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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深入虎穴
    奕詝和半青在一起推理那高仿赝品案件,觉得赝品造假的窝点,应该在京城附近的乡村中,而且造假幕后的黑手,估计还是古董检验专家,否则那些高仿品,不会让皇宫内务府古董检验师犯迷糊看走眼。
    奕詝下令后,一大群捕快出城,到附近乡村寻找有可能制造高仿赝品的工坊。
    有捕快很快发现,在京城以北,有一工坊,乍看是烧窑的,但显得极神秘,做事遮遮掩掩,那工坊的主人,也不愿与陌生人见面,几乎不浮头。
    捕快查不到工坊的秘密,以极野蛮的手法,强拉了一位从工坊出来的人,威胁利诱之下,知道那个工坊果真是造假的工坊,这人是来那里订购赝品,准备运到南京那边去卖。
    “原来不但在京城销售赝品,还准备运到南边去销售,那么,这造假造得可真够大的,可是准备要各地开花?”半青对奕詝说。
    奕詝想了想,对半青说:“咱们是不是要深入‘虎穴’瞧一瞧?”
    “好呀,这样很刺激!”半青很开心地说。
    被捕快秘密绑到刑部的那个订购赝品之人,在捕快的恐吓下,答应领着奕詝和半青到那造假工坊去!
    奕詝和关青假冒要购买高仿赝品之人,跟着曾被捕快秘密逮捕之人来到那个造假窝点。
    工坊主人听说有新买主,而且是老客介绍,没有怀疑,亲自出来接见奕詝和半青。
    工坊主人见到奕詝和半青,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说:“你们这么年轻,就出来做事了?”
    半青说:“是的,年少多挣钱,年老了,可以没那么辛苦!“
    半青的话语中,多少带着一些南边的口音,工坊主人更相信她真是从南边过来的古董赝品贩子。
    奕詝很少讲话,他一张嘴,满口的京片子,冒充不了南边来的人。
    工坊主人边带着奕詝和半青参观他的工坊边介绍:“我原先是经营古董生意,后经营不善,所有的积蓄全打了水漂,没办法,只得跟一位好朋友弄起高仿古董赝品,没想到得到有钱人的青睐,以为真是古董,纷纷抢购。不少皇亲国戚及处于高位之人,都上当受骗。”
    工坊主人带着奕詝和半青来到瓷器造假处,指着工匠正在处理的高仿瓷器赝品,说:“对于瓷器造假,一般两步走。一步是按照朝代分,按那个朝代流行的样子先将瓷器烧做出来。第二步是做旧,以表现它的古朴。将新瓷器,泡入配制好的药水中,去掉其本身的颜色,然后,再在这些瓷器上画出古色古香的图案、涂上仿古的釉色……这些还只是些雕虫小技,与这些以新充旧的物品相比,有一种叫补货最难鉴别。本人到各地古窑场遗址搜罗大量的瓷器残片;然后,用残片拼凑成一件完整的赝品,固定好后,再进窑重新烧。这种方法制造的瓷器,即使再高明的鉴定师,也难辨别,除非……”
    “除非怎样?”半青正听得津津有味,却见工坊主人有意卖关子,于是追问。
    工坊主人笑道:“除非将整个拼好后又重新进窑的瓷器打碎,根据碎片,才可分辨出真假!”
    半青跟奕詝相视一下,觉得造假者的手段太高明了。
    工坊主人又将奕詝和半青带着高仿家具面前。他说:“做高仿古家具也不易,要逼真的话,需要20多个步骤。首先是仿造古董家具的样子做出,当然,雕工的精细程度跟古物不可比。其次,通过拆卸、砸打、高温烘烤等种种手段把新家具做旧,再重新组装打磨,形成破损、污渍等痕迹,以体现古董家具的沧桑感。当然,温润光亮的包浆是古董家具最明显也是最迷人的特性。为了达到那个经历多年的包浆效果,对高仿家具要用挫草打磨,再不断地打蜡擦油再打磨……”
    工坊主人又领着奕詝和半青来到制作高仿古书画的房间,他说那些卷轴,是收来的古代的卷轴。卷轴是真的够老,但不是名师之书画。造假时,把不值钱的老画取出画心,再裱上大师级别的假作品,这样往往可以乱真。因为书画鉴定最先看的就是卷轴是不是做旧,其次才是判断画的真伪。最后把高仿书画通过烟熏火烤、浸水等做旧,然后裱在真的卷轴上,这样很容易迷惑人,达到以假乱真。
    “造假也不容易,一件高仿古董要做出旧如百年、千年的沧桑感,要较长时间吧?”半青问道。
    工坊主人说:“是的,虽然造假费力费事,但收益可观,一本万利呢!”
    半青问:“你们工坊生产出那么多的赝品,销路没问题吧?”
    工坊主人指着带奕詝和半青来的那位购买赝品来转卖的人说:“你问这位客商就行,他一月要跟我要几批货呢!”
    那人因为受过捕快的威胁,不敢声张,只是胡乱点头。
    半青跟奕詝又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她故意装出好奇的样子,问工坊主人:“请问,您这工坊涉及的面那么广,一定有大师指点吧?”
    “那是当然,否则以我这点水平,造不出这么有规模涉及那么广的高仿赝品制作工坊!”
    “请问,能否介绍咱们认识这位大师?”半青向工坊主人提出。
    工坊主人神秘地告诉半青跟奕詝:“这位大师,不轻意见人。如果我说出他的名纬,一定会吓你们一大跳!”
    “很有名望之人?”半青问。
    “那当然!”工坊主人又说,“这个工坊,要制作什么高仿赝品、怎么制作、要制作成什么样,全听他的指挥……”
    “幕后指挥……”半青打听不到谁是在幕后指挥之人,于是又跟奕詝交换了一下双眼。
    工坊主人觉得自己介绍得差不多了,于是问半青跟奕詝:“请问二位,你们想要订购什么高仿赝品?”
    半青怕引起工坊主人的怀疑,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对工坊主人说:“我想订购一批高仿的唐代唐三彩,你能仿出吗?”
    “制作高仿唐三彩对我这工坊来说,只是小儿科,没问题……”工坊主人笑道。
    半青将那锭金子放到桌面,说:“那么……这锭金子,算是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