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道士早就吓得瘫倒在地上了，我也一时没回过神来。
    司寻神情清淡，缓步走向道士，道士吓得接连后退。
    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司寻的背影，他的背影洁白无瑕，修长落寞，那种落寞不是悲伤的，是极美。
    司寻俯瞰着道士，冷冷淡淡的说：
    “你有辱道风，贪得无厌，这些都没关系，但拿我万千鬼魂亡灵戏耍，威迫威逼他们为你奴役，这就是死罪。”
    司寻声音极冷，我打了个寒颤，连忙走上前，轻轻拉住他的袖子：
    “司寻，我已经答应了黄彤，会将他交给黄家处置，不要杀人。”
    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司寻刚刚不是在开玩笑，他很少会这么动怒。
    但当他真正动怒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的，清清淡淡，冷冷清清，看似平常，只多了一分冷淡，实则他内心没有一丝善意了。
    我的动作引的司寻低头去看我拉着他的手，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他那冰如寒潭的眼眸霎时间静谧了一秒，随即缓缓融化了些许。
    司寻没有再对那道士说什么，我让泠弦把他捆绑好，就带回公寓去了。
    有泠弦看守，那道士也不敢妄为。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我拉过司寻，坐到我床沿上：
    “你怎么都没告诉过我，你竟然还有这样的一番样子？”
    “现在知道你夫君有多厉害了？”司寻挑眉，看似炫耀，但冷清的眼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我总觉得司寻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可我明明已经看完整了他的记忆……
    不，不对，那不是他的记忆，我之所以在上次亲吻完他以后一直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就是因为，我在怀疑。
    我怀疑我看到的那一切，而我也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不愿意去面对。
    只是我更奇怪，司寻他竟像是和我心意相通一般，他居然一次都没有再追问我。
    明明我已经答应了他，知道杀死陈姨凶手是谁以后会告诉他，可我没有说，他竟也没有再问。
    “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的事你应该知道的比我自己还多。”
    我心中一沉，果然，他都知道，他没问，或许只是他在等，在等我主动提起……
    我轻咬了下嘴唇，不，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说。
    就让我当那个小人，我要违背姥姥对他的承诺了，他的过去，我不会告诉他的。
    司寻没有要追究这件事的意思，他只是淡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你知道么，自从在你身边守着你，我已经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我嘟囔着：“哪有，我倒是觉得，你只是越来越像你自己了……”
    我刚说完，就感觉到司寻的手臂明显的一怔，我抬头，看见他略微有些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睛里仿佛升起某种东西，随后又慢慢化开……
    我抬手轻轻抱住他，我并不是羞怯懦弱的女孩，我知道现在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也需要他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你再这样乱动，我就陪你练习一下今晚我们在那房间里看到的。”司寻轻笑调戏，我心中万千情绪都被他的坏笑打断，松开他，狠狠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