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潇冥离开后,江晓晓低喃道:“这么说,我还是你活着的动力?”
沈夜冥毫无反应,虽然没有了百虫啃食,但身上依旧没有一处是好的,几乎都是腐肉般的溃烂了。
可,她依旧爱不释手。
本来想着赶走冥界所有人,或者杀了所有人,可是没想到最后,她却一时冲动将他活着、留在了自己身边。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江晓晓看了他半响,才想着帮他治好伤口,毕竟总不能一直这样让他忍受着非人的剧痛,他也醒不过来。
于是从怀中取出了一种带着奇异香味的药膏,然后缓缓打开,涂了一些在手上,随即凝着他,开始涂。
一点点,每一处都仔细抹,很神奇的,没过一秒钟他脖子的伤口处,被涂过的地方渐渐愈合,仿佛再生一样。
这药膏,就叫再生。
是一种神奇的干细胞,拥有自我复制的能力多潜力细胞,能够快速再生。
江晓晓看着新长出的肌肤,眸子渐渐温柔,随即她又在他其他地方抹了,唯独一处地方没有。
她渐渐眯起了双眸,那儿被虫啃食的极少,原本可以不用抹。
将药膏涂抹上去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江晓晓没有收回手,任由他握着,不动声色地说,“刚刚醒过来,还是一早就醒过来了?”
“别碰……”他嘶哑的声音难听如兽音。
好像,还没缓过来,以为自己还是野兽。
听罢,江晓晓却偏偏不如他的意,“我只是在帮你涂药,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他异眸因之前承受了好几天的折磨,而疲惫不堪,“不用,你出去。”
“这是我的寝宫,你让我出去?”江晓晓睨着他,她喜欢看他这样弱势的一面,跟他平时的强势傲骨成强烈对比,让人感兴趣。
沈夜冥似乎看了她很久,才缓缓起身,准备离开,不仅沈潇冥对她死心了。
他也是。
他不可否认想活着是因为她,但他同样死心了,因为他之所以受百虫折磨,沈潇冥之所以那么痛苦在他床头磕头差点疯了。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现在沈潇冥走了,离开了虚空,他知道他想带自己走,那……他就和他回冥界。
他再也不会来打扰她了,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再爱了。
“你也不能走。”
话音刚落,江晓晓说,“我说,不能走就是不能走。”
“你还想看我和你那些野兽在斗兽场争斗?”沈夜冥眼底黯淡无光,她这样践踏他的尊严?
看着他如同低贱的野兽在和那些野兽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么有趣吗?
“你没发觉,你自己已经变回人形了吗?”江晓晓缓缓勾唇,“野兽……不会有这个不是吗?”
“放开。”他声音难听,握紧了手心,就算他已经变回人形,但现在此刻她依旧在践踏他的自尊。
她……竟然拿一只野兽跟他相提并论。
他忍着巨大的耻辱变成野兽留在她身边,只是因为爱她。
“不放!”
话音刚落,江晓晓阴晴不定地凝了他片刻,然后亲上了他的唇角。
她,不喜欢。
所以她刚要退开,没想到被他一把揽入怀中,深深亲了起来。
江晓晓蹙了下眉,刚刚还这么拒绝,现在就对她主动?不是说的好像很恨自己,死心的模样,干嘛还亲她?
此刻,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两人的嘴唇越来越。
沈夜冥突然克制了自己,放开了她,然后猛然推开了她,起身就离开了寝宫。
他后悔刚刚的冲动,没有控制自己的本能,因为爱她,所以爱的女人主动亲他,他一下子就有反应了。
可是他也知道不该再被她,践踏自己的尊严,所以才推开她想离开这里。
江晓晓坐在床边,竟有一刻被迷惑了。
随即回过神来,阴晴不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以为他走得出她的地盘,只要她不想,他就别想踏出半步!
……
沈夜冥没想到没离开寝宫半步,就突然莫名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还是躺在寝宫里,而身旁躺着的女人,不是江晓晓,还是谁?
这次她没有对他动手动脚,只是侧躺地撑着额头,闭眸休憩。
他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还是决定离开。
她蓦然打开了眼,仿佛知道他想离开,懒懒地说,“又想逃?”
沈夜冥顿了顿,只是低冷的说,“我要回冥界。”
“这次不把你变成野兽,也不让你每天去斗兽场五个小时了。”而她仿佛没听到一样,仿佛恩赐一样的说。
可是他丝毫不动容,重复了一遍,“我不想说第三遍,我要回冥界。”
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江晓晓似无情地说,“不行,我也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听清楚,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我的寝宫一步。否则,我不介意再去把放了的沈潇冥抓回来,扔到斗兽场让他自生自灭。”
话音刚落,她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很好,这只会反抗、不懂屈服的野兽。
她倒要看看,是谁会跟她卑躬屈膝,俯首称臣。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夜冥才忍下情绪,默认地没有再反抗她,仅仅为了沈潇冥的安危,他知道现在的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半响,他瞥过自己没有一丝遮,“我的衣服……”
“不用穿。”江晓晓打量了下他,抬手想碰他,却被他猛然握住手腕不让她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