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虽然是梦境,但是我还能回想起当初与他的对话情景,我对此感到很好奇,“你既然背叛了鬼门,为何不长时间伪装下去,这样快就结束了?”
何振的回答让我很意外,他说道,“你不懂,伪装很痛苦,很难受,我支撑不下去了。而且,我很嫉妒你,你知道吗?你知道永生九世图,有什么作用吗?可以窥永生,得到它,就是得到长生。”
“好吧,你既然承认自己是鬼门的叛徒,我无话可说。我只是问你一句,当你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可曾回想起师父的恩情,还有我们师兄弟之间的友谊,你可以为了陈小悠一个女鬼……”
“她值得,她值得我这么做。小九,至少她很真诚,不会那样虚伪,不会像张道轻那样虚伪。你以为张道轻对我们好,是不求回报,心甘情愿?你以为鬼门内部,就没有他们的如意算盘?”
我没有料到他的情绪会这样激动,于是,我只得惊愕的呆立现场,静静地听他诉说。
他仰头看了一眼我,那一张惨白毫无血丝的脸庞,此刻望去,尽显狰狞的恐怖。
他与我对视小会儿后,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们两个能够回想起前世记忆,那是师父的恩典?我只问你,你能回想起第二世的记忆吗?你不能,因为他暂时不允许,所以你只能回想起第一世的记忆。你只配当他的跟班,我们只有听命的份,这样活着,跟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的确,我暂时未能回想起第二世的记忆,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我能够回想起第二世的。”
我当然不赞同他的这个说法,坚定自己的看法,“而且,师父曾经让我催眠,回想起了第二世的一些点滴往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哈哈,你太傻了,或者说,你太单纯了。我告诉你,这一切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一切是有原因的。张道轻不想让你回想起第二世,你就不能回想起。当然,你拥有的第一世记忆,跟我一样,也许有遗漏,但是你未曾发觉。”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的确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情。
于是,话锋一转,我想明白,他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些结论。当然,也在这个时候,我回想起了,在何振手机之中看见的两条信息。
其中,第二条信息,也就是有人告诉了他,鬼门与天地科研所之间,存在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试想一下,也可能与他说出这番话,来源于同一个地方。
“这些,是天地科研所里面,一个神秘人告诉我的。我相信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更相信他。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未曾见过他,但我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我听到这里,顿时更加糊涂,他对这个朋友,居然有如此的自信,是什么朋友,让他拥有这样的感慨?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你的朋友。我们这些人,不是你的朋友了?”
何振道,“你曾经是我的朋友,但是,从昨天开始,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昨天开始?因为一宿喇嘛的缘故?”我条件反射地问道。
“你是聪明人,一猜就中。对,就是从一宿喇嘛开始的,你恐怕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他是我安排好的内应者。由他开口,向你提出拜见鬼门祖宗的事情,也是我暗中指使的他,你恐怕想不到吧?他以为做完了这件事情,就可以摆脱我的控制。没有办法,他要反抗,我只有将他残忍超度了。”
“你动手杀死了一宿喇嘛?”我道,“何振,你不应该这样草菅人命。他毕竟是你的朋友。”
何振笑道,“朋友?对,他曾经是我的朋友,可惜,他要阻止我的行动,我只有将他杀掉了。而且,我顺便告诉你,凡是被曾富海种下的符咒,任何地方,任何人,都不可能解除其中的符咒。所以说,你表弟的身体,永远没有恢复的可能。”
我反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对我动手?拐弯抹角,不觉得麻烦吗?”
何振道,“我也想直接对你动手。但是,曾富海不允许。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九世永生图的受试者,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通过控制田时光进而想要控制你的原因。”
“看来与我心中的猜测是一致的。”我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我这身体有点特殊,就连曾富海也不想亲自损坏。
我又问道,“你昨天晚上去伤害了一宿,结果自己受伤颇重,所以倒在了入门口?”
何振点头道,“对,你说对了。那一宿,居然隐藏了实力,害我伤势严重。恐怕,我也挺不了太久,也要去地府了。”
“你与那位朋友,平时是怎么联络的,可否告诉我?”
“你想要跟他联络?为什么?”他愣了一下,继而呵呵一笑,“我的话,说中了你的心思,你有所怀疑,想要亲自调查一下?”
“算是吧。”我点头承认了,“你愿意告诉我吗?”
少许后,何振点头同意了,“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我问道,“什么事情?”
“很简单,你有一天,真正的实现了永生之愿,一定要将这所有相关一切,全部销毁。因为它会造就世间乱局,祸害不浅。”
这算遗言吗?还算正义凛然。
我道,“你不希望将永生九世图,交给陈小悠或者天地科研所?”
何振摇头道,“不能交给他们,会害了他们的。”
他稍作停顿,而后仰头看向头顶无尽黑洞,“我离开之后,小悠会跟随我,一起去的。我的那位神秘朋友,手机中有他的电话,你可以去翻找出来,我提醒你一句,那是来自阴间的电话,在阴气较强的时候,方能查看。”
“最开始,你怎么与他取得联系的?”我挺好奇地问了他一句。
何振笑了笑,“说实话,并不是我主动的联系他,而是他突然联系的我。至于他怎么知道我的,我也不清楚。以后,你可以代我问一下他。”
何振说这话,仿佛料定自己走到了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