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山里头说不定还挺热闹啊!”姜亦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通往村中的石板大路,路面光滑整齐,甚至是可以两车并行的宽度。
“也不一定,就算是有,我们跟那些倒斗的也不是一路人,互不干涉就是了。”风灵招呼着大家别站在村口聊了,先进去找到那几个小孩说的旅社住下来再说。
不大点的红花村,人流量倒是不小,进村的一路上,还有不少的村民向他们投来打量的目光,好奇但不怯懦。
七拐八拐的,几人终于在村东头找到了那家传言中的旅社,一个旧旧的牌匾挂在红漆的大门外,与其说是旅社,其实就是私人盖的一户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刷了白灰的砖墙,外置的阳台上挂着不搭调的塑料假花,一打听才知道,管理旅社的一家人就是村长的亲戚,那难怪了,服务意识是一点没有,也没有正规的登记一下,直接给了四个人两间房,让交了二百块钱房钱外加二百块钱押金,给了钥匙就让自己上楼去找房子了。
旅社提供饭菜,但是只在饭点,他们来得巧,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下楼吃饭了,交钱的时候,姚伟无意中问了一句,这几天旅社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客人,那个前台的老板娘一边开着收费单据一边念叨了两句,说是的确还有一拨客人,是住在三楼的,但是前天就向着山里出发了,到今天还没有回来呢,估计不会回来了吧,说完又意识到了什么,耳尖一红住了嘴。
柜台前四个人面面相觑,大概猜到了前头入住的那拨客人的身份。
“我看这屋子里面弄的倒还可以,白墙砖地的,基本民宿该有的也都有。”姚伟他们进了房间放下背包,在屋子转了一圈,翻了翻还算干净的被褥,又跑到寒玉牵她们这屋来聊天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就来叫他们下去吃饭了,说是提供饭菜,其实就是老板娘一家吃什么,客人就吃什么,只不过是在院子里摆了两张相邻的桌子,一轮吃什么饭菜,一顿饭一个人交十块钱就行,这倒是不算黑,毕竟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要在市里最少也得两三百了。
吃饭的时候,姚伟健谈的性格很快和老板娘一家熟络起来,使得整顿饭的气氛很好,尤其是老板娘的儿子,只有三岁,不时被姚伟逗得咯咯大笑,甚至还主动要求姚伟喂他吃饭,看上去是很是喜欢这个叔叔啊!
见大家慢慢的聊起家常来,又得知老板娘的丈夫在城里打工,这里平时就只有他们娘俩看着,外加两个表妹帮手,风灵也适时的用随意的语气跟老板娘打听起黄苏说的那个常住在红花村的师叔陈东悦……
谁知老板娘听了这个名字,想了半天,仍旧是摇了摇头:“陈东悦?我们村就这么两百来号人,大多数都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有姻亲关系的村民,虽然也有后来才搬来这里常住的外村人,但也都是些沾亲带故的,却并没有一个叫陈东悦的啊!”
“没有?”寒玉牵吸了一口凉气,仔细想了想,几个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忽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人家这位师叔就想图个清静,所以改了名字再此隐居:“那有没有近十几年才搬来这里住的,姓陈的呢?”名字可以改,但一般如果不是避祸,很少人会改姓吧,听黄苏说他这位师叔并没有犯事儿,应该没必要连姓都改了吧。
“这个嘛!要说近十几年来,村里一共就来了那个几个外姓人,姓陈的是有一个,”那个老板娘说话大喘气,就在大家刚提起精神来的时候又道:“不过是个女的,是从几十里外的邻村嫁过来的,嫁过来也有十年了,孩子都生俩了,估计也不会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什么四五十岁的远房叔叔。”
“哦,是这样啊!”姜亦缘失望的应了一声,几个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都难掩失望,尤其是寒玉牵,本以为会很顺利的事,没想到才到了红花村,就查无此人了,难道黄苏师弟给的信息并不准确?那岂不是一腔热情一场空!
“你们那位远房叔叔有什么特征没有,长什么样?说出来,要不我再帮你们跟村里的老人打听打听。”那位老板娘还算热心,见几个人都没了精神补充道。
“哦,不瞒你说,我们这位远方表叔其实当年是离家出走的,多少年没见了,都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我们也是前段时间听一个老乡说的,才得到了那么一点线索,这才找了过来的,可没想到还是扑了空,估计给消息的人也没弄清吧。”看大家都不接话,心思慎重,风灵只能随口胡诌了一番。
关于黄苏的师叔,除了知道名字以外,其他的信息黄苏也没细说过,他们去哪儿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
“这就难办了,原来是离家出走的,那说不定……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们也跟常来常往的那帮倒斗的人一样,是冲着我们这山里头传说的宝贝来的,所以才有所戒备,不过你们既然是来我们村找人的,那我倒是可以再帮你们想想办法。”那个老板娘看来防备心并不强,没聊一会儿就主动说起了关于山里宝贝的事,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不知道老板娘口中的宝贝和他们要找的水底宫殿有没有什么关系:“哦,对了,姓陈,我想起来了!”老板娘似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吓了几个人一跳,放下了筷子又对四人说:“我们村的确还有一个姓陈的,而且也是十几年前来的外村人,具体不知道是哪里人,反正这些年我嫁过来之后也没见过几次,村里的人都绕着他走,好像是姓陈,就住在村里最靠近河边的犄角的破院子里,但名字不知道,你们刚才说你们的那位表叔是离家出走的,那还真指不定是找不回家了,才到了我们这里,要不然一般人谁会跋山涉水的到这儿来。”
破院子!找不回家了!这话听着就怪,几个人一听老板娘这么说,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又觉得大有可能就是这个人,总之就是一种预感。
寒玉牵是彻底没了胃口,定了定神,先看了一眼其他人又问那个老板娘道:“大姐,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他,不会是……”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