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严肃地:丁默存,你的供述称,当晚所盗窃的财物交给辛苦保存,这个说法没有证据支持,也无法自圆其说,此证言不成立,本庭不予采信,另,丁默存已涉嫌诬陷他人,其罪名成立,故此,在量刑时将诬陷罪考虑在内。
大律师立即趁火打铁:尊敬的法官,基于丁默存已经两次说谎,其他不利于辛苦的任何证言,都可以视为无效,因此建议,当庭无罪释放辛苦。
法官:同意辩护律师的提议,辛苦,准予无罪释放,
“慢——”丁默存的辩护律师终于说话了:“本律师请求发言。”
法官:同意,请简短发言。
丁默存的辩护律师:一,我的当事人与辛苦在小学就是同学,一直视辛苦为大哥,对辛苦也一直言听计从,从小学开始,我的当事人就有家不回,混迹于社会,与辛苦的教唆不无关系,请法庭追究辛苦的教唆之罪;二,我的当事人虽然犯了入室盗窃之罪,所盗财物已经交给辛苦保管,虽然法庭未予采信,但在,被盗财物没有搜到之前,不能释放辛苦,
法官:第一条无凭无据,只是你个人的妄加推测,纯属无稽之谈,这条发言有损律师形象,本庭不但不予采信,还要对你提出批评。第二条,请警长予以解答。
警长:尊敬的法官,虽然,丁默存拒不交代被盗财物的下落,但是,我们的侦探通过缜密侦查,和审讯他的同伙,我们已经获得藏匿财物的具体地点,随时可以取来,只是想给丁默存一个机会,如果丁默存仍不醒悟,将罪加一等。
丁默存转身吼道:“混蛋,你们出卖了我?”
六个同伙齐声说:“老大,我们没有,”
法官拍了一下案桌:请被告丁默存注意你的言辞,当庭威胁他人,罪加一等。
警长:法官大人,丁默存极其狂妄,性质恶劣,是个不可多得的反面教材,生子莫如丁默存,对于这样一个社会渣滓,请法官严惩!
法官:被告辩护人,还有话说?
丁默存的辩护律师:请公诉人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污蔑我的当事人。
法官:同意,请公诉人注意言辞。
警长:我会注意的,
法官:当庭释放辛苦,请警察打开辛苦的手铐。让其父母带回家,辛苦,本法官赠你一句话,交友需谨慎。
辛苦鞠了一躬:“谢谢法官大人,”
“我抗议——”丁院长跳了起来:“你们法庭偏听偏信。辛苦就是窝赃犯!”
法官:“抗议无效,请被告家长注意自己的形象,”
一个警察走上前,给辛苦打开手铐。
就在警察打开辛苦手铐一刹那,辛苦说了一句话:“丁默存,我当年,真不该接济你,就应该让你饿死在街头!我就不会有这场灾难了,”
丁默存一听,不仅没有悔改之意,竟然微微一笑,不知耻辱地说:“那是你的错,辛苦同学,你为什么不让我饿死在街头呢?如果让我饿死在街头,就没有今天这一出了,如果我死了,还怎么会把窝赃的罪名强加给你呢?再说了,如果让我饿死在街头,我还会成为小偷吗?我不就是一个死人了,说到底,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成为小偷,所以我是恨你的,辛苦,为什么不让我饿死在街头?”
丁默存此话一出,举座哗然,这个丁默存,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当初接济你,还接济成坏人了?真是强盗逻辑啊,这样的孩子一定要严惩,将来没得好,或许比现在更坏,
丁院长低下了头,还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啊,当庭说的话,也丢尽丁院长的脸,尽管如此,丁院长不想让丁默存坐牢啊,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
大律师领着辛苦一起给法官致谢,辛苦三鞠躬,辛教授夫妻,也走上前,给法官鞠躬,
警长走出自己的位置,给辛教授夫妻鞠躬:“未能尽责审案,请辛教授海涵。”
“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希望以后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辛教授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
法官挥挥手:“你们走吧,我们还要审案,”
大律师领着辛苦走出了法庭,辛教授夫妇紧跟其后,到了法庭门外,大律师转身对辛教授夫妇说:“我做到了,法庭门外,我把辛苦交给你们。”
辛教授抱拳作揖:“谢谢,辛苦,快谢谢大律师。”
辛苦噗通一声,就给大律师跪下了,大律师一把没拉住,辛苦磕了两个响头。
后来,辛苦听说,丁默存犯盗窃罪,强奸罪被法官判处六年徒刑,此后,辛苦一直在家中学习,哪儿也没有去,辛苦有两个月没有见过丁默存,直到他是服刑去了。辛苦也想渐渐地把他淡忘了,也不能跟这种恬不知耻的人,斤斤计较。以后不跟他交往就行了,
两个月后,日军大举进攻上海,战斗打的异常残酷,守卫部队损失惨重,部队减员亦非常严重,兵力严重不足,为了支持部队抗战,市政府立即展开宣传,号召广大市民踊跃参军,为保卫大上海出一份力,因此,在上海掀起了一股参军热。
在这股参军热的影响下,十五岁的辛苦也报名参军,仅在新兵连接受训练一天之后,就被分到连队去了,准备上战场了,抗击日寇。辛苦信心满满。
分到了连队,辛苦又开始接受教官更严厉的训练,跑步,实弹射击,翻越障碍,一圈训练下来,只有十五岁的辛苦,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累得够呛。
教官宣布:“解散,休息,十五分钟,继续训练,”
辛苦一屁股坐了下来,我的妈呀,真不是人受的罪,辛苦的屁股刚落地,两个老兵就朝辛苦走来,找茬说:“别人休息,你不能休息,起来——”
“为什么?”辛苦反问道。
“他妈的,你一个新兵蛋子还敢犟嘴?为什么是你问的么?老子揍死你,”一个老兵恶狠狠地骂道,抬起一脚,就踢了过去,辛苦躲闪不及,被踢到在地,
辛苦迅速地爬了起来,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打我啊?”
“还敢犟嘴,你知道不知道老子在教你怎么打敌人,”两个老兵一起冲上来殴打辛苦:“老子在新兵营就是这样被打出来的,”
老兵殴打新兵,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像这样狠毒的殴打,实属少见,
开始的时候,辛苦不服啊,也有力气向两个老兵还手,两个老兵更气了,下手就更狠了:“他妈的,这小子,真的不懂规矩,竟然还敢还手,狠狠地揍他,直到他不能还手为止,”两个老兵的殴打,就更凶猛了,很快,辛苦就被打得趴在地上了,完全没有反击的力气了,两个老兵还没有歇手的意思,继续殴打,
教官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跑了过去:“干什么,干什么?凭什么这样殴打我的士兵?你们想把他打死呀?”
“滚开,我们是在执行连长的命令,你管得着吗?”两个老兵并不买教官的账,伸手就把教官推开。
“你敢动我?不识好歹的东西,”教官握紧了拳头,显然有些吃惊:“哪个连长命令你这么殴打新兵的?”
“是的,教官,是我叫他们教育教育这个新兵的,”随着说话声,连长走了过来,
辛苦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丁默存——,你,你不是在坐牢吗?”
“辛苦啊辛苦,你也太天真了吧?真以为我会坐牢啊?你不知道,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老头子有的是大洋,花钱把我赎出了大牢,送到了军营,这不,又花钱买了个连长干干,哎呀,冤家路窄啊,偏偏把你分到我的连队,我不收拾你,对不起,老天给我的这个机会,带走——”丁默存一声吆喝,两个老兵架起辛苦就走。
丁默存把辛苦带回连部,喊了一声:“连副——”
“到,连长有何吩咐?”辛苦仔细一看这不是那个会开锁的小开吗?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看样子,他的狐朋狗友都当兵了吧?
这下惨了,我怎么分到这个连队了?辛苦在心里是暗暗叫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