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背叛
妻子的去世是叙老爷子这么多年唯一悔恨的事,叙南锡他们也很少听叙老爷子提起叙老夫人的事情,没料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纠葛。
叙南锡一言不发,沉默的听着。
江暮语开口问:“所以你就想报复爷爷?”
“报复?”叙正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下垂的眼皮里迸射出厉光,“算是吧,他活的风生水起,让我的绮云一个人孤单单的死在医院里,他也到时间下地狱去给我的绮云谢罪了。”
叙南锡猛然抬眼。狠厉的盯着他,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叙正英笑的很畅快,“什么意思?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叙南锡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拉着江暮语立刻离开了咖啡厅。江暮语还没明白过来,大步的跟着他离开。
因为步伐迈的很大,她的呼吸微微乱了,叙南锡发现以后稍微放慢了些速度,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爷爷是不是出事了?”江暮语蹙眉,听叙正英刚刚的意思似乎想要对叙老爷子下手。
叙南锡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现在还不确定。”
他侧过脸,看江暮语已经在位置上坐好,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如箭般飞驰出去,转过一个大弯,往叙家老宅的地方行驶而去。
江暮语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岑姨打了个电话,电话发出干瘪的嘟嘟声,一直没人接听。她有些焦躁,又给叙老爷子的手机打了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用力的按了两下,继续打着电话。
叙南锡把车开的飞起,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里见缝插针,“别急。”
江暮语心里着急,像是有什么揪着自己的心脏,她用力的深呼吸,勉强压下溢出的慌乱。纵然她很担忧叙老爷子的安危。但也担心叙老爷子出事对叙南锡的影响。
叙老爷子是叙南锡在世界最亲的亲人,如果叙老爷子出事,就只剩下了叙南锡。
江暮语再次感受到了叙南锡赛车手般的开车速度,硬生生把半个小时的车程缩短到十几分钟,车子才刚停稳,江暮语就急匆匆开门下了车。
两人急忙赶到老宅呢。
刚到大门口,江暮语就发现不对劲,往常到叙家老宅,都能看到几个帮佣在花园和老宅门口忙碌着。可今天却一个人也没有。
老宅大门被关的死死的,叙南锡难得的迟疑了一瞬,才伸手推开。
随着大门被推开,江暮语的心也吊的越来越高。
但老宅里的情况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老宅的客厅极大,站着七八个老宅里的帮佣,叙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龙头拐杖,眉目严肃,听到声音。视线转到他们身上。
老人锋利如刀的视线甚至让江暮语背后一凉,但很快,叙老爷子的目光就柔和下来。
岑姨陪在叙老爷子身旁,同样皱着眉,气愤难平的模样。
见叙老爷子没事,她的心也放了下来。
江暮语和叙南锡往叙老爷子的方向走去。等走近以后,她才发现叙老爷子面前跪着一个人,她眉尖一跳,“……王厨?”
跪着的人正是在叙家十几年的王厨,他正跪在叙老爷子面前,脸色灰白。
“您没事吧爷爷?”江暮语没继续看王厨,急忙问叙老爷子,叙老爷子扯出一个笑,“我没事。”
叙南锡扫视了一眼周围。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较,“怎么回事?”
叙老爷子咳了咳,岑姨把所有事情跟叙南锡他们解释了。
原来岑姨今天发现王厨神态紧张。做事遮遮掩掩的,于是心里有了防备,结果在午饭的时候发现王厨竟然在老爷子最爱吃的菜里加了花生。
花生被打的极细。加在菜里根本发现不了。
而叙老爷子对花生严重过敏,以他现在的身体,如果出现严重过敏后果会非常危险。
岑姨及时发现以后,立刻告诉了叙老爷子。
王厨发现不对,但却没逃跑,而是跪下跟叙老爷子求情。
他知道得罪了叙家就算逃跑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还有家人。
“王厨你在叙家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要害爷爷?”江暮语很失望,王厨这人一向笑呵呵的,在叙家人缘很好,她很喜欢这个做菜十分好吃的老人。
另外一个帮佣跨出一步,哭着说:“老爷。我爸他是为了我,有人绑架了安安,说不这么做就要杀了安安,我们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
“安安的命是命,爷爷的就不是吗?”江暮语冷冷的说,“你以为你害了爷爷真的就能救回安安吗?”
站出来的帮佣是王厨唯一的女儿。做事有些不干净,但叙老爷子看在王厨面上让她也在叙家做了清洁,安安是她的儿子,常常带来叙家老宅。
和他的母亲不同,安安是个非常乖巧懂事的孩子。
“是我错了,是我脑子糊涂了,老爷,求求你救救安安吧。”王颖跟着跪在王厨身旁,声泪俱下的说。
王厨脸色惨白,“老爷,您想怎么处罚我都可以,但是安安是无辜的,他还这么小,求求你救救他吧。”
叙老爷子眼底有些疲惫,撑着拐杖站了起来,江暮语急忙上前扶着,“你也跟了我十几年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蠢。”
王厨深深的低下头去。
他知道要是告诉叙老爷子,叙老爷子必定会帮他,可他不一样冒这个危险,叙老爷子纵然帮了他很多,可安安才是他的外孙,是他心尖尖上的孩子。
叙老爷子掀了掀眼皮,露出一丝自嘲来:“安安那孩子我很喜欢,我会救他出来,至于你们……”
王厨朝着叙老爷子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眼眶发红,“我任凭老爷子处置。”
叙老爷子摆摆手,让人都出去,王厨深深的望了一眼,艰难的起身,脚步虚浮的离开了。
“这件事你处理一下。”等人都走了,叙老爷子精神气一下子就散了,腰背也弯了,“是叙正英做的?”
叙南锡嗯了一声,不算意外。