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跟郭亮一起把那麻布袋里的冥器一个一个的都拿了出来,据说这些东西的摆放也很是讲究的,我本身是不太明白那些具体的流程和细节,不过幸好之前那位周阅老爷爷的魂魄对此知之甚详,所以我便用笔记将其记录了下来,现在只要按照他所说的摆放方式,在明殿里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完成就ok了。
等匆匆忙忙间将所有景泰蓝的瓷器摆放完毕后,我才骤然发现那块之前令我莫名昏倒的玉笏,竟是如今唯一剩下来的东西,我所记录的笔记中竟是根本没有它的存在,这倒是令我摸不着头脑起来。
“怎么会多出来这个东西?应该放哪儿呢?”我疑惑地冲郭亮问道。
郭亮却是皱了邹眉头:“我也不知道啊。”
“那……要不我们就随便扔个地方好了?”我瞄了一眼对面寝殿内那被悬挂于半空中的金漆棺材,忍不住想要早点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郭亮却立马阻止道:“别别别!你刚刚没数吗?这个殿里的冥器都是双数摆放的,要是再加你这个,就会变成单数了,不吉利!”
“那你说该拿它怎么办?”我也渐渐没了耐心。
郭亮跟着朝身后怒了努嘴:“喏,我们得放到寝殿里去才妥当。”
其实我之前也多少是猜想过这枚玉笏的来历,根据我之前昏迷时所看见的幻觉来分析,这枚玉笏应当就是那于谦大人曾经交给景泰帝的,也就是撰写着景泰帝即位的谏言,这对景泰帝来说倒的确是一件改变了他一生的东西,所以假若这东西死后用作他陪葬品之一也不会稀奇,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玉笏的摆放有什么禁忌,此刻的我心里却是没底的。
我只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紧张,起身一步步朝着寝殿的方向挪去,郭亮那家伙原本还想躲在我后头不准备进来,却被我一个身手给强拽到了身侧。
“是不是男人啊!竟然躲女人身后?”我愤懑地白了他一眼。
“您……您不是驱鬼大师嘛……哪是平常女人呢?”郭亮嘴里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我也实在是懒得再跟他耍嘴皮子,警惕地扫视了一眼昏暗的寝殿,发现这整个空间里出了一张被四个大铁链栓在半空中的棺木外,竟是没有其他任何一件摆设,空空荡荡得简直就跟个仓库似的。
抬眼看着那中央棺木,发现竟是一座玄棺,底下是凹陷落空的,上头棺木的四个角都被架住,像是秋千一样。
郭亮一看到此处,不觉浑身一抖:“唉哟,这个……这个棺木可真是诅咒得深呐!”
我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郭亮颤颤巍巍地指着道:“你看,棺木悬空,是不想让死者落地入土,周围还是用铁链拴着的,是想让死者的灵魂永远被锁在里头啊。”
“什么?还有这一说?”我微一咬牙,心想这个明英宗还真是狠,自己弟弟死了都还不放过,也就难怪那景泰帝会变身厉鬼了,只不过由于此刻我的感官都被封掉了,不能察觉到此地的戾气,不然我敢保证这里的气息绝对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来得狠戾的。
我心中还在暗骂那个废柴哥哥一百遍,余光却不小心飘到了台阶上那悬浮的棺椁前,竟是突然为之一振。
由于那中央的位置是被台阶拖着高于水平面半米的样子,所以以我们现在的这个角度本是无法瞧见棺椁上头的清醒,只不过我之前使出的千里眼透视术还没完全消散殆尽,因此如今的我却是能透过棺椁看到里头的情形。
“怎么了?”郭亮也是瞧见了我的一样,忍不住推了推我问道。
“我……我看见……那个棺椁……好像是……是空的……”我盯着台阶上头的那棺椁,倒抽一口气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郭亮也是吓了一跳,立马举着手电筒就是朝着四处扫射。
我也立马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四周,然而却并未在这间寝殿内瞧见任何的身影,浑身的鸡皮疙瘩便忍不住跟着泛了起来,脑子里无数思绪乱飞。
棺椁里没有遗体?这怎么可能?!
回想着刚刚那个什么阴阳锁石门明明是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的,按理说里面假若是有什么东西,应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放出来啊,那遗体究竟是在哪里呢?难不成还能够凭空消失吗?
我疑惑中不觉一步步走上台阶,想要去仔细瞧一瞧那棺椁内的情形,等到了上头后才发现,原来不只是里头空的,连棺盖都不见了,这真是奇了个怪了,整间寝殿里也没有看见棺盖的影子啊,难不成还有盗墓贼把棺盖也运出去了?
只可惜那个周阅老先生的魂魄太薄弱,禁不住我们细问来龙去脉就消失不见了,不然假如他一开始就将他曾经在景泰陵里遇见的东西都告诉我们,我们又何至于像如今这般瞎子摸象呢?
我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抬脚踏过了棺椁边缘的最后一层台阶上,低头望着这空空如也的棺椁,心中倒也是没有了太多的恐惧,只不过是把弄着手里的玉笏,心想着要不还是直接将它扔到这棺椁中走人算了?
可是那棺椁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上去很是结实,我又不能真的为图省事随手一扔,这一来算是不敬,二来也怕将这玉笏磕碰坏了也不好,所以就弓着腰想尽量将身子凑近去再扔。
结果不知是怎么的,我突然感到像是有什么蜘蛛丝之类茸茸的东西飞到了我面庞,然后恰巧就落在我鼻子附近,令我忍不住痒痒着难受,就是凭空打了个喷嚏,而好巧不巧的这个喷嚏的动作又实在是太大,竟是害得我手里的玉笏蓦地一松,就是滑到了棺椁下头那个凹陷的缝隙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音。
靠!不是这么倒霉吧!
郭亮瞬间给吓破了胆:“大姐!你在干嘛?!”
我也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不好意思……”低头看着那棺椁下头凹陷下去的地面,估摸着应该也不是很深吧?所以我就抡起袖子准备将手深到下面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