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词激动极了,大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迅速挖掘,身边的官兵也高兴得哭了,萧山令和张云逸将军都开始帮助挖掘,几分钟以后,彻底挖通,将所有防空洞穴里隐匿的官兵都拯救出来。
原来,日军使用毒气弹,防空洞里也被毒气影响,戴有防毒面具的士兵聚集在洞口附近堵塞出入口,后来,他们被鬼子的航弹炸塌洞穴,拍死了。
毒气弹是神经毒素的那种,虽然流入防空洞不多,还是让所有里面躲避的人员轻微中毒,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力气,浑身瘫软,无法用力挖掘。
将所有挖掘出来的队员都在旷野通风的地方,特别是抬到大楼废墟的基座二楼上,赶紧让人烧水清洗。
没有特效药,只能等待。
杜词忽然有一种警醒:“萧司令,张将军,你们最好离开,避免集中在一起,这里敌人大规模进攻失败,一定恼羞成怒,再一次毒气弹和大轰炸都未必可知,另外,让这里前沿的部队分散隐蔽,注意佩戴防毒面具,注意建立纵深防线,纵深的部队一定挖掘坚固狭小的壁洞隐藏。”
萧山令和张云逸听了,连连点头。
杜词接手了指挥任务,他让一百多人的部队作为警戒力量在前沿上,其余部队,二线,三线布局,这一次战斗,最终击溃了日军,缴获了大量的防毒面具,总数有两千以上,杜词的部队几乎全部配备了,还让萧山令和张云逸将军各自带走一批。
杜词还指挥部队,迅速挖掘更多的洞穴和坑道,虽然这些东西可以埋葬自己,可是,如果小型化或者下面建立更多支架的话,还是可行的,否则,皇甫燕等人绝对被炸碎了。
废墟上堆积着很多各种建筑物垃圾,有巨型的砖石模块,几乎随便在下面挖掘一点儿就是很好的隐身战位,还有的木材和什么的,都可以当支柱。
一面建立新的防线,杜词一面带领人员挖掘塌方地带,经过一个多小时,又挖掘出三百多名战士,其中一半是受伤。
杜词大为兴奋,马上调集三线部队全员挖掘,随后,将整个塌方的坑道,战壕都挖掘了个遍,一千七百多人的大规模防区,挖出于一千三百多人,其余的人都被鬼子炸弹炸碎了。
一千三百多人中,死亡三百余人,剩余的人中,肢体损伤五百余人,毒气造成的精神影响,体力影响三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人完好无损,因为敌人重磅炸弹的震撼轰击,他们晕死过去了。
杜词高兴极了,他的部下,遭遇鬼子疯狂袭击,还能残余这么多的兵力,只要好好休息,马上就能恢复战斗力!
他原以为这些人都死光了。
等部队清点搜索工作结束,他立刻给萧山令报告,电话线已经被萧山令司令派人恢复,电话中,杜词介绍了情况,数目精确到个。
“还有一千人?一半呢,好,好,杜词,这都是你命令部队大规模挖掘坑道和壁洞,防空洞的结果,否则,他们早被鬼子的炸弹撕碎了,这是很好的经验,我们一定也要学习,推广,进一步改进!”萧山令司令也乐不可支,对杜词大加赞扬。
萧山令要求杜词回城防司令部休整,所有原来的伤兵都休息,更换部队,杜词想了想,同意了。
杜词是护卫着伤兵回到后方休息的,现在的南京城,四面八方都是鬼子,城垣完全失陷,鬼子四面围城,各自推进了数百米甚至上千米,南京城郭附近的街区已经一片废墟,一个多星期的拉锯战,巷战,鬼子的狂轰滥炸,已经将这里变成了末日世界,悲惨世界,即便厚厚的雪花,也遮掩不住猩红的血污,僵硬的尸体,成群结队的乌鸦怪叫着,扑向尸体,啄食着他们的眼睛珠子,被枪声惊起,好像黑色的幽灵,骤然升起。
这是不详的预兆,这是地狱的景象。
杜词不相信地狱,不相信幽灵,只相信自己,相信身边活生生的战友。
“没事儿的,我们转到后方休息。”杜词见乔依依对着自己招手,就跑过去安慰她。
“你要娶我!这是萧司令的命令。”乔依拉着杜词的手,低声说。因为毒气影响,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杜词点点头。
“万一我瞎了或者残废了呢?”乔依依还是懂得毒气危害的,杜词曾经给部队介绍过各种毒气的危害和预防。
“我还娶你呀。”杜词俯身,在担架上的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乔依依的眼泪夺眶而出,拉住杜词的手不肯松开。
这个给她耻辱,让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家伙,现在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那边,传出了刘伊娜的哭声,杜词跑过去安慰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她的一条腿被塌方砸坏了,可能骨折。
杜词怎么安慰都没有效果,忽然意识到了,低声凑她耳边说:“喂,花姑娘,你是不是听到我和乔依依的话了?其实我,咳咳,我不娶她没有办法。”
刘伊娜揪住杜词的一只耳朵,也不管身边抬担架战士的瞠目结舌:“我不管,你占了我便宜,就得娶我,你敢不娶我,我就死给你看。”
杜词好疼好舒服,真想干点儿好事儿!
“姑奶奶,我占了你便宜,一定对你负责,就是民国不允许娶多娶,你看……”
刘伊娜咬着牙:“你还糊弄我?哪一个达官贵人没有三妻四妾的?”
杜词说:“好吧,只要你不嫌弃,我一定娶你。”
刘伊娜要他发誓。
杜词被人家揪着耳朵,觉得有失风雅,正要在犹豫,刘伊娜急了:“你要是不发誓,就是欺骗人家,我要到萧司令,唐总司令,委座那儿告你,告你强健我!”杜词赶紧发誓,发完誓说:“行了吧,老婆?”
“行了,”刘伊娜这才松开手,随即,再次揪住杜词的耳朵,这一次,是给他揉,小心地揉着:“喂,大司令,还疼不了?”
杜词哭丧着脸脸:“疼。”
“滚,你使坏!”刘伊娜说着,用手在杜词身上轻轻打了一下,幸福地躺到担架上,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