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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逆子郭破虏
    郭芙的声音一停下来,偌大的大厅立时便安静了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又好像是声音被什么怪物吞噬了似的,大家都觉得心里像堵了块巨石似的,慌得紧。
    终于,在良久的沉默之后,郭靖终于开始试着搬动这块巨石了,只听郭靖问道:“虏儿,你平日读的那些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们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行得正坐得直,你这,你这……”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你这”,才终于说出下面的话来:“你这让我怎么说你好?”
    郭芙被耶律齐拉在一边劝解,渐渐的也缓和了下来,也跟着说道:“三弟,你向爹爹认个错,发誓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我们都会原谅你的。”
    郭芙虽脾性有些暴躁,但毕竟还是心疼弟弟,这句话说的竟是真挚无比。郭靖也是缓缓的点了点头,道:“知错必改,正是大丈夫本色。”
    岂料,一直嗫嗫着说不出什么话来的郭破虏这一次竟是说出了一句让在场诸人都大吃了一惊的话。只听他道:“我不会放弃之瑶的,我爱她。”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坚定异常。众人这才知道那个女子叫做之瑶,咋一听倒也不像是个烟花女子的名字。
    郭靖却像是没有听清他说的话一般,缓缓的问道:“你说什么?”耶律齐全身猛地一震,因为他听的出来,郭靖的话竟是冷冽无比,只怕郭破虏再说一句,他立时便会出手了。
    郭靖的武功非同小可,耶律齐也是不觉骇然,全神贯注,以防他突起攻向郭破虏。
    他暗暗做着戒备,嘴里却赶忙道:“爹爹息怒。”又对郭破虏道:“三弟,你少说两句。”哪知郭破虏竟是倔的异常,不仅不做任何妥协,反而问道:“杨大哥都可以娶自己的师父为妻,我为什么不可以娶之瑶?”
    郭靖似是被这句话呛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倒是黄蓉淡淡的说了句:“你杨大哥那么多好的你怎么不学,到学起他的坏来,再说……”话音未落,郭破虏已是抢道:“我没有学坏,之瑶是个好女孩。”
    此话一出,郭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蓦地喝道:“逆子,竟敢在此巧舌如簧!”左手一挥,将站在郭破虏身边的郭芙推了个趔趄,右掌已向郭破虏脸上裹去。
    耶律齐见郭靖果然出手了,也顾不得去扶妻子,右手一动,使了招空明拳里卸力决,将郭靖的裹掌之势卸去了一大半,但郭靖这一掌又疾又重,虽是被他阻了一阻,却仍是狠狠的扇在了郭破虏的左脸之上。
    郭靖这一掌虽是又疾又重,但耶律齐若是想将它阻住,却是只需使一招打狗棒法中的缠字诀即可,但郭靖乃是他岳父,他怎么着也是不敢直接拿了打狗棒往他身上招呼的,所以只得使一招空明拳里的招式,这一招虽说也是绝妙的招式,但比起打狗棒法里的缠字诀,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所以郭破虏终究还是没能避过这一掌。其实,郭破虏却也没想过要避,否则,以他的武功,再加上耶律齐的那一阻,想要避开可说是轻而易举。
    而选择不避开的下场就是,他的左脸开始火辣辣的疼,接着,他能感觉到脸上的肉正在肿起,而嘴里咸咸的,似有什么东西再往外冒,他咬着牙将那些东西往肚子里吞去,终于,还是有一丝血丝从嘴角处冒了出来。郭芙赶忙掏出手帕替弟弟擦去脸上的嘴角处的血迹,不料却被郭破虏挥手打在地上,郭破虏似乎是要将叛逆进行到底,下一刻,竟是不顾诸人,头也不回的出了郭府大门。
    郭靖私邸,后院。
    郭靖正一掌一掌的劈着劈着空气,仿佛跟面前的空气有仇似的。黄蓉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道:“靖哥,再劈这房子就要塌了。”
    郭靖仍是一言不发,继续一掌一掌的劈个不停,黄蓉知道丈夫倔起来就像是一头牛,怎么也拉不回,也不去劝他,只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他。郭靖一掌一掌的劈个不停,只批了近两个个时辰,才停下手来对黄蓉说道:“蓉儿,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啊?”
    黄蓉见他神色黯然,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心里一酸,柔声道:“靖哥,都怪我平时太由着他了。”郭靖向来以郭破虏像自己而自豪,他平时虽然不说,但心里实盼着郭破虏能在自己的言传身教之下变成一代大侠,像他的名字一般,将蒙古鞑子赶回北方。
    可是,眼下,这个一直令他很骄傲的儿子却逛起了妓院,并且还大言不惭的表示要像杨过一般不顾世俗礼法将一个**娶回家,这使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骄傲都被粉碎了。
    他倒也不是看不起**一类的人,只是觉得“**无情,戏子无义。”这样的人将他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给夺了过去,使他大大的受到了伤害。
    只听郭靖颓然道:“想不到人称大侠的郭靖言传身教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逛妓院的风流浪子。”说着,呵呵的苦笑了几声,猛的咳嗽了几下,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黄蓉大吃了一惊,赶忙将他扶住。郭靖强忍住想站起来,不想喉头一甜,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黄蓉惊叫道:“靖哥……”赶忙将他扶到了床上。黄蓉家学渊源,也是略通岐黄之术,赶忙替他检查了一遍,知道是操劳过度再加上大怒大悲之后气血攻心所致,只需放宽心态静心调养便可痊愈,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耶律齐夫妇、大小武夫妇听说郭靖已然病倒,更是急急赶来探视。郭破虏听说父亲竟然被自己气得卧病在床,心里也是颇为不安,也急着赶去探视。耶律齐夫妇深怕郭靖见了郭破虏又要动怒,好说歹说,总算把郭破虏拦了下来。他们听黄蓉说郭靖的病情并无大碍,才稍稍放下心来。
    其间,耶律齐自不免责怪郭芙道:“芙妹,这回你闯祸了。”郭芙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去指责郭破虏颇有不妥之处,一则让大家都下不了台,二则让父亲气得得了病,也不辩驳,只让耶律齐责怪自己,偶尔,才说道:“齐哥,我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我只是想说说破虏……”耶律齐见妻子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别这么冒冒失失的,都当妈妈的人了。”原来他们夫妇已经在前年生了一个女儿,只是襄阳物资匮乏,所以孩子虽已三岁了却还是瘦瘦小小的。
    听得耶律齐说及小女儿,郭芙一腔心事又被勾了上来,轻轻地叹了口气,眼角处,竟是流下一串泪珠来。
    耶律齐知道郭芙心中所想,想要安慰她几句,却是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便轻轻揽住她的纤腰,郭芙回过头去,对耶律齐微微一笑,夫妇两人这才相依偎着艰难地向着未知的前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