见一记锁响的声音,不对,不是先前开门的那个方向,而是另外一扇门!我听的清清楚楚。
    这家伙在搞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边也有三个房间,除开进门的第一个房间是密室,不许我涉足之外,另外两个房间,我都进去过的。第二个房间是堆放衣服和杂物的地方,第三个房间,是一顶轿子!可是,这破庙内除开我与张道长外,不存在第三个人!这凌乱的脚步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一紧张,又害怕尿失禁了,还好,我左手靠近裤裆感觉了一下,没事,裤子是干燥的。
    到了这节骨眼上,我根本不敢掀开蒙住双眼的布条,没有那份勇气。这破庙、包括旁边的乱坟岗,处处充满神秘与恐怖,我只有一肚子的悔恨,怎么阴差阳错的进入了臭道士设定的局?
    “来,进来。”正当我胡思乱想的当下,一只宽大的手掌,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右手,我猝不及防,差点把左手的布口袋丢了,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不用惊慌,是我。”我才知道,原来是张道长。
    我问了一声,“我可以取下布条了吗?”
    因为这个时候,我没有听见身子周围的异常响动,想当然地认为,他们都消失了。
    “你确定你要取下布条吗?”
    我一愣,听这话,别有含义。我只得摇头了,“那,那就这么戴上吗?”
    随后,我按照张道长的要求,低头进入了一个封闭物体中,坐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感觉很舒服,不由得好奇问道,“这是哪里?”
    还没有得到回答,身子就有一点摇晃,差点撞在张道长的身上,不用张道长回答了,我心里已经雪亮:这是在轿子中!可是,可是这轿子怎么就起来了,莫非,莫非方才的脚步声,是抬轿子的人?不,不,应该说是鬼!
    “现在知道在哪里了吧。”
    张道长停顿了一下,让我缓过神来,才继续说道,“我再次提醒,等会儿到了那里,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要学你刚才的模样,不为所动。一切听我的招呼,知道吗?”
    “哦。”我心里非常担心:不知道此番前去,能否活着回来?一定要见机行事,遇上危机大喊救命。
    “我们要在那里呆多久?”
    “不久,一个时辰,他们要比我们准时多了,不浪费一秒钟,也不会提前一秒钟。”然后,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膝盖上,“你不要颤抖了,没什么可害怕的。”看来,我双脚轻微的抖动,没能瞒过他的双眼。
    如果换成是在车里面,这样摇摇晃晃前行,估计我早就睡下去了,但是在这恐怖的轿子里,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因此,感觉时间过的非常慢。
    “你饿没有?”
    张道长冷不防的一句话,又吓了我一跳,我轻微地点了点头。当然,我并不饿,而是想借吃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被鬼抬轿子的感觉,可不好受。
    “来,吃一个。”不知道张道长从哪里拿出的一个东西,放在了我手中,“毛桃,可以充饥。”
    我擦了一下那东西的外表面,感觉一阵毛躁,轻轻咬了一口,一股甜味,直接浸入口中,果然是毛桃。
    “我在你身边放了一个口袋,里面有毛桃,你一边吃一边打发时间吧。”
    我摸了一下,身边的口袋中果然有一些毛桃。
    “道长,还有多久才到?”我明显感觉到轿子在登山而行,心里又开始不安了:万一我们从这山上滚下去,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哦,我们才出发十五分钟,还早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叫苦:原以为快到了,结果才走了十五分钟,这时间,怎么这么慢?
    “毛桃味道不错吧?”
    张道长或许是看出我的心神不宁,他故意转移了话题,希望我也能够转移注意力,不要去计算时间了。
    可是这情形,我实在没有心情闲聊,只是闷声答应了两句,随后,张道长也懒得管我了,不再开口。不多时,我听见身边传来了一阵鼾声,妈的,这家伙居然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大概悠闲地吃了五个毛桃,实在忍不住了,再者想他已经睡觉,我没有了顾虑。于是,为自己壮了壮胆,右手抬起,想要去掀开布条的一角。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轻轻下放,落在了地上。我一惊,感觉到有问题,连忙住手。
    “张道长,张道长。”我喊了两小声,可是,张道长的鼾声依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突然,一只冰冷浸骨的手,直接伸过来,握住了我的左手。我浑身一颤,明显感觉尿失禁!
    “啊!”随后,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尖锐的惨叫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给刺伤了。我心下大骇:我都还没来得及惨叫,怎么这家伙比我还脆弱?同时,张道长的鼾声停止了,咚的一声,明显起立的动作,他凑近在我的耳边,急促呼吸,小声说道,“袁抗,你没事吧?”
    我哇的一声,终于忍不住了,哭了出来。下一秒,嘴巴立马被张道长捂住了,我哭泣着说道,“有鬼,这轿子里有鬼。”
    “小声点,我们已经到了。”张道长提醒我道,“给我忍住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