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词等敌人枪炮声停歇，急忙跳下城墙，寻找唐生智等人的下落，一看，他们所在的团级指挥部被日军几颗炮弹击中坍塌，死了两个警卫，团长左小腿被打断，唐生智和护卫的参谋人员，意外地安然无恙。
    “总司令？你安全吧？”杜词惶然跑过去。
    “站住，举起手来，”旁边炮弹激发的火焰中，两个女兵举起手枪对准杜词，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乔依依。
    乔依依的枪口对准了杜词，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好像随时随地开枪射击。
    杜词赶紧将双手举得高高的，这时候可不能死要面子，他能读懂乔依依的眼神，那是得意和激动，好不容易抓住了他小辫子的亢奋，他不怀疑，他真的再前进几步，她就开枪射击。
    “喂，总司令！”杜词大声喊。
    “住口，你再喊一声，我有权现在对你就地正法！”乔依依再次威严地命令。
    杜词将双手举得更高，旋转着，表示人畜无害，完全服从命令。
    乔依依冲上来，枪口顶住杜词的胸膛，另一个女兵则跟上来，保持三米多的距离，此时，另外有四名年轻宪兵冲上来，咔咔咔，先用脚镣锁住杜词的脚踝，再命令他放下手，反手扭住他的手臂，在背后手铐拷上了。
    两个宪兵揪住杜词的手臂，扳住他的肩膀，两外两名，端着中正式步枪，大开机头，对准杜词的脑袋。
    唐生智过来了，被乔依依猛烈摇手警告，只能退回半地下的指挥所，坍塌的指挥所地面建筑，已经成了废墟，一幢楼房被劈开，战火烧毁了房屋内的家具，墙壁变成了乌黑色，还有呛人的烟尘。
    乔依依走到杜词正面，毫不犹豫地左右开弓，扇了杜词两个大耳光。
    她用力很猛，身体好像上足了筋力的强弓，耳光很响亮，也很疼。
    杜词没有摇晃，身体牢牢钉在地上，恼火地看着她：“为什么这样对待我？老婆？”
    乔依依一愣，先前带着胜利和激动的笑容僵硬了，鲜艳的脸色也刹那间变成了苍白，浑身都发抖了：“你，你说什么？”
    杜词再次大声质问：“老婆，你为什么这样虐待你男人？莫非是嫌弃我这几天没有回家跟你秀恩爱？你寂寞难耐了？”
    “魂淡！无赖，谁是你老婆？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乔依依气得声音带着颤音。
    杜词嘲弄地笑道：“这么说的话，你更过分了，彻底连老公都不认了，可是，你想起来没有？我们在宪兵总队的监狱里幽会，约炮，你把自己的身体和贞操都奉献给了我，海誓山盟说嫁给我，我不把你当老婆对待，才是真的丧尽天良。”
    “魂淡！”乔依依伸手要殴打杜词的脸，杜词傲然不动，她想了想，将手枪顶在杜词的额头上：“你这个日本狗间谍再胡说八道一句，老子崩了你！”
    杜词继续带着嘲讽的微笑：“你开枪吧，反正，老子死了你只能当寡妇！”说完，趁着她不注意，突然动作，闪电般地将脑袋晃了下，不仅避免了她的枪口，还在她的脸上狠狠亲吻了一下。
    事情过于突然，杜词的动作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所以，几个抓捕杜词的宪兵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举枪监控的女兵和两个男兵都没有开枪。
    杜词不仅吧唧一声亲在乔依依的脸上，还顺带咬住了她的右耳的耳垂，狠狠地咬了一下。
    “丢开，臭坏蛋！死无赖！”乔依依瞬间暴露了一个年轻姑娘本来的胆略，不就扔掉了手枪，双手拍打杜词的脑袋，还尖声惊悚地喊叫起来。
    身后的两宪兵身强力壮，都是训练有素的格斗高手，迅速出击，掌刀大力砍在杜词的脖子上，将他砍得浑身瘫软，扑倒在地上。
    “住手！”唐生智呼喊着，带领随从从指挥所冲出来。
    乔依依正恼羞成怒地高频率挥舞双脚，用坚韧沉实的军靴猛踢杜词。
    “过来，到地下指挥所。”唐生智亲自上前，挡住乔依依，和参谋一起，将杜词搀扶起来，跑向地下指挥所，乔依依一愣，带着宪兵也冲进去。
    指挥所里，唐生智声色俱厉：“你，还有你，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要当着我的面打死我的巷战总指挥？你们宪兵总队想造反吗？”
    唐生智脸上的肌肉都跳动起来，眼神凶煞，双手叉在腰眼上，显然气急败坏。
    乔依依啪的一个立正：“总司令。宪兵总队特遣调查小组副组长乔依依向您汇报，我们怀疑杜词是日军的间谍！他是个汉奸！”
    “怀疑？你凭什么怀疑？难道你无中生有怀疑了就可以随便抓捕殴打吗？还有一点儿规矩没有？”唐生智怒吼，丝毫不给乔依依一点儿面子。
    乔依依微微一笑，突然下意识地用手抹掉右边脸上和耳垂上的湿润，那是杜词亲吻的部分。“总司令，我们奉了南京市长兼警察厅长，宪兵总队副司令萧山令长官的命令，暗中调遣监视杜词，我们确认他是日军的奸细。所以，当机立断逮捕，请求总司令审讯。”
    唐生智稍微有些错愕，语气也平和了许多：“你们掌握了什么证据？”
    乔依依瞪了杜词一眼，不卑不亢地对唐生智说：“总司令，我们一直跟踪着他，司令到了这里以后，潜伏在指挥所听取汇报，此时，杜词，这个可恶的汉奸，间谍，登上城墙，向日军报信，日军立刻组织强大火力覆盖这一地带，差一点儿伤害了总司令！”
    唐生智让人将杜词掐人中，揉脖子弄醒。“杜词，你怎么辩解？”
    杜词其实没有昏死过去，只是被砍脖子砍得有些瘫软：“总司令，我是到城墙上观察敌情，”
    乔依依冷笑：“那，日军为什么组织那么猛烈的炮火攻击？”
    杜词：“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测，日军在城外本身就布置有强大的火力，处心积虑，一旦发现有潜望镜伸出，立刻以为是我军高级将领出现了，”
    乔依依：“不可能，一定是你和日军事先有约定。”
    杜词苦笑：“老婆，你这样捏造事实很有意思吗？”
    “滚。”乔依依又发飙了。
    唐生智却笑起来，他想起了关于杜词在宪兵总队监狱里直接强健了一个宪兵女少校的事情，当然觉得杜词简直是个禽兽，现在觉得，他是对的！这个女宪兵军官一定是那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