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逃,别想逃??????”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肩膀上,浑身无力难受,耳边一直充斥着惑人的低喃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难受万分,疼痛不已。噩梦就噩梦吧,噩梦我也不醒来了,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泡在一个池子里,噩梦里的疼痛感全然消失,但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提醒着我那不是一场噩梦,而是发了疯的陆泽潇。
“夫人,请更衣。”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吓得我浸在水里的腿抖了两抖,然后迅速转过头去看着那个拿着一件长袍子的女孩儿。我将自己的身子完全浸在水里,只露出头部,这是陆泽潇派来的人吧。
“是鬼尊大人让我服侍您更衣的。”
果然是他。
我在那个女孩儿的帮助下穿上了那件奇怪的袍子,或许应该称它为曲裾更合适些,只是我还没见过长成这样的曲裾。
玄色为底,金色滚边,宽大的长袖和前后襟上布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山川树木,鸟兽虫鱼,日月星辰,甚至柴米油盐什么都有,最奇特的还是裙角,不像一般曲裾那样只有几层裹身,而是开了好多好多裙角,多得能够覆成莲花的形状。
陆泽潇又在搞什么鬼?他发现了我知晓他是害我的人后恼羞成怒,要直接拿我当祭品,要了我的心脏?那这和他直接硬取我的心脏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也打不过他。难道他又想出什么花招,要骗我心甘情愿的将心脏交给他?
疑虑重重的我被给我递衣服的女孩儿引到一面镜子前,女孩儿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后,从镜子走出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们的脸上带着死气,却是笑盈盈的模样,让我很不舒服。
她们绕道我身后,开始给我梳头,慢慢往我头上戴东西,一次比一次沉。
我任由她们摆布着我,脑中思考着陆泽潇到底要干什么。我这样的坐以待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可我又该怎么出去?
boss只告诉我拿着槐木令牌可以进来,却没告诉我出去的方法,对了,槐木令牌!
我最后一次看到令牌是在陆泽潇手上,他拿了我的令牌,是要把我困在这里吧。
算了,不想了,先待在陆泽潇身边,找机会把槐木令牌偷出来。
“陆泽潇呢?让他出来。”我偏头对那个女孩儿说道,她们给我戴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了,我一偏头竟然差点崴到脖子。
“大人。”我身后的三只鬼齐齐跪下。
“娘子这样想为夫啊。”陆泽潇从我背后抱住了我,直直地看着镜子里的我。
“娘子,你真美。”陆泽潇摸了摸我的头发,拿出一只簪子别在了发髻的最高处。
“陆泽潇,你要做什么?”我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他,手里紧紧捏着刚刚从我头上顺下来的锐利簪子。
“娘子,你先出去侯侯为夫,为夫一会儿告诉你咱们今天干什么去。”陆泽潇将我拉到了门边。
我倚着门没有出去,手里依然紧紧捏着簪子。
“那好吧,娘子不出去也是行的。”陆泽潇轻笑了一声,又将我带回镜子前。
一眨眼的功夫,陆泽潇身上的黑袍子直直滑了下去,露出健硕的身体和修长的双腿,还有,还有??????
“尼玛,你怎么都不穿内裤!”我迅速的转过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好了,娘子不必再辛苦垂头了。”陆泽潇带着戏谑的声调朝我笑了几声,然后慢慢拉过我的手。
“今天,为夫带你看看我统管着的世界。”
我转过身发现陆泽潇穿着和我款式一样的直裾,只是他身上的图案比我身上的图案还要热闹,他还带着一面冕冠,不同颜色的旒掺杂在一起,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娘子,为夫是不是太好看了,你怎么都看呆了呢。”陆泽潇又是一阵轻笑。
我将手里的簪子往上移了移,跟着陆泽潇走出房间。
“大人。”房门一开,就看到跪了满院子的人。
陆泽潇拉着我上了一台华丽的车,可能也不应该称之为车,但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座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车”上有像遮阳伞一样的东西,上面镶嵌着泛冷光的翡翠还有发着惨淡白光的夜明珠,还有两个椅子,坐上去软软的,靠在椅背上也十分舒服。
我还沉浸在背部的舒适,只听有人喊了一声“起”,我和陆泽潇就被抬到了房子上空。
“娘子,为夫带你看我的世界。”陆泽潇拉着我的手,我另一只手里还是攥着那只簪子。
我们坐的车飞的很慢,平缓的行在阴间上空,陆泽潇给我指点解说着每一处地方,我还在揣测他将槐木令牌放在了哪里,根本无心看他讲解着的一切。
突然,车子有一些轻微的晃动,将我拉回神来,原来是车停了下来,停在一片长着很多黑漆漆的树的地方。
“大人。”那些“树”跪了下来。
原来那根本不是树,而是穿着黑色盔甲的阴兵。黑漆漆的占了好大一片地,陆泽潇是让多少阴兵挤在了这里?
“起来吧。”陆泽潇淡淡的开口。
那些阴兵慢慢起来,好像黑色的浪花在翻腾,但他们起来以后又直直跪下。
“夫人。”
我转过头看了看陆泽潇,他们是在喊我?
“娘子,快让我的将士们起来吧。”陆泽潇捏了捏我的手。
“起来吧。”我学着他刚才的口气开口。
那些阴兵又像黑浪花一般翻腾几下,没了动静。
我不解的看着陆泽潇,他这又是唱哪出?
“我要让你知道,你才是我唯一的发妻。”陆泽潇仿佛看出我再在想什么一样。
“你不必让他们跪我,我??????”
“我当时没有去救你就是因为我在带领他们打仗,你受得起他们一拜。”陆泽潇捏紧了我的手。
我撇过了头冷静地分析他说的话,他还是想骗我的心脏吧。
“你和谁打仗?”
“有人作乱,不是大仗。”陆泽潇浅浅地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