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凌雪晗点头。
    “哦，对了。敢问夫人，昊王府怎么走啊？”小哥突然问道。
    “……”凌雪晗眼波一闪。
    “哦，是这样的。在下原本是跟着宗府的人到昊王府奔丧的，谁知中途意外分散了。”小哥有点窘迫。
    凌雪晗看他的穿衣打扮，倒跟昔日结下旧仇的几名封灵族道人，有几分相似。大抵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封灵弟子。“从这边走往左，到岔路口时再往右，大概百米即到。”
    “好，多谢夫人指路。”小哥作手一揖，面色憨红道。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凌雪晗带着自己孩子，渐行渐远的离开了小哥视线。
    “不是北国皇妃吗？长得好像啊。”小哥抓抓脑门，随后转身朝着目标处进发而去。
    ***
    凌雪晗带着孩子，回到了雪缘居。这里空无一人，早在半个月前，自己离开后的前一脚，便被血洗一空。
    之后便被官府查封，凌雪晗不为所动，带着孩子径直的翻进了院子。
    “娘亲，你伤心吗？”余苼枕在她的怀里，迷眼开始打瞌睡。
    “娘亲不伤心，因为娘亲身边还有儿子。”她面无表情的拍拍他的后背。
    半晌过后，余苼睡着了。
    她将他放入床中，盖上被褥。随后走出去后，天上的月圆正红，像血一般染过。
    凌雪晗想起了与他在封灵族相遇的那一晚，原来一次荒唐的春光背后，蕴藏着一个场惊天阴谋。
    是谁，在冥冥之中，将自己推到了这个陷井？
    凌雪晗负身而立在月色之下，身上染上一层银光，将她化作了月光女神。她的表情很冷，又美得令人窒息。
    “主子，您今晚……真的决定出门？”精卫-野珈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嗯。我想去确认一下，他的生死。”凌雪晗扭头，面无表情道。
    “主子，别去了。当日处决后，王的尸体我们亲眼目睹。现在，更是腐烂得不成人形。你若去了，只会徒增伤心罢了。”野珈扭头，一抹眼中的泪花。声音有点哽咽。
    “野珈，眼中看到的不一定就真相。这个世界，多的是障眼法。”
    凌雪晗的心里其实也没比野珈有多少底，毕竟他被司辰音处决时，自己也身在现场，亲眼目睹那可怕的过程。
    只是，那时的自己被仇恨冲昏了理智，来不及出手制止……
    之后，陷入二天二夜的昏迷，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已经被野珈送回了西苍。
    因为害怕面对关于凤楚晏死亡的消息，她索性避口不谈。
    直到今天，出门在茶馆里，听到那些关于昊王死亡的流言蜚语。
    听完后，她再也无法做到充其不闻，更是心如刀绞，心痛到快要窒息。
    只是，孩子在旁，她不敢发出关于一丝一豪的悲伤情绪。因为余苼并未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所动，相反的，他很乐观。比任何人都乐观。
    当他奶声奶气的对息说：“娘亲，父王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打倒他。”这个时候，她差点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